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都市,车水马龙,尽管是夜晚,来往的人依旧不少于白天。霓虹灯闪烁着,晃人眼。
谢茗烟从片场回来时依旧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今天明明是她的二十二岁生日,却只能在工作场地度过。谢茗烟是一个三流的小演员,孤苦伶仃的活了二十多年。但是她的任何一方面都不输于那些一流的演员,脸蛋、演技、格斗术、厨艺……该死的潜规则!她这么想。
转遍了整条街道都没有买到生日蛋糕,气馁的谢茗烟只能作罢回家。她窝在落地窗前巨大的沙发上,看着这个繁华的都市。有酒精过敏症的她破天荒的喝了大半瓶红酒,不顾全身起的红疹沉沉睡去。
恍惚间谢茗烟听见了鸟鸣。真是可笑,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鸟叫?糟糕,今天要早点到片场!谢茗烟伸手去拿手机,摸到的却是冰凉的空气。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的却不是雪白的天花板,而是天蓝色的纱织帘幕,甚至问到一股清新的不知名的花香。不是在家吗?我到哪里来了?谢茗烟起身下床,看见的既不是自己家,也不是片场,木床、木椅、木桌。墙上挂着一幅字,写了“烟”一字。床边有一扇合拢的屏风,也是木制的。屏风旁还有个梳妆台,镜子竟是铜镜,恍恍惚惚看不真切。
谢茗烟走到桌边想倒水喝,手臂刚抬起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左臂后传来,手中的瓷杯“嘭”的一声摔碎在地上,谢茗烟想去拾起碎片,门被突然推开,一个穿着绿衣的小姑娘站在门口,穿的竟然是古装,梳着圆环形的发髻,用一根木簪固在脑后,绿衣长袖刚好露出小手,衣服的下摆也刚好露出穿着浅绿色绣花鞋的脚。眉清眼秀,看着有个十五六岁的样子,算是个小美人。岂料……“三小姐!您终于醒了!您先坐着,奴婢马上就去叫老爷和二小姐!”说着就扶着谢茗烟坐下,急急忙忙跑了出去。谢茗烟还一句话都来不及问。
门外响起那个小女生的喊声:“老爷!二小姐!三小姐醒了!”
谢茗烟环顾四周,没有摄像机,没有镜头,没有人——一个都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谢茗烟又倒了一杯水,正欲喝的时候,看见了杯中的倒影。
这哪里是自己!那张看了二十二年的脸怎么会有这般漂亮!秀气的柳眉下一双仿若星辰的桃花眼,但看着像没有太多灵气,有些累。软软的小鼻子,好似樱桃的唇。额头上竟还有三点形似桃花扇的朱丹印。
谢茗烟在杯中的水里,看清楚了自己的脸。惊吓不小。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了脸,如凝脂般的皮肤,哪里像是自己的皮肤?
“烟儿!”门外一声惊叫,谢茗烟抬头,看见门口站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宛若天仙的女人。男人穿着一身灰色长袍,面目慈祥,看起来大概四十多岁,一脸担忧和惊喜。女人一袭鹅黄色长裙,眉似鹅黛,一双杏眼含波,遮不住的担忧。谢茗烟脑海中只浮现了一句话:爹和二姐。口中喃喃,情不自禁的喊出口:“爹!二姐!”
十月规和十月兰上前拥住谢茗烟,十月兰带着哭音道:“烟儿,你可担心死我和爹了!”谢茗烟有些不知所措,但身体却感觉到了温暖。她抬手抱住十月兰,轻轻地拍她的背:“二姐,我没事了,别担心。”一旁的十月规也拍拍抱在一起的姐妹二人,“兰儿,烟儿没事就好了,别哭了。”十月兰便扶着谢茗烟坐下,对那个绿衣女孩吩咐道:“玉竹,去让厨房做些三小姐爱吃的吃食备着。”玉竹欠了欠身,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烟儿,你昏迷了这么久没吃东西一定很饿,我弄些水来,你沐浴了就去用餐吧。”十月兰握着谢茗烟的手说。后者只能呆呆的点头。十月规摸了摸她的额头,“那爹就出去了”谢茗烟点头。十月兰也跟着出去,带上了门。
敢情我这是穿越了?这事儿都让我撞上了?谢茗烟无奈的抚额。坐在床边,闭着眼睛理着思绪。我昨天喝了一瓶酒,然后就睡着了……酒!酒精过敏症!怎么忘了还有这儿茬儿?难不成我已经死了?谢茗烟猛然睁开双眼,脑子里突然冲出一大串记忆!眨眼间,全部归位。谢茗烟思索了一下,所有的问题竟然脑海里都可以回答。一连串的答案让谢茗烟有了些头绪。
我:十月烟,朝清国丞相十月规三女儿,年方十六,及笄一年零三月。有两姐一弟,大姐十月昭,年方十九,乃西北明王王妃,二姐十月兰,年方十八,待字闺中,四弟十月尧,志学之年,即十五岁,在西院居住。
谢茗烟暗想:活在现代的时候在剧组受气,这一世我绝不要再活在别人脚下!既然穿越了,我该是谁就是谁,既来之,则安之,十月烟是么?现在开始,我就是十月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