宝淑哆嗦:“竹青姐姐是老夫人身边的贴心人,相当于半个主子。”
“半个主子?那就是说还不是主子不是吗?!”傅冰月唰的站起身,冰眸之中冷气一片:“她还当我是以前那个好欺负的模样吗?”
宝淑不敢搭话,只是扶着傅冰月去了厢房去换衣裳,穿这身拜佛的素衫去见老夫人可是会被收拾的很惨。
颜府老夫人居住的院子是靠着东面的陶然居,左边是老爷的书房右边就是颜府的佛堂,颇为幽静,院子前中了许多紫竹,清风一吹,哗啦啦的做响声一片,让人心旷神怡;只是此刻,本是清幽一片的陶然居里却是电闪雷鸣、雷雨交加。
傅冰月由宝淑扶着走进陶然居前厅的时候,就看见先前还跟孔雀似的风骚冬瑶此刻却像一只落水的母鸡,跪在地上低泣不止,身旁跟着的丫鬟头磕地上一动不动;老夫人身边的左右两大贴身丫鬟竹青和月影皆是一脸狐假虎威的煞气,就算是看见傅冰月进来那也跟瞧空气似的一脸忽略。
傅冰月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一身娇红色的长裙罗衫穿在身上宛若含苞待放的娇美少女,冰蓝色的眸子平静无波,只有眼角微微挑着似乎昭示着主人心情颇好。
“冰月给老夫人请安,夫人安好。”傅冰月走上前,虽是屈膝拱礼却是疏离淡漠。
这个主掌着颜府后院,陪着老爷风里来雨里去几十年如一日的颜府老夫人此刻正是杏眼含怒,冷冷瞥着傅冰月,半晌之后冷哼一声,十足的高贵冷艳。
傅冰月看她这样,也不做气,只是自顾自暇的站起身,又多瞅了一眼颜老夫人,本是五十岁上下的年纪却保养的极好,可见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人胚子,要不然怎么将颜禄生的跟红颜祸水似的。
“夫人将冰月叫来不知是为了何事?”傅冰月决定装傻充愣,这时候绝对不当那个削尖脑袋往里钻的聪明人。
这下,老夫人才终于将眼神又一次落在傅冰月的身上,没好气道:“你会不知道我叫你来是为了什么?”
傅冰月无知的睁大眼睛,当真是无辜到了极点。
看她这样,老夫人终忍不住拍桌而起,捏着手帕的手指怒指着跪在地上的冬瑶,冲着傅冰月就怒吼着:“你就算是再荒唐不知礼数,也清楚像这样的下作女子是进不得我们颜府的,可是你呢?居然要这个卖身卖笑的青楼淫妇从大门堂堂正正的走进来,而且还听说一帮人游行了数条街;傅冰月,你是要活活将我气死还是想要把这好好的府邸给毁了?!”
听到这话,傅冰月惶恐跪在地上,委屈的眼泪已然滚在眼眶周围:“夫人,冰月也是有苦的呀。”
“你有什么苦?现在颜府才是有苦说不出。”老夫人被气的浑身发抖,身体摇晃,要不是竹青快步走上前扶着,恐怕就要一头扎在地上。
傅冰月捻着帕子掩住大半张脸,语气是哭泣泣的哀声,但藏在帕子下的脸上却是神采飞扬:“冬瑶姑娘说她是夫君的心肝,当街拦下我的马车要我带她进府。”
此话一出,果然再次引爆老夫人脾气:“那个混小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府里干干净净的小妾不要,偏偏喜欢这样肮脏胡忒的东西;来人呐,去把大少爷叫回来,再把这个狐狸精拖出去用针缝上嘴,看她今后还敢不敢乱说话。”
老夫人此话一出,前厅煞那哭闹成一团,顿时,好好地一个清净地,瞬时变得比屠宰场还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