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洋上完课又被向晨给拉住了,这次还多了几个,正是他那几个几乎形影不离的兄弟。章洋无奈,今天倒好不容易有些空,却跟他们几个绕着绕到天黑。
许是向晨的兄弟都在,一伙人吵吵闹闹的,很热闹。年轻孩子充满朝气,说话却是毫无顾忌。章洋应付他们比上课还累。她是很想和学生亲近关系,但不用这么近吧。
不知是不是损友的缘故,章洋在一向干净清风气质的向晨脸上看到了几分难得的痞气,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总让胆大却心不细章洋感觉若有所指。
第一次,章洋开始思考,或许这个孩子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单纯。
然而,这个念头在出校门后便如烟雾迅速散开了。她可不想再仅有的休息时间里再虐待自己。
望着天边逐渐弥漫开来的夕阳,那片火红瑰丽的有些诡异。章洋耸了耸酸痛的脖子,世间美丽到极致的事物总给人种悚然的诡谲。
她就不喜欢十五的月亮,太过精致无缺,金色的光华仿佛吸走了天空所有的色彩,漫无边际的黑中只留下一小抹光亮,空洞的寂寥。
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仿佛有种窒息感。
章洋有意识的拿起手机听见对面略显迷糊的声音是在五分钟之后。
当程逸瑾的五官再一次浮现在她眼前,当提不上放不下的无力骤然涌上心底,当章洋用难得的一点感伤挥霍尽诗人的情怀。平日里的章洋又回来了。
她扬起声调,停住脚步,“你把苏墨然给甩了?!”
“你确定你从梦里醒过来了,还是你的脑浆又迸出来了点?”
“洋。”手机那头传来鼻音偏重的沙哑女声,语气中透着无限的委屈,“现在六点了。”
章洋愣了一下就回神了,若是别人,只怕还是一头雾水,但她毕竟被“熏陶”了几年,女生是在变相的告诉章洋,我没做梦没傻,我连现在是六点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