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慧“噗呲”一声就笑了出来，这时候我感觉到素素和宋伊凡两个人的视线扫了过来，赶紧咳嗽两声，一边掏烟一边往教室门口走：“我去抽一根儿……”

“等会儿，给我也来一颗！”男人婆尤海燕一个箭步就窜了过来，跟我并肩往外走。她身高一米七三，女的本来就显高，而我又属于那种从不好好站着的人，所以她站在我身边显得比我还高似得。她一边走一边对我“大声耳语”道：“哎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这身高属于三等残废啊？”

“草！我特么……我身残志坚！”我一边递给她烟，一边愤愤不平地反驳她。

“噗……”

身后传来一声嗤笑，是那个宋伊凡发出的。

………………

站在教室楼道的窗户前，我和尤海燕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图书馆的方向。支起的窗玻璃上淡淡反射出我的影子，胸口小柔留下的那个伤痕时不时地隐隐作痛，至于小柔的灵魂，是不是真的可以回到我的身上藏起来，躲避那个“愿望神魔”的奴役，我无法得知。而混合了我俩血迹的符咒，经过几次洗澡，仍旧没有洗掉。只是浅浅地似乎渗入了我的皮肤中，渐渐融入。

在魔都的日子，我没有刮过胡子。等我胡子拉碴地出现在素素面前的时候，她表示很喜欢我留胡子的样子，所以我就保持了那个状态。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每一次照镜子的时候，我都会忍不住想起那个可怜的孩子。尽管后来这些日子，她是以一个二十多岁的女性形象出现的，不过我仍旧认为，她的灵魂，实际上是停留在遇害时的年龄的。

我晃了晃头，深呼吸，然后看向尤海燕问：

“你知道素素这次是要做哪样吗？”

尤海燕学着我的样子，三根手指捏着烟，皱着眉说：“她跟你都不说，我们从哪儿知道去？我和胖胖儿（冯慧）都属于善于考试才混的研究生文凭，跟长公主可不一样！所以她的那些理论我们也是一知半解。你没看参与的都是历届的高才吗？”

我回头看了看教室里，低声问：“那个受精卵也是高才？”

尤海燕忍不住就笑，然后她赶紧捂住嘴，小声跟我说：“受精卵是断代高手。人家家里有钱，老爹是地产大亨，爷爷是建设部高官，家藏古董无数，所以见识得天独厚。据说好多专家看打眼的东西他都能鉴定出来！”

我眯了眯眼睛，狠狠看了赵非两眼，而恰在此时，我看到赵非身边的宋伊凡也看了过来，我俩的目光相对，我本能地想错开眼神，可是却像是赌气一般死盯着她的眼睛看，如此我俩四目相对了至少十秒钟，她才略显慌乱地看向了别处。

我没再进那个教室，因为我觉得自己很多余。人家说的事儿我都听不懂，而这个项目似乎对素素很重要，所以我去插科打诨也不合时宜。因此我和尤海燕就在走廊里一边抽烟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几个人陆续走了出来，最后，只剩下了四个人还在那教室里了。

素素、赵非、一个秃顶的学长、另外一个叫吕萧山的家伙。就连冯慧和宋伊凡都走了出来。

冯慧走出来就和我们凑在了一起说说笑笑，宋伊凡则走到了略远的一个窗口处，双手抱肩，靠在墙上看着教室里面。

又过了几分钟，那个叫做吕萧山的家伙也走了出来，他冲着我们耸了耸肩，说：“我时间不凑巧，所以没法参与了。你们聊，回见吧……”

也不知道他这话是跟谁说的，说完就扬长而去了。

我看了看冯慧和尤海燕问：“你们系奇葩挺多的哈？”

“你们系奇葩才多呢！”冯慧冲我鼓了鼓气说。

“他没系！”尤海燕说：“人家连高中都没上过。”

“你才没戏呢！”我又递给她一支烟，然后冲着宋伊凡的方向略微抬高了一点儿声音说：“唉！那个……宋，你抽烟吗？”

宋伊凡转过脸，略显惊讶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是在问她，她微微摇了摇头，然后抿了一下嘴说：“谢谢，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