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古茵，你们这些孩子做的任何事我绝不会阻止，以前你们总说我对你们管教拘束，现在我放你们自由。”老人看上去苍凉了。

“自由？”詹孟柏的身子稍稍探前，用质疑的态度开口，“您的自由是在扼杀了我们的一切之后放手吗？您的自由是当我们不得不走上您安排的未来之后才叫自由吗？”

“你们都在恨我？”

詹孟柏轻笑，摇摇头，“不，除了一个人不恨你。”

“呵……”老人仰天无奈一笑，似乎他已经懂得詹孟柏的意思，看向他的眼有些痛心，“也许吧，我这辈子唯一做对的事只有对小幺了。孟柏，就算到死，你也不会原谅我，额英也是。”

詹孟柏眸底的光渐渐发亮，如一团死寂的火灰复燃，唇角落下的话竟是生生的旧伤痕又被撒上一层盐，“额英已经在为你错误的决定付出了代价。”

老人怔愣了一下，说：“你，什么意思？”

“以后我们的事，都不需要您操心。”詹孟柏淡淡地道，“您只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

“孟柏，是不是权楷做错什么事？他是不是背叛了额英？”老人的情绪有些激动。

詹孟柏盯着他良久，目光中带着一丝狠绝终究最后落幕，嘴角带着多少寂寥，“一场婚姻如果是猫追老鼠的游戏，能幸福吗？这些都是你的尽善尽美。”

“孟柏——”伸手抓住了詹孟柏的手，那微凉的手心渗透出来，“一定，一定要保护好你的妹妹们，不要让她们受到伤害！”

詹孟柏的目光落在老人褶皱的手上，不稍一会便抽开手，语气肯定，“这点，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懂。”

“孟柏，我错了！”老人敲敲桌子，痛心疾首。

詹孟柏微微一怔，仍然不加言语离开病房。门关得很轻，父子俩的心却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