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淼淼见她眉尖微蹙,便问道:“邺姐姐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
邺纯仁闻言抬头,淡淡一笑,“我能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只是,我想要问你两件事。”
“什么?”
邺纯仁放下铃兰,道:“昨日皇上为何会突然在姜湖设宴,妹妹知道吗?”
须臾的宁静,时光簌簌地随着错金小兽炉里的青烟袅袅摇过,似无声的风烟。许淼淼摇头,面色也严正了些,“妹妹昨日已经同太后讲过了,是皇上感念姚元公主大喜和妹妹肚子里的孩子一时兴起所为。”
邺纯仁捋一捋鬓角垂下的曼妙花枝,默然片刻后道:“一时兴起?”她的目光中的疑虑渐次深邃,“果真吗?妹妹也相信?”
“皇上素来和姚元公主亲厚,为她一掷千金又有什么不对?”许淼淼佯装不知她的疑惑。
邺纯仁的目光良久滞留在她的面庞上,阖眼思忖着道:“我不信妹妹不知道,皇上不会平白无故这么铺张的。且姚元公主成亲已经耗费了数万两银子,依照我对皇上的了解,他不会选在这个时候设宴。再说另一头,皇上的确是看重妹妹,可是皇上犯不着这么招摇地表示对妹妹的好。”
“姐姐既然知道,又何必要点破?皇上天资聪慧,运筹帷幄,想来是不会无缘无故地这样。前堂之事,姐姐与妹妹,都不该关心议论才是。”她握住邺纯仁的手,最末的话,她说得轻缓,然而极诚恳,字字扎实落在了邺纯仁耳中。
邺纯仁不由得失笑,“我也只是好奇问问,看你紧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