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奂子衿的左腿上就红了一片,有血渗出来滴落在地上。
她蹲下来撩起裙摆,见一块儿白玉瓷片正插在腿上,走一步就剧烈的疼。可比之刚刚的心痛,这还算是是细雨毛针。
奂子衿仰起头闭上眼,挥手一把拔下了插在腿上的瓷片,唇瓣被咬出血丝,自始至终一声未吭。
站在门口的婉莲看的惊呼出声,捂住嘴不敢相信,立即跑了过来:“小,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这,婉莲这就给你请大夫!”话落跑出子衿苑,想着刚刚小姐拔下瓷片的过程就心惊肉跳的。
“不必了,回来!本小姐还不至于那么无能!”奂子衿一团火闷在心里刚好发作出来。
婉莲停住脚步,有些担心的看着奂子衿“小姐······”
奂子衿知道这婉莲也是为了她好,自己总不能对着为她好的人发对她不好人的脾气吧,于是心也平静下来,手里握着瓷片:“你去准备晚膳吧,我无碍的。”话落走了出去。
婉莲虽担心小姐,可主仆有分,自己也拗不过她,跺着脚有些干着急,看着奂子衿走出了子衿苑后急匆匆的跑进门,看到且笙还躺在门口,将他扶到一张软榻上,准备对景柯讲,想了想又转过来焦急的对奂子麟开口:“子麟你快看看你姐姐去吧,她腿上插了一块瓷片,自己给拔了下来······”
婉莲话还没说完,奂子麟和景柯同时坐了起来,奂子麟微微一笑:“对啦,这种事得交给我姐夫,还轮不上我。”说完重新躺下来翘起二郎腿。
景柯已经起了身,婉莲连忙挡住,低下头:“这,这柯长子的伤还没好呢!”
“让开。”景柯冷冷开口。
婉莲身子一颤,有些为难,“可是······”
“我没听错的话,她叫你准备晚膳啊。”景柯开口提醒。
婉莲恍然记起是有这么回事儿,要是小姐回来还没准备好的话,她可真要被赶出府了。刚要谢谢他,人已经没影了。
婉莲赶紧叫起“李婶!快些给小姐准备晚膳,小姐吩咐过了。”
李婶闻言拉上烟雨进了厨房。
景柯走出子衿苑,暮秋的风比刀好不到哪去,况且他出来时只穿了件薄薄的里衣,伤口刚拔了箭,丹药也没吃,血又开始流出来,染红了淡青色的锦衣。
奂青书走后焦虑不已,还是很不放心,又匆匆朝子衿苑赶来,出门就碰上了奂子衿。
景柯站定,看她流着血走向那个男人,胸腔里又一次开始抽搐。
奂子衿一看到奂长书,心里便有一股温暖流泻,走过去抱住他,没有哭,她似乎从小到大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又好像已经体验过了,但是心真的好痛好痛,就连一直给她温暖的青书哥哥都无法让这种痛隐匿。
奂青书看见她身后留下的一串血迹,心疼不已,抚抚她的脑袋,目光定在不远处那个面容苍白但依旧眉眼如画的男人身上,那男人青丝飘飘,也正看着他们,显然奂子衿还不知道。
“衿儿,走,去青书哥哥房里青书哥哥给你上点药,额头的上还没好,怎么又伤了腿呢。”奂青书将声音放得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