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行云流水之声入耳,众人的心绪便缓缓释放开来,不如刚才那边拘束。
九福晋朝梓霓道:“据说你和如初姑娘如今也是相好的姐妹?”
“正是。”梓霓答着,无意朝八福晋扫了一眼,低声道:“福晋可知八福晋请我来所谓何事?”
九福晋朝八福晋看了看,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道:“你可是不知道,你的名字啊,他们几个兄弟可是常有念叨,只八嫂说一直没有见过你,今日想着请来说说话。毕竟,大家以后也都是姐妹。”
梓霓心头一惊:“姐妹?”她是想不通这如何就攀上了八福晋这个姐妹了。
见梓霓惊愕的神情,八福晋柔柔一笑,道:“我和九福晋请你跟如初姑娘来,是想说说二位的婚事。”
梓霓越发糊涂了,一肚子疑问,却无从问起,只等着她将话讲个清楚明白。
“一则是你和九弟的婚事,”她说着朝颜如初看去,“一则是如初姑娘进我们这八贝勒府。”
这……
梓霓一时语塞,凝思之时,只见如初风一般跪倒八福晋跟前,道:“福晋开恩。”
“怎么?你不是一向都想进府吗?如今好事来了,你到不愿意了?”
“是,如初如今不愿意。”
八福晋见她一脸坚定,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起身立到亭边,看着四下的风景,道:“我今日索性把话说开吧。原本你这趟下江南能替爷分忧解难,也便还你自由之身。可如今既两手空空的回来,于情于理……”她说着淡淡叹了口气,“爷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你也是个聪明人,总不至于要我说得太明白吧。”
梓霓道:“福晋的意思莫非是要如初将未完成的任务继续完成?”
“正是。”
“话既说到这份儿上,请容梓霓说几句话。”梓霓起身,神色肃然的看向两位福晋,“宅子是陈家的宅子,旁人无权多做干涉,更何况你们那所谓的宝物根本是空穴来风,无中生有。”
八福晋狡黠一笑:“正因为宅子是陈家的宅子,而梓霓姑娘是陈家的人,我今天才请你来。”
梓霓漠然低语道:“我不明白福晋的意思。”
“你若愿意将那东西替如初赎身,那她和四爷那个门人的婚事,自然无人干涉。”八福晋柔婉端庄的脸上多一丝浅浅的厉色,而后又看了九福晋一眼,压低了声音,“当然,你若愿意进九弟的府里,那陈家也就是自己家了,自然另当别论。”
皇家的女人果然是不一般的,作为八阿哥的正房嫡妻更是非同凡响。外表上的闲静端庄,丝毫不影响她腹中的心机谋略。表面上是女人们的叙话,可实际上她是在替夫君绸缪重事。
梓霓看着她,心中生出一分敬畏。都说她是悍妻,可这份“悍”中更多的是贤能。能对八阿哥的社稷出谋划策,暗中绸缪,这样的女人,不是“悍”,而是“强”。
见梓霓半响没有应声,九福晋道:“梓霓,只要你愿意,我保证府里没人敢动你分毫。”
八福晋附和道:“梓霓姑娘,你的婚事和如初的婚事,可全在你一句话。”
梓霓一时也无法做出决定,此事若没有如初,梓霓一定会毫无顾忌的孤注一掷,但如今牵扯到如初用性命换来的后半生幸福,她不得不好好思虑一下万全之策,便道:“两位福晋,你们让我回去想想。”梓霓说罢就朝外走,将那还未开席的酒宴抛诸脑后。
当然,她此时已经是食不下咽了。
八福晋以笑相送:“如初今日就在府里住下了,梓霓姑娘什么时候想好了,过府相聚便可。”
梓霓回头看着满眼期待的如初,只觉得脚步如有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