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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6 卿心(6)

春节已经过去了,但是长安城的热闹气氛依旧越来越浓烈,春节过后是上元佳节,自然是热闹。我、阿齐、姐姐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所以我想叫他们过来一起过这个节日。坊主那里怕不同意,我让阿矜和以往一样扮成小厮,下帖子去请姐姐;至于阿齐我就自己去请了;唐誊嘛,还是麻烦阿矜去请的,就是不知道请不请地出来,毕竟他不像我一样,一个人没有那些牵挂。

阿矜回来告诉我说:“公子说过来。”阿矜的话一如以往的简洁,我一如开始时的无语。

外面的灯火辉煌,有一顶小轿颤巍巍地进了门,我看见小轿旁边的婢女,忙让阿矜请她去喝茶,喝完了,早点打发走。姐姐从轿子里出来,笑说:“怎么今天是你亲自过来接我。”

我挽着姐姐,笑着回说:“姐姐这么不待见我吗,我好心好意倒成了驴肝肺了。”

姐姐轻点我的额头笑说:“我说不过你可以了吧。”

我点点头回道:“当然可以。”我又说道:“姐姐你跟我到书房,我有话跟你说。”她见我脸色凝重,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和我一同进了书房。

我坐着从花瓶里抽出一枝梅花玩弄着,问道:“姐姐,我次次请你出来可是费不少银子。”她脸色微微一变,我忙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姐姐虽然只是雅姬,众人不会看轻。但是姐姐,那里是风尘之地,总不适合久呆,若姐姐可以,不如赎身。”

她有动容,垂下的眼缓缓抬起,顿了顿道:“我回去就到乐坊注销乐籍。”我拉过她的手说道:“如果银子不够,我还可以周转出来。你如果没有地方住,就住我这里好了,我正好闲没有人陪我说话。你不是不知道阿矜她们的性子。”

姐姐展颜笑道:“那到时候别嫌我烦着你。”我忙说:“哪里敢呢。”

“你们两个人在说什么私房话?”我闻声看去,阿齐倚着门栏,双手交叉,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我笑说:“偷听我们说私房话,你也好意思。”

阿齐向四周看看,笑说着进来:“你们这是说私房话的样子吗?大门洞开,不是让人听见了才好。”

我请他坐下,去拿了两张字帖,对他们说:“你们看看我的字,是不是比以前好了?”

两人站起来在我的身边看我写的字,阿齐看了一会儿笑说:“我看了半天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苏轼的《赤壁赋》”我瞪着阿齐,阿齐笑说:“你仿的是苏轼的字体可是?只可惜你只学形而没有学到神韵。”我瘪瘪嘴,又看向姐姐,姐姐但笑不语。看来的确是这样,这练字果然是急不得的,还是慢慢练吧。

我一边收起纸一边向外面瞅瞅,唐誊终于来了。他手执一把折扇,还是一副纨绔公子的模样,我笑说:“次次都是你最慢,真的要罚你才可以。晚上你请客怎么样?”

唐誊一面进来一面笑说:“我请就我请,不过你是东道主,可也要请一些。”我将纸投进画筒,笑着说:“前两天,花铺里刚送了银子过来,你们别压榨我,我倒还可以请请。”

姐姐笑说:“你存这些钱干嘛?给自己备嫁妆?”

我笑着嗔道:“姐姐你别拿我取笑。当初开起铺子的钱是别人出的,如今是分红给他,虽然他没有说要多少分红,但是不能亏了他的。何况我又花不了多少银子,每月支出五十两是自己的,其余的就都是他的了。就我这不会克制的性子,不这样弄着,银子早不知道被我花到哪里去了。”

姐姐摘了一朵梅花,笑说:“之前只听说倚翠斋的二公子帮了你不少忙,现在又听你这样说,是确有其事了。”

我羞涩地点了点头,说:“原来早传开了,我还以为没有人知道。”

唐誊笑说:“连我不知道生意的人都知道了。倚翠斋的二公子请慕容公子上门,为了一家名不经传的花铺,这长安城里多热闹的事,有多少人不知道。”

我笑着吐吐舌头,心里头全是满满的高兴。我偷偷瞄了瞄唐誊、姐姐还有阿齐,阿齐脸上没有笑容,只是一副淡淡的表情。我心下疑惑,又不好多问。

上元佳节是一年来最热闹的,老百姓不管男女老少都会走到街上,来迎接这个节日。上元佳节是一个浪漫的节日,不少人在这里遇到那个人,相识相熟相知。于是逐渐地形成了上元节有一点类似于现代的相亲会。当然,这些都是从姐姐那里听来的。我没有找一个人的想法,简单地让阿矜给我挽了一个发,别上一朵花铺送来的玫瑰花。温室大棚和花匠捣鼓了好久才终于成功,今天刚种出第一批花,所以刚送来。

我拉着姐姐,来到一个面具摊子面前,听摊子老板说道:“两位姑娘,两位公子你们买几个面具吧。听说对方喜欢你的话,即使戴着面具也能找到的。”我偏头看看姐姐,果然脸上有心动之情,我挑了四个面具,付了钱,和姐姐相视一笑,向不同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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