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着脚坐在乔维家的大沙发上，景步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这个男人说那么多话，而且都是藏在心底里、几乎不会与任何人说起的隐秘心思。

从童圣恺劈腿，到莫名其妙成了景骁的情人，再到这两年不为人所知的艰难改造，景步晗感觉自己从来也没有说过那么多话。

那些经历过的日子，无论当时多么难熬，现在说起来，竟然也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多了几分冷眼旁观的意味。

到最后，就说到了早上那难堪的一幕。

他说：“即便是破鞋，滋味还是不错。”

仅仅“破鞋”两个字，就可以击垮她用了两年时间修炼出来的矜持、骄傲、镇定、淡然……到了此刻她才明白，她终究不是可以抗衡他的人，没有办法像他一样，置身其中，却能把心放在事外。

“所以，你就一个人开着车乱飙，最后熄火，还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乔维有些失笑，“如果我没有接到电话，你怎么办？”

景步晗摇摇头：“没想那么多。”

乔维慢悠悠地晃过沙发，手掌在她头顶上摩挲一下，景步晗身体瞬间僵硬，有些不自在起来。

乔维却没感觉到，他的目光有些悠远，望着窗外仿佛要飘进房中的白云，轻声说：“喂，你是真的爱上他了。”

景步晗一愣，却终于不能为自己掩饰什么：“或许是吧。”

“爱一个人呢，勇气是很重要的。如果你用改造自己的那种勇气去爱他，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惊喜。”乔维回头看着她，他唇边勾起的笑意让人心神恍惚，“有很多女人都很喜欢他，但是没有几个女人，能坚持爱着他。所以她们没有得到他。你应该知道的，他需要配得上他的女人，那种女人，一定会比普通女人都要勇敢很多倍。”

景步晗双眼障着迷雾：“是吗？即便是他说了那样的话，我也要……”

“他很少对人那样刻薄。比起这样的毒舌，我倒觉得，漠然是更大的伤害，你觉得呢？”乔维露出一个标志性的笑容，眼角眉梢，总有欢欣。景步晗有时候觉得，这个人是不是不会悲伤失落的。

景步晗迟疑着点点头。

“你现在心情不好，我可以理解。”乔维收回自己的手，有些怜惜地看着她，“要不要来点酒？”

景步晗摇头：“借酒消愁愁更愁。罢了，经过这么一遭，我也累了，想睡一会。”

“就在这里睡吧。”乔维没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按铃叫了保姆来，轻车熟路地吩咐，“收拾一间客房，让景小姐休息。”

景步晗没反对，离开之前，倦怠瞳孔里写满了真挚的谢意：“谢谢你。”

“你这都道八百回谢了，行了，下回要是有心，给我弄瓶好酒来，也不算欠我。”乔维摆摆手，一副只把这件事当做举手之劳的模样。

目送景步晗走到电梯口，乔维唇边漾起了丝丝期盼。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就是在这个时候震动起来的，拿起来一看，是景骁。

“嗨，哥儿们！”乔维心情不错，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边跟景骁说话，“嗯，在我这里……你放心吧，我能吃了她吗？人家刚刚去睡觉了，你就别来了……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