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綮家磬看着欲言又止的李小妖。

“那个，那个她，她还好吗？”李小妖吞吞吐吐终于问了出来。

“她？你是问那个女人呀？”綮家磬有点失望，本以为李小妖会来安慰自己，没想到她居然先问的是那个女人。

“家磬学长，小妖想求你一件事儿。”

“嗯？”綮家磬没有想到李小妖会用“求”这个字，“什么事儿？”

“虽然我不喜欢她，但是，她毕竟是我的母亲，毕竟是她将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所以，所以，我希望你和綮奶奶能够原谅她，能够接受她。你看，”李小妖很激动，抓住綮家磬的手臂，“綮叔叔那么爱她，你不想让他为难吧？”

“小妖，”綮家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

“我不喜欢她，但也不恨她，因为恨她也没用了，过去的一切都不会改变。我总是在思念着别人，小时候思念着她，现在思念着策哥哥，心中的那份思念，像风，疯长，不断。不过，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思念，并不是一件不幸的事儿，相反，能有思念的对象，却是一种快事儿。这样，至少还能证明，我曾经也幸福过。”李小妖看着窗外，眼神空洞。

“家磬学长，我不奢望你能原谅她，也不奢望你能接受她了，但是，我希望你能不排斥她，行吗？你可以像对待陌生的一样对待她，只要不赶她走就行，因为她，无处可去。”李小妖用那样乞求的目光看着綮家磬，相信不管是谁，都无法拒绝这样的眼神。

“小妖，你总是这样善良，明明伤你那么深，你还能为她着想。”不知道什么时候綮奶奶站在了他们身后。

“奶奶。”李小妖顺着声音回过头看着双眼有点发红的綮奶奶。

“好孩子，我们听你的，既然你都能原谅她，为什么我们不能呢？你放心吧。”綮奶奶和蔼的笑着。

“谢谢奶奶。”李小妖笑了。

楼上的程伊绮早已泪流满面，瘫坐在地上，捂着嘴，伤心地哭着。

“她能有你这样的女儿，真是她的福气呢。”綮奶奶把李小妖揽着怀里，“小妖，去了日本一定好好照顾自己哦，真不想你去呢。”

“对呀，小妖，那边的饮食你能适应吗？”綮家磬着急的问着。

“小妖，你一定要学会照顾自己。”

“小妖还不会自己做饭吧？”

“那可不行，总是在外面吃也不行呀。”

“况且，这小妖孽本来胃就不好。”

他们一人一句的说着，轮不上李小妖插嘴。

“我不是还没去吗？！”李小妖大声地说了句，然后大家都安静下来，然后李小妖又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着，“不是还没有考试吗？也不一定能通过啊，大家说得好像我已经能去了一样。”

“小妖还怕考试吗？”项易初反问了句。

“就是嘛，考试对于你不过就是一种形式而已。”习沐珞补充着。

“就是就是。”

“唉！我真没那么厉害。”李小妖一脸无奈和委屈。

看到楼下李小妖的笑脸，程伊绮哭泣不止，突然，她的肩上多了只手，程伊绮泪眼模糊的转过头，“天峙？”

綮天峙蹲了下来，揽着她的肩膀，微笑着，表示安慰。

“天峙。”她哭着喊着綮天峙的名字。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没关系，以后，我们经常去看看小妖就是了。”綮天峙也看着楼下欢笑着的他们，心里暗想着，‘小妖，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