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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帘不约晚来风〔一〕

有了确切的目标,接下来的事情势如破竹。邺纯仁和许淼淼一边上演着明争暗斗的争宠,另一边却是逐一排查贤妃宫里亲近的人。最后她们取了贤妃身边几个亲信各自的绣品,一对比,果然见到有一方手绢的针脚绣法和那荷包的同出一辙————就是贤妃身边的宫女,尾翠!

即便是查到了这里,邺纯仁仍旧是嘱咐裴延钧暂且不要告诉轩辕泽。她和许淼淼的心思都是一样的,要做就做个彻底。斩草要除根,她们却是要把贤妃这窝兜连根拔起。

然而就是兵形险招,剑走偏锋,她们故意透出风声说查到了周维庄生前曾和宫女有过私情的事。贤妃心思歹毒,必然会先下手为强。果然就见到贤妃派人把尾翠迷晕后关在密室里,让人用浸了水的高丽纸蒙到尾翠脸上,好让她窒息而亡。却没有想到,邺纯仁她们却是救下了尾翠。

要让尾翠彻底吐出实情自然不易,她虽然心已凉薄,可是一直能跟在贤妃身上并且获得贤妃宠爱信任的人哪里那么简单。她的要求便是邺纯仁必须保证皇帝不会对她施行任何惩戒,甚至是要给与她一定的好处。

邺纯仁和许淼淼虽然气恼她的贪得无厌,还是暂且应下了。尾翠便吐出了许多事情来,包括贤妃害了诸多譬如邺纯仁在内的妃嫔,同时还讲了贤妃是怎么叫她去勾引周维庄,怂恿他去害许淼淼然而栽赃嫁祸给虞美人的事。证据虽然留下来得不多,但是已经足够让贤妃无话可说了。

邺纯仁的计划便是就算是暂时不能让贤妃一命易命,也绝计不会让她活太长的时间。之后凭她有哮喘这一点,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夺了她的命。

谁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有一个大扭转。

清算自然是放到太后寿辰之后的,这几日之前怎么演戏,现在照旧。

然而当邺纯仁想起还有一件事没有问尾翠的时候,派人去她藏身的地方提她过来,却惊闻尾翠藏身的小院护卫统统中毒,就连尾翠也都已经不见了。

邺纯仁大感意外之余却是连忙差人把许淼淼找了过来,两人按捺住心底不详的预感从长计议。

“邺姐姐,这件事没有道理,不可能是贤妃派人来救走尾翠的。”许淼淼心定下来之后把事情都梳理了一遍,终于发现了其中不对劲的地方。

邺纯仁看她一眼,还有些担心,“照你这么说,难道是尾翠自己走了的不成?她明知道贤妃一旦知道她还活着,命都会没有,又怎么可能会逃跑?况且,就连她那些无理的要求,我们都已经答应下来了。”

邺纯仁现在心思因为尾翠消失变得十分焦灼起来,她手指搭在桌上,无声快速地敲打,一边道:“那么许妹妹是怎么想的?”

许淼淼宁和微笑,整敛了衣容起身,慢条斯理道:“只怕这尾翠,真正的心思,却是扳倒咱们二人。”

邺纯仁骇了一跳,神色震惊:“贤妃已经要置她于死地了,她怎么肯?”

许淼淼低眉看着自己身上烟霞银底色的对襟羽纱衣裳上的挑疏疏的几枝石青碧藤萝图样,想清楚了反倒是松了口气,“谁说她是为贤妃?她是为自己。”

邺纯仁不解,“为自己?”

“邺姐姐想想,那日审讯她时,她提到贤妃要自己去勾引周维庄,她是何表情?”许淼淼再问。

贤妃沉吟片刻,“十分憎恶,该是觉得恶心。”

许淼淼笑着转身,宝蓝无花纹的纽罗宫裙翩然打了个圈儿,她道:“尾翠容貌不差,况且又年轻。那周维庄不仅已经快到了而立之年,且相貌粗陋,尾翠怎么会愿意委身于他?且看她那日提出的条件,是何等的高,邺姐姐想想,这天底下她真正想跟的人是谁?”

“莫非?”邺纯仁心下陡然惊悚,然后露出冷笑,啐了一口,道:“这骚蹄子,也不怕自己一身污浊伤了皇上的龙眼!竟敢有这样龌龊的想法。”

“这便是了。”许淼淼盈盈一笑,手中的孔雀蓝羽扇尖轻点在紫檀木八仙桌上,道:“她真正的目的便是能够跟皇上。知道邺姐姐和我肯定是不会愿意的,恐怕佯装妥协只是为了探知咱们的底细。幸好没有让裴大人出面。”

邺纯仁挑眉:“难道她以为回去贤妃就会按她的臆想办事?她未免太高估自己了。”

许淼淼却是摇头,道:“邺姐姐,她敢回去,必然有十足的把握。这也就是说,她有比给我们讲的那些,更大的王牌。有了这张王牌,她又能帮助贤妃去掉你我这两颗眼中钉。你说贤妃会不会答应她?”

“这贱人!”邺纯仁愤愤骂,眉心蹙成三条柔软的竖纹,“果真是蛇鼠一窝,沆瀣一气。贤妃本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手下的人也这么寡廉鲜耻。”

过了一会儿,慢慢平静下来,又道:“如果事情真如同许妹妹所讲,这对咱们就是不利了的。许妹妹有什么主意没有?”

许淼淼启唇一笑,灿若春花,发髻上一枚金累丝翠玉蝉押发上垂下的流苏便娓娓摇晃,道:“我本打算留着贤妃的事等到太后寿辰过才好,免得坏了太后的兴致。谁想到贤妃要自己赶着往阎罗王那里闯,尾翠也是。她若是老老实实的,要什么不能给,非得巴巴地去找旧主子。自己都不给自己留活路,我又怎么好让她们活下来呢?”

说完,一扇子打在果盘中的凤梨上,邺纯仁先是不解,见到她松开孔雀蓝羽扇,凤梨上趴了只打扁了的果蝇的尸体。许淼淼拍手对邺纯仁笑道:“邺姐姐,脏东西,却是应该早些清理了的好。以免,后患无穷啊。”

邺纯仁目光一闪,也是微笑,“既然妹妹有把握,我自然就是真正放心了。”说完她长长嘘了口气,道:“妹妹不知道,这段时日我演戏可是演得辛苦得很。能早些解脱,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许淼淼低首看着自己胸口的一枚迎春花珍珠别针,有片刻的失神。她怎么算狠,在贤妃和其他人多次陷害她的时候她便已经清楚了,自己要守得住自己的命才行。况且她不是没有给别人留活路,是她们自己不要的。

如此一想,心情舒泰了很多。

晚上宫中漆黑一片,漏桶里水滴一点点往下流,四周万籁俱静,已经是三更天了。芷容宫守夜的宫女太监在门口打着盹儿。门前悬着的八角宫灯飘飘摇摇,一阵风吹来,空气中飘散开一股独特的香味。且见到那几个本就昏昏欲睡的太监宫女一下就睡死躺在门槛上了。

恰逢乌云蔽月,门口一道黑影闪过,已是轻手轻脚推开了门。待她进屋之后,她便利落地用背把门重新关上。屋子虽然并没有点灯,她却走的十分熟悉,都是避开了桌儿凳儿走的。等到她来到黑漆钿镙床前便停顿下了脚步,戒备地往后看了一眼,见到没人。这才小心翼翼地用满池娇的银勺勺把大紫色的纱帐撑起,就在此时,塌上原本酣然入睡的人也惊醒了,一把取出枕下的银簪,趁着来人不注意往来人刺去。然而来人似乎早以料到了她的举动,一把握在银簪上,唤道:“主子,是我。”

听到熟悉的嗓音,贤妃心突地一跳,十分害怕,“尾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你?’”

见到她不信自己,尾翠摸了火折子把面前的琉璃八宝灯点燃。当那张脸出现在贤妃面前时,贤妃失声尖叫起来。

“鬼!有鬼啊!”

她不停地往床里面缩,尾翠上前要拉住她的手向她解释,却不想被握着银簪的贤妃一下把手臂划破了,霎时空气里弥漫出一股血腥味。

“主子,你快看!”尾翠微微吃痛皱眉之后便扬起笑脸,道:“我会流血,我不是鬼,我还活着!”

她的话说完,把自己流血的胳膊往贤妃面前一送,贤妃愣了愣,看着她笑脸盈盈的样子。伸手沾到胳膊上,果然感触到血是温热的。

“怎么可能?”她喃喃问道,抬头望向尾翠,“你不是已经?”

尾翠一下跪在地上,殷殷道:“是许修容和邺婕妤救了奴婢。她二人假装失和蒙蔽主子,暗地里却在调查主子您。她们原以为救奴婢一命,奴婢就会帮着她们,却不知奴婢的心一直都是向着主子您的。奴婢现在一有了机会,就立刻回来找主子你了。”

贤妃的心思转了转,已经相信她还活着了,她坐在床榻上,身上仅穿了件石青色绣白玉兰花的缎面单衣,目光灼灼地看着榻下跪者的尾翠。

“那你,有没有跟她们说了什么?”

尾翠急忙摇头,“奴婢自然不敢背叛主子,奴婢什么也没说。她们见到拿奴婢没办法,原想放奴婢一个在那里待上几天的。却没想到,奴婢想法子逃了出来。”

听到尾翠的话,贤妃粲然一笑,神情又似乎有些感动,道:“尾翠,你对本宫这样忠诚,本宫竟然……”话没有说完,兀自垂泪,“本宫实在是对不起你。”

尾翠面上也松动了几分,双眼中泪光荧荧,抬头望着她道:“主子,奴婢是从府上跟着您一路进宫的。知道您一直走得辛苦,以前被淑妃打压着,现在还要处处受一个新进宫的修容牵制,奴婢也为您心疼。”

她眼眶竟然真地红了起来,又道:“上次主子要奴婢的命,奴婢知道,主子也是被逼得。不然,主子怎么会舍得动手伤害奴婢……”

贤妃用力点头,在墙面上投下她姣好的剪影,她亦是含泪,“尾翠,你能知道本宫真实心意,本宫很高兴。”她对尾翠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前。尾翠从地上起身,上前抱住她,哭道:“主子。”

“尾翠。”贤妃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卷翘的睫毛上泪珠晶莹,昏黄的灯光落在她脸上,蒙上一层柔和,“本宫知道,让你和周维庄那般粗俗的人在一起实在是委屈了你。本宫也晓得,你也喜欢皇上,你放心,今后,本宫一定会想办法把你引荐给皇上的。”

“奴婢多谢主子。”尾翠欣喜如狂的样子。

就在这时候,贤妃脸上露出一丝狞笑,从袖中慢慢抽回自己方才拣起来的银簪,高高举起。就在她要一举刺在尾翠的那一刻,身后的尾翠也是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一把推开她,反剪住她的手。

“你……”贤妃骇了一跳,不敢置信地看着尾翠。

尾翠神色冰冰的,黑幽幽的眸子中攒起清亮的光束,看着她冷笑道:“奴婢跟随主子多年,怎么会不知道主子的心性?主子您知道我还活着之后,怎么会肯留着我,更何况许修容和邺纯仁已经怀疑到了你的头上。你必定是……”

她说着一把取下贤妃手上的银簪,掷到地上,“必定是想着法儿要除了我。”

被她言中心思的贤妃面色一下变了,恼羞成怒道:“你就不怕本宫喊人?”

尾翠唇角的笑容半点温度也没有,“主子要喊,喊便是了。反正奴婢早已经用了迷药,门外的宫人天亮之前都不可能醒过来。”

“你!岂有此理?”没想到自己会栽在她的手上,贤妃气恼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主子何必动气?”尾翠手紧紧禁锢着她的手腕,目光森冷,“你明明按照方才所说答应奴婢,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何必,何必要在奴婢面前再一次展现你的丑陋。”

“我呸!”贤妃一口唾沫星子吐到她脸上,道:“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还想飞上枝头作凤凰?跟了周维庄那淫人,你还想用这残花败柳的身子去伺候皇上!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去吧,本宫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你的!”

尾翠不怒反笑,只是手上更加用力了,微微一笑,道:“主子为何不听奴婢说完再作决定?”

“你再多说,本宫的主意也不会如你所愿。”贤妃狠狠剜她一眼。

尾翠眉目凝上另类神色,道:“如果奴婢能够帮主子扳倒许修容和邺婕妤呢?若是这个砝码不够,奴婢还有一物,主子一定记得……”她说完诡异一笑,鬼魅般凑在贤妃面前道:“主子每次与画枝缠绵之后的床褥和白绢,奴婢可是一直好好地帮主子保存着呢。”

闻得此话,贤妃眼皮灼然一跳,似被火苗烫了一般,着意打量着她。她无声无息地笑了起来,疲软地落回坐到榻上,摇头似乎犹不敢相信,道:“你怎么敢?怎么敢?”

“主子,”尾翠挑起她的下巴,柔声道:“您仔细想想,奴婢的主意不是很好吗?奴婢成为皇上的女人,不仅为你除去眼中钉,还能抓住皇上的心为你固宠。现在中宫一位悬空,主子您是最有资格做皇后的。主子您的**极强,皇上不能像那些人伺候您,没关系,奴婢还是会负责在外面给你挑一些年轻貌美的清倌来,想怎么伺候您,就怎么伺候您。”

话落,她暧昧地对贤妃耳朵吹了口气,阴阳怪气道:“主子,您觉得呢?”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这个贱人!”贤妃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从榻上站起,挣开尾翠的手卡在她的脖子上用力捏着,“你这个贱人,你竟敢威胁本宫,你怎么不瞧瞧自己是谁?本宫好心好意把你带进宫里,你既然这样对待本宫,你不懂得什么叫知恩图报!你还妄想成为皇上的女人!你该死,该死!”

尾翠一直用力地挣扎,双手也插在她的脖子上,贤妃目露狠光,“你怎么还不死,还不死?”说完眼睛一瞥,见到近前就有个紫檀木座羊脂玉佛手,连忙推着尾翠往那边走。尾翠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大骇,挣扎得更加用力。贤妃却如同怪物缠身,力气大得吓人,一伸长手就够到了紫檀木座羊脂玉佛手,拿起来欢喜一笑,用力敲在尾翠的后脑勺上。尾翠本就被她一直卡住,这一敲又流出汩汩的热血,一下便没了气歪下头。

贤妃又是惊讶,又是害怕,又是欢喜,只是全然看不到愧疚。她手一抖,扔下沾了血渍的紫檀木座羊脂玉佛手,哈哈一笑。

“你跟本宫斗?当年桃花夫人、邺婕妤,还有后宫那么多女人都没有斗过本宫,你太不自量力了。”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忽然寝殿里灯火大盛,贤妃反射性地就用袖子挡住眼睛。过了片刻适应光线后放下,被骇了一大跳。只见到面色阴沉的轩辕泽和邺纯仁还有许淼淼以及生病的淑妃一个不落地站在那里。她往后退了一步,听到宫外有整齐的脚步声传来,殿门一下被撞开,却是裴延钧带着一队御林军来了。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贤妃愣愣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手往后撑想要找什么东西支撑住自己发软的脚,却不小心打翻了一盆琦寿长春白石盆景。清脆地响声,吓得她差点跳起来。

“贤妃,你太让朕失望了!”轩辕泽脸上是难以言喻的愤懑和失望,他的目光如炬,如剑,存存都直射在贤妃的身上,“淼淼让朕来这得时候,朕还不肯信。朕万没有料想到,你竟然如此狠毒,如此无耻!”

“皇上,”贤妃慌了,上前就要往他面前跑,道:“臣妾什么也没有做,臣妾是被冤枉的。你方才也见到了,尾翠,尾翠她要掐死臣妾……”

她还没有走到轩辕泽面前,裴延钧腰中佩剑已经抽了出来,一本正经道:“贤妃娘娘,你不要过来。”

“皇上。”贤妃哀叫一声,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许淼淼和邺纯仁设下的局,目的就是要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贤妃妹妹,你怎么能,如此……”淑妃说着都不知如何说下去,只是道:“你太让皇上失望了。”

“皇上,臣妾什么也没做,您要相信臣妾。”贤妃急急跪在地上,梨花带雨。

“贤妃娘娘,你方才同尾翠所言,所作的一切,皇上一直都看在眼里。”许淼淼在一旁道。

贤妃听到她开口说完,箭矢一般的目光一下落在她身上,冷声道:“许修容,你好生厉害!你知道随意诬赖后妃的罪责是什么吗?”

“你还不肯承认!”轩辕泽怒喝一声,把贤妃的注意力又转移过去。

“朕封你为四妃之一,是为了让你以身作则,表率给后妃看。结果你看看,你不仅戕害后妃,甚至,甚至还淫秽后宫。实在是胆大包天,罪不可恕!”轩辕泽后面一句,几乎是咬牙切齿说着的。

贤妃怔了片刻,很快就反应过来,“皇上怎可凭尾翠的一面之词,就诬判臣妾的清白?”

“清白?”轩辕泽眉峰一耸,“你还有清白可言吗?你不外乎就见到尾翠已死,死无对证。否则你敢这么胆大肆意?朕原本念着你两年前就开始改过自新,还因为朕冷落你而心存愧疚。可是你看看你……”

轩辕泽几乎已经说不下去。

“皇上对臣妾心存愧疚?”贤妃一声冷笑,目光哀凉又怨毒,看着轩辕泽。晃动的烛光幽幽暗暗,她在烛光里变得模糊不清,像沾水化了墨迹一般,隐隐有热泪从她干涸而空洞的眼窝中缓缓流出,似烛泪一般滚烫滚烫连珠般落下,烫穿她早己千疮百孔的身心,“皇上现在知道说对臣妾心存愧疚了吗?臣妾从皇上一登基就陪同在皇上左右,臣妾一曾经天真烂漫,谁也不肯伤害。可是那时,桃花夫人因为臣妾失手把酒酿洒在了皇上您赐给她的罗裙上,她辱骂臣妾时,臣妾也只有诺诺应了。因为臣妾知道,她不仅位分高过臣妾,还受皇上的宠爱……”

“华恩的性子是急躁了一些,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只是言辞上稍有不慎。”轩辕泽因为她脸上深深的哀痛,一时有些不忍。

“臣妾和皇上想的一样,她比臣妾早伴在皇上左右,臣妾要尊她,敬她,这些臣妾都是做到了的。”有滚烫的泪滑下她冰凉的脸颊,她想起从前的种种,更是伤怀,“臣妾总以为,皇上在看了桃花夫人,在看了淑妃姐姐之后,总是会来看看臣妾的,所以臣妾每日每夜的等。可是臣妾等到的是什么?臣妾好不容易怀上皇上的孩子,却不幸小产了,那一夜那么的痛,皇上在哪里?皇上带了桃花夫人在避暑山庄,庆贺桃花夫人怀上了龙胎。皇上知不知道臣妾有多痛苦,臣妾趴在床头上一直往外看,希望皇上收到臣妾写出的信能早一些回来,可是皇上你没有。”

贤妃摇头,她的声音如浮水在水面冷冷相触的碎冰,“桃花夫人说想到江南去看看,皇上你怎么做的?放着为了你小产的臣妾,只写了一封短短数字的信表示安慰,就整整去了月余。你知道臣妾当初有多恨吗?”

轩辕泽有些愧疚浮现在面上,“朕知道,当年的事是朕不对,所以朕后来不是补偿了你吗?”

“补偿臣妾?”贤妃鬓角插的赤金镶蜜蜡水滴簪歪在发髻上,长发略略散乱下来,她苍白的脸浮现出一丝甜笑,乌黑的眸子亮晶晶地望着轩辕泽,“皇上确实补偿过臣妾,那端时日皇上从宫外回来,总是时常到臣妾那里来。后来还封了臣妾为妃,臣妾很知足了。”

“那你为何还?”轩辕泽欲言又止。

许淼淼看了他眼,拢在袖里的手微微攥紧。忽然感觉有人轻轻扯了扯自己的袖子,她偏头看去,正是邺纯仁。邺纯仁以眼神示意她往门外看去,许淼淼会意地点头。

“皇上……”见到轩辕泽面露些许松动,贤妃心里一喜,却仍是做着哀戚的样子道:“皇上可曾记得臣妾还为皇上怀过孩子?”

轩辕泽颔首,“朕自然是记得的,太医说你是上次失了孩子,身子弱。”

“是臣妾,用了薏米。”贤妃脸上蜿蜒两道泪痕,她道:“有人每日把薏米掺到臣妾用的米膳里,所以……所以臣妾和皇上的孩子,才会早早地去了。”

“什么?”轩辕泽的面孔被深深的哀痛浸透,不可自拔,“究竟是谁要害你?”

“是淑……”贤妃目光落在淑妃身上,却是一下子怔住了。只见到淑妃身边站了一名青衣太监,贤妃见到吓得花容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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