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到达秦州火车,看到了这个我曾经在脑海中幻想过许多次的城市。没有兴奋和激动,也没有失望和遗憾,它给我的感觉就像是相识很久的朋友,是一种在时间的打磨下,渐渐磨掉了陌生神秘后的一种平淡。
几经辗转,六点半,我终于站在了秦州大学的校门口。
夏天的黄昏来的晚,此时虽然在空中已看不到那一轮圆日,却还能真切的看清楚每一位在你身边走过的人。站在这个偌大的校门前不知怎么忽得卸掉了一天舟车的疲累。我饶有兴趣地审视起这个我将要生活四年的地方。“秦州大学”四个金漆大字悬在大门的正上方,在这样的黄昏中看来是不甚惹人称赞。我在网上看过眼前的这个校门,那时对我来说这还算是一副颇有风味的建筑画!可是今天,当这幅画变成实体摆在眼前时,却叫我感到厌恶。暗黄色修葺的大门,以灰沉的天空为背景,这样的搭配看起来显得有点格格不入,给人死气沉沉的感觉。
我想自己应该是个奇怪的看客,在校门口呆的时间有点久了,引起了一个保安大哥的注意。他走过来,然后很有礼貌地问我需不需要帮助。当我问他新生到哪里去注册,他有些怀疑的上下打量着我。
“你是大一新生?”
我点点头。也难怪人家会怀疑,看看身边走过的人,同样是新生,他们是大包小包五六个,外加亲属两三个作陪。而我除了背上一个背包,什么也没有。我猜那个保安怀疑我是游客多过新生。
“你真是新生?”
我从背包里拿出录取通知书,递给他。他认真反复地检查,在确认我所言非虚后,才龇牙咧嘴地将通知书还给我。然后很和气的叫我到保安亭等等,他通知学生会的人来接我。
几分钟后来了一个女生,高高瘦瘦,穿着简单休闲的运动服,头上松松垮垮地扎着马尾。在一番简单的寒暄后,我知道了这个女生叫霍雅思,是大四的学姐。
我先跟着她到临时登记处,办理了入学手续后,再往宿舍区走去。一路上,她像是个富有激情的导游,而我就像是初来乍到并且一无所知的游客。她娓娓地讲诉着秦大的人文和历史,有时会投来极为兴奋的目光,但跟我眼神一接触便又很快地暗淡下去。她似乎想在我身上找到什么,可是很遗憾,每一次都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结果。
我们一起走着,她在说,可我总有一种感觉,似乎她要的听众不是我。
后来她问我是哪里人,我说吴苏。听到我这个回答,她一愣,眼里飞快的抹过一丝难以琢磨的情绪,有那么几秒钟的沉默,随后淡淡地说,吴苏是个好地方,那里的景色很美!
走过林和路,她指着两边的棕榈,“这两边本来不似现在这么孤单的只长有杂草,还有很多的含羞草,会开着紫色的花,很好看的!可是现在含羞草不知为什么这几年渐渐的少了,偶尔或许会看到一两颗。”
“也许,是找更好的去处吧!”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就想到了吴苏祖屋里的那些疯长的杂草,也许含羞草也像它们那般去找荒凉,孤寂的地方去了。在那样的地方人类或许不喜欢,可是对它们来说却好比是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