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起床，清欢脸上已经微微可见红晕，如此，我也算放心了，这大夫倒也是手艺高超。

夫人柳如烟一双眼眼波流转，不经意风情万种，带着灵儿来看我们。

她望着我的脸庞，有几分惊叹道：“好孩子，再长几年必然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啊。”

我微微羞红了脸，在府里，常有人这般夸我，只是他们夸的不是我，是初阳郡主罢了，今日才算真心，倒让我不知所措。

清欢坐在床上，神色感激。

夫人拉着我的手只问：“可学过字？”

我微笑道：“看过几本诗词。”

夫人点头又道：“可学过女工？”

我轻笑：“是，只是不大好，只绣过几幅双面绣罢了。”

灵儿眸子倏然睁大道：“可是杭州那边失传了百年的双面绣？”

我微微点头。夫人笑起来，孩子气般道：“我倒是收了个能人。今后有机会可要绣上个小样给我开开眼。”

我点头道：“那是自然的。”

夫人笑起来道：“今日心情好，灵儿，取我的古琴来。”

夫人将古琴置于小几之上，焚香祷告后，坐下，一撩广袖，长发垂肩，拨弦，姿态优雅如行云流水，自然天成。

那是一曲平沙落雁，曲调高低错落有致，让听者神色清明，如饮甘霖。

曲毕，灵儿笑起来道：“夫人又进益了。”柳如烟佯怒道：“尽是拍马屁的话。”

她转头看我道：“你可会些乐器。”

我轻轻点头，道：“可为夫人弹一首古琴。”

我坐下，身如拂柳纤细，也如柳枝坚韧。我轻声道：“这曲子没有名字，是小女联想家世变迁，胡乱自创的，望夫人不嫌弃。”

手指轻扬，单音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