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答应满心的着急，眨巴着眼睛疑惑地盯着颖妍，只怕自己失言，梓妃会对颖姐姐有何不测。颖妍是个聪明之人，悄悄给佟答应使了个脸色叫她不必担心：“钰妹妹，今儿个你为了我折腾了一天，也还未换件像样的衣裳。妹妹只管回宫就是，颖姐姐稍后就到。”

佟答应只得扯着宫女的手，在雪地上漫步，渐行渐远......

待佟答应走远，钟梓寒又将屋里一窝子的奴婢遣散，方冷语道：“颖贵人。”

“不知娘娘有何吩咐。”颖妍尽管嘴皮子上懵然不知，实则对于钟梓寒那些小心思早已参透了七八分。

“你曾经许下的誓言，还记得么？”钟梓寒冻得脸色苍白，不禁将大氅拉紧了些，不让一丝寒风渗入体内。

“记得，嫔妾自然是记得的。我乌拉那拉颖妍对天发誓，今生今世，永远不会逆梓妃娘娘之意，如若起了一丝逆反之心，必绝子绝孙、众叛亲离。”颖妍不愧是颖妍，将自己许过的毒誓原封不动地念了一遍。

“记得便好。本宫现下有一件事想请颖贵人相助。”

颖妍徐徐道：“既然誓都发了，哪有不帮之理？娘娘只管娓娓道来便是，嫔妾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钟梓寒听到这话，嘴角总算是泛起了一丝难得一见的笑容，荡漾在脸上：“本宫想让你取代依沫染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你敢么？”

“娘娘言重了。娘娘这几年来所沐的恩泽，可是十个歆常在都攀比不上的呢。”颖妍说这话的时候，还刻意露出一丝恭维的笑。就等着钟梓寒忆起皇上对她的情意，见好就收；就等着她打发自己回宫。不过，颖妍千算万算，竟浑然不知钟梓寒的恩宠，全是赖着神武大将军英勇善战，重新其女，宠信将军之女，便是安定将军之心。

“敢么？”钟梓寒竟变本加厉般高了声，凌厉的声音充斥在冰冷的空气中，直教人畏怕不已。

“嫔妾笨拙，怕不得讨皇上欢心。”颖妍埋下头开脱道。

“笨拙？”钟梓寒“哼”了一声，“依沫染乃舞优出身，一入宫就被封了常在。你一个大家闺秀，又是山东巡抚之女，琴棋书画自然精通。哪来笨拙之理？”

“恕嫔妾不懂男女情爱，嫔妾虽通文理，却不知......如何服侍夫君。”颖妍放低了声音道。她已然不愿争宠，这种事能免则免，她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这些繁琐之事本宫可以教你，你只管十日后在唱月阁门前候着本宫便是。”钟梓寒摆摆手，示意颖妍不必有后顾之忧，“若是事成，你将享有无尽的荣华富贵。是时，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你也可以保佟答应和夏氏一个周全。本宫保证，再也不会有今日之事发生。”

“这......”颖妍不自觉地噤了声，踌躇不决。

“你不答应，便是违背了誓言。”钟梓寒补充。

“好。嫔妾自当尽力而为，不负娘娘期望。”颖妍咬紧了牙关答应道。

周围的空气似乎又冷了一截，钟梓寒干咳了几声：“本宫乏了。”

“那嫔妾回宫了。”颖妍对着钟梓寒轻巧地福了一福，怡声道。

泠妹妹，你的钟妹妹果然变了。在步出宫门的那一刻，颖妍怅惘灰天，心底自然是有无数惆怅，卡在心底里却无法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