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把她送到我灵芸宫来?”姚元公主上前一步,眼神咄咄。
贤妃盈盈一笑,折了旁边盆景的一枝银灿灿的桂花,在鼻前嗅了嗅,方才抬眸,道,“公主是隔一年才回宫里,而驸马今日也恰好在宫里,本宫又怎么好前去扰了两位相聚?”
姚元公主眼中噙着冷笑,“你不必在我面前假惺惺的,说吧,你故意带儒音到掖华宫里的目的是什么?”
被她的眼神看得贤妃心里猛然一怔,面上她却是维持着端庄的笑容,正了正头上的金丝香木嵌蝉玉珠,她轻笑一声,“本宫不过是想着阿音是个孝顺的孩子,带她到虞修容的灵堂前祭拜一下,公主认为本宫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
姚元公主下巴微微仰起,以睥睨的姿态看着她,她的目光澄净地可以照出世间的一切险恶,“你有什么目的我不用知道,不过你最好是不要在儒音面前胡言乱语。至于虞美人的死到底是怎样地,我自己会查。到时候不管是谁,我都会替儒音报仇。”
姚元公主很清楚,儒音虽然较一般同龄人成熟些,可是她对生母太过深厚的感情也是一层枷锁。她很有可能会被仇恨蒙蔽了头脑,做出不正确的判断。而贤妃,姚元从小到大便在深宫,如何不知道后宫妃嫔的心思。她不屑于管,却并不代表不懂。
贤妃随手拣起搁在茶几上的泥金芍药花样绫纱团扇,假意扇着,来掩饰自己有些心虚的心境。一面道,“本宫也希望,公主能早日查出真相,水落石出。”
姚元公主冷嗤一声,转身往前走了两步,带起阵阵香风后又突然停下,对贤妃道,“我要带走儒音。”说完也不等贤妃开口,直接往寝殿方向走去。宫女正要跟上去,就被贤妃制止了。
“不用,让她去。”
宜欢殿
许淼淼懒怠地卧在描金赤凤檀木阔塌上,手中拿着一把团扇扑着风,却越发觉得焦躁。茗瑶正好端了个赤金云牙盆进来,道,“小姐洗把脸吧。”
她把帕子汲水后拿到许淼淼面前,许淼淼擦脸之后又递回给她,重新靠在青玉枕上。
“皇上不是说过来用午膳吗?怎么那边也没来个人传话?”她有些不耐地问道。
茗瑶把帕子扔回水里,摇了摇头,“不知道呢。小姐要是饿了,茗瑶去取些点心来。”
“不用,我就是觉得鬓角胀痛。许是因为天气大了。”许淼淼摆手。
茗瑶点头,“是呢,小姐现在有孕,冰瓮都是放得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