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有微弱的喘息声 像被困在阴暗潮湿狭窄岩洞里的回音 一声 一声 回响在空荡荡的暗室里
完全封闭暗室里 阴冷的空气有些浑浊 冰凉的残桌烂椅混乱的摆置 堆积满了烛泪的邢台上 尖锐的锈刀已经折射不出來任何光
而邢台对面 一个被白烛那昏暗的烛光打亮的深红色暗影 被捆绑在血迹斑斑的木桩上 随着她浅薄的呼吸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一张一合的撕裂 鲜红而粘稠的红色液体 滴落在肮脏的地面 灰尘略起 无休无止
伴随着对面铁门吱吱呀呀尖锐的声响 负卿轻轻的抬起了头 她娇艳欲滴 甚至无比妖艳的半张脸被埋在阴影里 一双通红闪着光芒的眼睛戾气四射
“你倒是能撑 要么怎么说是苏半容那变态的野种呢 ”从门外进來的身影 从嘴角发出嗤笑 他挺拔修长的身影被暗光拉长 脸上罩了一层让人恶心的人皮面具 整张脸扭曲成一团看不到五官 只有一双精锐的双眼似笑非笑的盯着负卿 嘴角上扬
负卿听到苏半容的名字时 心脏狂烈的跳动起來 “少玷污我父亲 ”冷声道
“你父亲 哈哈哈哈 你这小娃娃这么多年竟还这么幼稚 ”朝前走了两步 刚劲而有力的手指抬起将负卿的下巴抬起來 “瞧瞧 这眼神 当真是只倨傲的小狐狸 若就这样杀了你 着实有些可惜 ”
负卿眼神一冷 一口血吐在了他扭曲的人皮面具上 “不要碰我 ”
“若不是我 你还当真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哈哈哈 ”那人笑
“我是來找祭祀的 你到底是谁 ”负卿的回忆追溯到与莲殇分别 为了找禁村的暗道历经千辛万苦重重机关 却不想在踏出暗道时 等待她的确实瓮中捉鳖 只觉得后颈一痛 浑身麻痹 在睁开眼时便是在这个地方
眼前的人 沒有缘由的折磨着她 好像只是纯属乐趣的欣赏着她浑身伤痕的样子 不管负卿说什么问什么 他都沒应声 今日是出乎意料的他挑起了话头
“你现在才问我我是谁 会不会有点晚 ”柔声道
“我早都问了 ”负卿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撕裂 但无奈困住她的绳索仿佛有一种可以将她的妖力舒服的能力 不管她如何挣脱都只会越來越紧
“啊 那就是我忘了告诉你 ”扭曲的脸上露出让人恶心的笑意 被负卿吐上去的血渍顺着他的下巴滴落 让人反胃
“我啊 自然是带你去见祭祀的人 ”笑眯眯道
“既然如此 为何这般对我 ”负卿蹙眉
“不散尽你的妖力 给祭祀造成了困扰可如何是好 再者说了 你帮手还沒有來 陪我玩几天也不是不可啊对不对 ”那双手指又摸索到邢台上的尖锐刀子 负卿依旧面无表情 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是这把尖刀造成 早已习惯
“什么帮手 ”负卿心里咯噔一声
“你问我 ”那人用尖锐的利刀挑起负卿的下巴 对上那双精锐的眼神 负卿突然感觉万分的熟悉 这种熟悉让她深入骨髓 似乎有些话张口欲出 却哽咽在喉间
“可看出來了我的君儿 ”阴沉沉的笑声 从男人的嘴里发出來 负卿只觉得浑身冰凉的沒有半点温度 这个男人 不是别人 他就是
男人将脸上的人皮面具一把扯掉 露出那张熟悉不过的脸 是负卿日日夜夜想要逃避的脸 是做了她们十二年父亲的脸 是西雇至高无上的王
“你知道本王知道阿卿还活着时 有多高兴么 恩 ”
噗呲 血肉撕裂的声音 负卿的肩膀被利刀刺入 早已习惯的疼痛再次席卷而來 “啊 她已经不是阿卿了 你才是阿卿 她叫什么來着 夙止 哈哈哈哈 夙止是吗 差点将我西雇攻陷的夙止 ”
“你 你怎么会 ”负卿眼睛睁得大大的 任他怎么也想不到 自从几年前 原本的负卿死了之后 就再沒有出现过 只安心当自己大王的西雇之王 会出现在这里
“本王不是不知道 是一只在等机会 本王怎会认为夙止会死 她手持锁魂石 却不想她竟失了记忆还被翌昼天子护在身下 真是造化弄人 本王苦苦等的容器竟沦落这般 若不是当年 你带她逃走 本王何须忍耐奉天 何须忍耐翌昼 何须让我西雇像现在这般名存实亡 ”西王的脸上愈发的狰狞 “本王早就想杀了你 ”噗呲 又是一刀穿透负卿的右肩
“但是本王得忍住 哈哈哈 若沒有你本王如何能等來夙止 ”
这个男人便是她们名义上的父亲 是一个让自己的女人去和妖孽交合 只为了制作邪经的变态
“你休想再伤害阿止 ”负卿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