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的尸体被村里人草草安葬在村边，所有人似乎长长出了口气，觉得妖孽不会再来。

子墨一言不发，他不时仰望天空，我坐在边上想着慕容昊天。一只报信鸟从空中落下，子墨伸手接住，鸟儿轻轻蹭了蹭他的手，子墨取下它脚下昏黄的信笺，扫了一眼道：“果然如此。”

“你什么时候放的报信鸟？”我轻声问，“它一直跟着我，我从小养大的。”子墨低声道，夜晚的月亮缓缓升起，大如玉盘。子墨站起来抓住我的手腕道：“是时候了。”“什么？”我被拉起来有些跌跌撞撞。

子墨扶了扶我的肩膀，带我前往村边一处小土包。“这是大牛的墓地？”我有些吃惊，“你是说妖孽是冲着他来的？”子墨带着我躲在一处藤蔓之后，月上中天，银色柔光遍撒大地。

我瞳孔微微一缩，一道红色身影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还是那样凄冷妖娆，一张女子的脸完美无瑕，此时却带着狂喜的味道。她居然缓缓在土包前跪下来，泪落如雨。

我不懂，为什么 这妖孽会和一个人类有关系。

却见她一双手缓缓插入泥土，不一会，就将大牛的尸体拖出来。昔日和我的飞剑碰出火花的铁爪，现在格外温柔抚上大牛胸前的伤口。月光下，我猛地睁大眼睛。

大牛的身体在她的触碰下寸寸龟裂，风化，零落成灰，原地只留下半空中一朵妖娆的花。我几乎要低低叫出来，被子墨轻轻捂住了唇。这一切，宛如当初在京城外乱葬岗柳含烟的翻版。

我似乎想到了什么，有灵光一闪而逝，却不明就里。

月华如水，女妖又哭又笑，双手捧起那朵花儿，轻轻浅吻。花儿在她的吻下缓缓绽放，女妖捧起那朵花儿飞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