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全示意钟向明坐下。这不能怪罪钟向明。在大伙眼里,赵红妆是杨全的女人,钟向明怎么敢过于催促她?作为一个军队老油子,他对赵红妆一向是恭恭敬敬的。他见过太多被枕边风整治的事情。
赵红妆有能力,但心态有问题。当然这也是杨全的责任。自从赵红妆依附杨全一来,杨全一直没有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让她心头惴惴不安。
经历过以色侍人、颠沛流离的生活后,赵红妆十分珍惜眼前安全稳定的生活。要是杨全开口,纳她入门就更好了。
因此,她一直放不开手脚去管理手下的妇人,生怕得罪了人,坏了名声,给杨全一个不好的印象。也怕即将入门的大妇聂小娘子嫌弃她泼辣精明,不开口让她入门。
杨全只得苦笑。看来赵红妆不适合管理衣被作坊,她太软弱。不知即将入门的聂小娘子能否担起这个责任?
“行,我让四爷前去催促,一定要赶在军队成军之前将军服赶制好。”杨全只得让梁四前去。梁四管理一两万人的生产作息安排,一切井井有条,丝毫不乱,难道还奈何不得一群狡黠的老娘们?
“大人,卑职在新化的大熊山发现了一股土匪。咱们是不是立刻发兵前去剿灭?”梁五十分兴奋道。
这些日子,梁五带着手底的骑兵满世界乱窜,到处打探哪里有土匪歹人。距离兰田镇一百五十里的新化大熊山有一股超过五百人的大土匪,梁五早就想前去剿灭。但单凭手底的几十个骑兵,梁五自知做不到,因此在会议上提出。
“有土匪?真的?太好了!”杨全同样兴奋不已。对于抢劫土匪,四兄弟都十分热衷。不仅能够得到大量钱财,又能获得好名声,还能锻炼队伍,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待新兵训练完成,就去大熊山剿匪,让这些新兵蛋子见见血。”
“大人,咱们是不是招几个精通律法的文书?现在兰田镇的人口越来越多,一些鸡毛蒜皮的纷争层出不穷,我是没办法解决。”大傻有些不满道。
这段时间大傻负责整个兰田镇、仙府山的安保工作,整日在街道上巡逻。碰上杀人放火、抢劫强奸的事情好办,将作奸犯科的家伙杀了或者押到仙府山工地做苦力。但是,一些东加长西家短的纠纷就让大傻头痛不已。他实在不知如何解决。
确实需要一些文人加入。随着杨全队伍的扩大,军队近三千,依附的平民近两万,各种事情层出不穷,这确实不是一些大老粗能够解决得了的。
但是,精通律法的文人,会加入杨全的乡下队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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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了近段时间的事情,杨全一心扑到娶老婆这件事情上。
上门提亲这种事还得里长谭伯出面。
杨全一说,谭伯十分爽快的答应了。依杨全如今的势头,完全配得上聂秀才家闺女。再说杨全同聂秀才早就有了默契,上门提亲只是个形式。谭伯乐得作这个好人。
果然,谭伯一上门,聂秀才满口就答应了。当然,一应礼节必不可少,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一样都不可少。
在杨全的极力要求下,婚期定在十二月初八。临近年底,农业生产都已经完成,杨全的仙府山建设也完成大半,正是大办喜事的好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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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中秋节。
聂云娘绣架上绷着大红的枕套,枕套上半只鸳鸯已经成型。聂云娘没有下针,偏着头,两眼没有聚焦的看着前方,脸上透着红润,露着笑容,心思不知飞到那里去了。
没想到,那个无赖,真的要成为自己的夫君了。还以为有缘无分呢!想着杨全为娶自己做出的努力,聂云娘露出会心的笑意。忽的想到什么,变得满脸红润,连脖子都变得绯红,一脸的羞意。
突然,前院传来争吵声。父亲的声音透着气愤、无奈、恳求,不知发生了何事。
昨天有几个客人到访。父亲见到这些人有些吃惊,有些害怕。真不知道父亲有什么好害怕的。
听小弟(聂平安)说,他(杨全)现在不得了,修建了大大的仙府城,手下有团练兵丁近三千人,就连镇上的两个大户——梁家和李家都没有他势力大。真不知他是如何在一年之类积累出如此庞大的家业。有了这么个厉害的女婿(想到女婿这个词,聂云娘心头一下充满幸福和羞意),父亲还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