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荷恍然大悟地点头,“主子真是想得周到,是奴婢浅陋了。”
又过了两日,金白恩的确是没有再来了,不过孙才人依旧是时常到宜欢殿来。有时同她讲些闲话,有时陪着她下几局棋。许淼淼管她下棋虽然心思缜密,但是瞻前顾后太多,所以常常处于弱势,难怪有人曾经说同一个人下棋就能看出他的为人。
这日两人搭着小几一左一右坐在矮榻上,榻前的景泰蓝大瓮里奉着几大块冰雕用作纳凉,模子化为白鸽,惟妙惟肖。现在渐渐融化了,余下的冰块悬浮在里面。色彩鲜丽的大瓮同冰雕的白映在一起,十分地好看。
孙才人执白子,许淼淼走黑子。一个是处处精打细算,一个是步步为营,却见到许淼淼将黑子叩在白玉棋盘上一声脆响,孙才人看着惨然的残局摇了摇头,对许淼淼笑道,“姐姐实在是太厉害了,妹妹真是无法抵挡。”
许淼淼也是一笑,茗瑶和莹荷各自端着莲心薄荷汤递到面前。呷了一口,清智明神。
“之前还记挂着要告诉姐姐,适才倒是忘了。”孙才人说着把汤碗递回给了莹荷,道,“家父让人送了些东西过来,是葡萄酿,等待会儿回去妹妹就让人送些过来。”
许淼淼听她说“葡萄酿”时有片刻怔然,目光落到了莹荷身上,片刻后若无其事地笑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虽是现在不能置身于那种情形下,品尝葡萄酿的美韵也不失为美事一桩,倒是多谢妹妹了。”
两人又讲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看上去情谊自然是十分好,两人都好像把彼此引为知己和姐妹了一般。
正讲着,侯在门外的一名小太监走了起来,跪拜道,“娘娘,宛扇姑姑来了。”
许淼淼登时悦然,道,“快请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