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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豁达,不过,对于生命的随机性,我还是有相当的认知的。因此,当程焕声称我在两年之内会有生命之虞的时候,我并没有感觉到害怕。不过,当他说到妍素的时候,我的心里顿时间升起了一股怒火。
在中国文化之中,对某个人预言死亡,实际上属于一种恶毒的诅咒。诅咒我,我不大在意,可是诅咒我的女人,就不能不在意了。
我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发出的声音很大,酒汁溅得桌上到处都是。同时我死死盯着程焕的双眼压着嗓子问:
“你什么意思?”
就在我瞪向程焕的一瞬间,我感觉自己脑子里发出了“嗡”地一声,同时也看到程焕身子一震。
不过,那感觉只有十分之一秒的过程,所以,我都不能确定,那是不是我的错觉。
因为,就在程焕身体震了一下之后,他立即恢复了常态,正好这时候二蛋从厨房端菜出来,程焕一伸手从他围裙上拽下来一块抹布,拿起我手边那些钱,用抹布擦干净,包在了报纸里,递给了胡妍素。
“先收起来,咱们一码说一码。这钱你不想要,可以随便找个庙或者红会捐了。现在先履行完我的承诺——这样吧,你们提问,我回答。”
二蛋端菜出来之后,明显感觉到桌上的气氛不对头。不过,他也没多问,只是伸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又进了厨房了。
一时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桌上有些尴尬。还好很快,胡妍素就打破了沉默,开口问程焕:
“那个生太岁,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