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岚在宫中的斑驳的石板漫无目的地走着，石板给人厚重的感觉，但太过清冷，雨丝钻入文岚的黑发和白衣中，像要把她渲染进这飘渺的雨色中。文岚的心此时乱极了，对黑衣人的猜忌和对温筠清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一齐涌上心头，像一团乱麻。

“皇后娘娘，您饶了奴婢吧！奴婢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一双干枯的手抓住文岚洁白的衣摆，将她从乱麻中扯出来。文岚先是一愣，目光立刻尖利起来，盯着脚下的人，披散的头发间隐约可看出曾经的风韵。

“你认识我母亲？你和母亲什么关系，快说！”文岚蹲下身，双手抓住女人的双肩。

“娘娘原谅我，我什么都说，我什么都说。”女人的声音颤抖着，隐隐有了哭腔。

“啊，对不起，冲撞了公主！”一位嬷嬷从路旁的墙角出现，立刻跑来，拉起女人请了安便慌乱地走去，女人不时回过头看着文岚，清澈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文岚跟上她们，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冷宫。

“婉华啊，不是让你不要乱走吗！”后来的那个嬷嬷梳理着婉华的头发，看着破旧缺角铜镜中的婉华的脸颊，“这宫里不太平，你不要命了，还想死第二次吗！”婉华孩子一般地哭泣，“当年，是我对不起姐姐！还有那个坏女人，都是她！”豆大的泪珠滴落。

“当年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当时我们都太傻，唉。”嬷嬷叹了口气。便久久不语。

文岚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当年知情的人几乎都被父皇处死了，以至于想查这事也无从下手，看来，并不是所有人都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