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虽说把阿灿给你，我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可不愿意又能怎么样，能还阿灿清白吗？只是，你说会娶阿灿，我可不相信，你现在是吃我们的，穿我们的，用我们的，翅膀还没有长硬，一旦你有了本事，不要我们阿灿怎么办？阿灿今年可是二十七了，她这样的年纪，不少可都已经结婚生孩子了。你说现在娶阿灿，你是不是知道自己不到结婚年龄，连结婚证都拿不到，才这样讲的？空口白话的有什么？”

为了女儿的利益，梅雅仙已经顾不得十几年跟郑小力养成的母子情了，毕竟，女儿才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

“老婆，你不要逼小力嘛？”周立海轻轻地扯扯老婆的衣襟，低声讲。

“你给我住嘴，刚才让你讲，你当缩头乌龟。要不是你当年酒后开车撞死人，今天会有这样的事吗？”梅雅仙一听原本跟她达成一致意见的老公，竟然临阵倒戈，不免火大。

“妈，我知道我的年纪拿不到结婚证，可我们可以先举行婚礼啊，我听说，在农村，年纪小的人结婚，都是这样做的。”

听着梅雅仙的恶言恶语，郑小力可是感到开心。这些年，除了老爸当他是周家女婿外，老妈和老婆都不承认，现在老妈既然已经承认，老爸的反复可以忽略不计，老爸这个一家之主是无权的，只要老妈决定的事，通常都难以改变。

“这样？当然最好了。”作为母亲，这样的结果当然最好，虽然目前郑小力才高中毕业，没有工作，但他读书不错，以后未必没有出息，结了婚，即使是没有结婚证的结婚，总也是一个名份，比现在什么都不是的强。

“不行！”

“老婆！”

“好！”

三个不同的声音，三种不同的答案，同时响起。

叫“老婆”的是周立海，象农村人一样举行一个事实婚礼，他也想啊，可这样做，实在过分了些。小力还是一个孩子，懂什么啊，他们周家一家三口，年纪都比他大，这事要是传出去，周家人还有脸面做人吗？唾沫星子也要把他们一家三口埯没了，无论如何不行的。但老婆一瞪他，他把要讲的话，又乖乖咽了回去。谁让他是罪魁祸首的呢？

说“不行”的是周欣灿，对于今天的家庭会议，她有心理准备，老妈要帮自己作主，只是，自己心乱得很，今后怎么做，一点想法都没有，事情刚发生时，倒是有不想活的念头，可她真要寻了短见，父母肯定活不下去，小力呢，怕也是活不下去吧。她早就看出来，小力其实很怕父母和她不要他，半夜里做梦都哭着喊着不要扔下他。眼泪流光了，她的心也平静下来，死是肯定不行的。只是，今后的路，她根本不敢想也不想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