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慎无视云卿的瞪眼说完这段话,大太太乐了,这是告诉临亲王妃墨郡王会和云卿纠缠不休,送一个吃过的馒头来还得要云卿回礼,那一脚踹的事不可能轻易就了结的,大太太睁大了眼睛看着云卿,故作惊讶,“那馒头墨郡王已经吃过了,你果真吃了?”
大太太以为今儿夫人把礼盒塞给钟氏,那礼盒还是昨儿送来时的样子,哪知道是用过的,大太太这回完全放心了,云卿这回不嫁也得嫁了,大太太端起茶啜着,就算国公爷偏袒,有那馒头在,云卿还能不嫁了?女儿家清誉大过天,她昨儿想云卿拎回去偷偷处理掉也就没事了,总不会有人去青竹院监督,哪知道云卿还真就傻乎乎的吃了。
夫人脸色变了好几变,云卿头低低的,二太太嘴角淡笑的看着临亲王妃,“云卿怕是不能应王妃的求亲了,墨郡王虽然要挟在前,可云卿吃了馒头是事实,若是应了王妃的求亲,回头这事传开了,与世子爷脸面上也无光。”
临亲王妃原就不那么坚定,这会儿听还有这一出,临亲王妃后悔提那话了,当下道,“墨儿也是个好孩子,虽然顽劣了些,却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
大太太一听,笑的越发高兴,这亲事算是作废了,正得意着呢,夫人瞥头望着她,那目光有些寒冷,大太太背脊一冷,这亲事不成不能怪她,是云卿自己傻乎乎的吃了馒头,再说了,那原本就是墨郡王要她吃的,是她不吃才逼的初瑶,她不过就是原样还了回去罢了。
夫人气大太太,可更气云卿,这么大的事她回去也不吭一声,还吃了馒头,夫人气的眼睛都红了,站起身子,要跟老夫人告辞,只是才站起来,那边一阵脚步声传来,国公爷龙行虎步的就进来了。
这下夫人走不了,屋子里又是一阵请安,国公爷没料到临亲王妃在这里,“回来的不巧了些,耽误你们说话了。”
老夫人笑笑,绝口不提临亲王求亲的事,“没什么大事呢,临亲王妃今儿是来谢云卿救了临亲王世子的,国公爷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国公爷大笑,“有好事呢,所以回来的早了些,忠年,将东西拿上来。”
忠年是国公府的管家,也是国公爷的心腹,只见国公爷话音落定,一身青灰色直辍的中年手里端着个礼盒进来,国公爷直接摆手道,“给云卿。”
云卿睁大了眼睛,忙起身接了礼盒,在国公爷的示意下打了开来,礼盒里装的是一根差不多一米长碧玉的棍子,竹子节,价值不菲,云卿拿起玉棍,瞅着国公爷,疑惑的问道,“外祖父,这是不是打狗棒?”
云卿话一问完,国公爷嘴角抽了起来了,“不得胡说,这是煜亲王交予我的,他替墨郡王求亲,我应了,这是他给的定亲信物,说踹人脚疼,让你以后拿棍子打。”
云卿听着国公爷的话,再瞅着手里的玉棍子,嘴角乱抽,额头一大摞黑线往下掉不算,还有乌鸦徘徊乱叫,这是她的定亲信物,一根打狗棒,要不要这么狗血?
赵慎说完话一直没走呢,爷有吩咐,他就是死皮赖脸也得在屋子里待着瞧瞧是个什么情况,好在大家一直没把他当回事,所以他也坦然的站着,这会儿听见云卿说打狗棒,原就想笑了,再听国公爷说是老王爷替郡王爷求亲的定亲信物,赵慎不厚道的笑了,爷,你惨了。
国公爷这么高兴的就应了这门亲,只怕是看在这根棍子上的,以后您要是有事没事就欺负郡王妃,郡王妃就可以拿这根棍子对您一阵猛敲,没有人敢说她不对,这是老王爷给的!
这一点云卿也想到了,笑的眉眼弯弯的,这个定亲信物虽然狗血了些,貌似很实用,云卿握着打狗棒,现在叫擒夫杖更合适一些,云卿脑子里自动幻想出自己拿着玉棍杀到酒楼赌坊叉腰驯夫,各种惨不忍睹叶混蛋求饶泪流满面的场面,云卿憋笑的看着夫人。
夫人瞅着那玉杖,嘴角也有些抽,那边国公爷笑的欢畅,“我也就看在这根棍子上才应的这门亲,能送上这样一份定亲信物,可见煜亲王府的诚意了,谨容,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回头爹去跟煜亲王说。”
夫人还能说什么呢,云卿那脾气,煜亲王没有不满意,还顺应的送了根棍子来,让她打墨郡王,这是告诉她,让她放心云卿嫁给墨郡王,煜亲王府不会亏待云卿,只要云卿对墨郡王动手动脚限制于这根棍子,云卿脾气再差,也不会休她回门,可有没有想过,王侯之家,从来不会只有一个女人,墨郡王娶了云卿,大可离的远远的,这独守空闺的难处呢?
可煜亲王府都做到这份了,国公爷也应了,她哪里还好反对,只得点点头,“我没什么要求,只要云卿嫁过去不会受委屈我就心满意足了。”
大太太这会儿是高兴也是气闷,凭什么初瑶的定亲信物是块玉佩,云卿的是根玉棒,还是根可以打夫君的玉棒,若是有这么个玉棍在,她也放心初瑶出嫁,大太太越想越生气,把怀里揣着的那块定亲玉佩拿了出来,直接就递到了夫人手里,略带酸气的道,“这诚意都在云卿手里头握着呢,你就放宽心吧,国公爷还能害了云卿不成?”
二太太对着云卿手里那根棍子甚是无语,也就煜亲王府做的出来,竟然拿这个做定亲信物,夫为妻纲懂不懂啊?但是一想到煜亲王手里那根上打昏君下打佞臣的打龙棒,谁也不敢指责这根棍子不合礼数,连皇上都可以杖打,夫君挨几棍子算什么,只得酸溜溜的看着,羡慕嫉妒恨着,哪个做妻子的不想有这么一根棍子,夫君不听话就敲两棍子泄泻火气还不用担心被休?
临亲王妃瞧着那根玉棍,心里也是感触颇多,煜亲王这么看中云卿还真的令人吃惊,尘儿这门亲算是不成了,临亲王妃站起来祝贺道,“恭喜国公府与煜亲王府喜结良缘,我就不多留,先告辞了。”
老夫人起身相送,临亲王妃一阵推辞,最后是大太太和二太太送临亲王妃出的国公府,国公爷看云卿的目光一直留在玉棍上,想着之前那声打狗棒,国公爷直摇头,“云卿还要半年才及笄,这半年时间谨容你好好教教云卿,虽然有玉棍,不怕墨郡王欺负,可到底要学着做个贤妻,好相夫教子,为父希望云卿永远不要用上这根玉棍。”
夫人起身应下,她也希望这根棍子不要用上。
夫人陪着国公爷小坐了一会儿,国公爷有公务要处理,夫人就带着云卿回青竹院,赵慎被人送出门,然后飞檐走壁到青竹院,跳窗进屋,叶归墨坐在那里喝茶,见他进来,问道,“怎么样了?”
赵慎见自家主子气定神闲,忍不住望了眼天花板,“爷,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一个?”
叶归墨呷了口茶,无视他的提问,“临亲王府定亲了没?”
赵慎摇头,“没有,老王爷和国公爷提亲了,国公爷应下了。”
叶归墨点点头,然后继续问,“岳母没有反对吧?”
赵慎深呼一口气,同情的看着叶归墨,“爷,你下半辈子惨了。”
叶归墨陇紧眉头,正要说话,那边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云卿拿着玉棍走了进来,笑的得瑟,“试试手感。”
云卿说着,举着玉棍朝叶归墨走过来,那架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打叶归墨的,他自然也是知道的,叶归墨心里浮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不是已经定了亲吗?”
赵慎掩嘴轻咳一声,“郡王妃手里拿的是定亲信物,专门打爷您的,这是老王爷说的。”
叶归墨脸色大变,云卿玉棍已经劈头打了过来了,叶归墨不会傻到站在那里由着云卿打,在屋子里上蹿下跳,云卿不乐意了,“你给我站住!”
叶归墨头顶青烟陇起,“爷傻了才会让你打,赵慎,咱们回王府!”
云卿站在那里,收了打人的气势,“怕将来日子不好过,可以退亲哦,我欢迎。”
才定亲就说退亲,叶归墨火气冲了出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想爷退亲,除非你再年轻个十岁!”
叶归墨说完,狠狠的瞪了那玉棍子一眼,纵身一跃就消失在了屋子里,留下云卿对着那再年轻十岁甚是无语,除非她再穿越一回,不然怎么年轻十岁?
云卿上下打量玉棍,然后收在了柜子里,起身去了屋外,那边云涧一溜烟的跑过来,“姐,我瞧见两个人从院子里溜出去,没准就是昨儿偷我烤鸡的那两个!”
云卿扯了下嘴角,“瞧见他们长什么样没有?”
云涧摇头,“那倒没有,不过我听见有打斗声传来,就在青竹院墙外面。”
云卿听得一怔,青竹院外面可就是府外面了,忙带着云涧赶到云涧听到打斗声的地方去,哪里还有声音啊,不过云卿倒是有别的发现,云卿瞅着云涧,“那是狗洞吧,你想做什么?”
云涧有些后悔了,他姐的眼神真不是一般的好,云涧撅了嘴道,“又不是我挖的,我是打弹弓的时候发现的,我没想过钻狗洞。”
云卿放心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云卿还是激他道,“男子汉大丈夫钻狗洞传扬出是要被人笑话的,想出去还是爬墙好些。”
云涧听了瞥头看着那足有他三个那么高的墙,嘴角鼓起来了,“姐,我什么时候能学轻功啊?”
云卿拿眼角瞥了云涧一眼,“你那点小心思也太明显了些吧,你年纪还小,不到八岁别说是娘就是我也不敢让你独自溜出去玩,不过轻功倒是可以学的,过两日姐姐给你找个师父。”
云涧听得眉眼都弯了起来,随即又瘪了下去,“姐姐上哪儿给我找师父?”
云卿伸手拨弄云涧的刘海,“你就放心吧,师父绝对有,也不看看你姐姐是谁,你姐可是手握丐帮打狗棒的人!回头从丐帮里给你挑一个。”
云卿豪气冲天的话听得云涧眼睛睁圆了,直拽着云卿问丐帮是什么帮都有哪些大名鼎鼎的人物,云卿乐不可支,大名鼎鼎的人物?
她打狗棒下的丐帮至少应该有两个人吧,一个墨郡王,一个赵慎,其余暗卫尚不清楚……可怜一代郡王就这么沦落成丐帮弟子了……
青杏跟在云卿后头,对着自家姑娘一口一个打狗棒有些无奈,恨不得上去拽袖子才好,毕竟那个只用来打墨郡王的,这不是骂墨郡王吗,这万一传扬到墨郡王耳朵里,岂不是要坏事的,正要劝说两句,云卿姐弟两已经换了话题了,边说边往正屋走,她自然不好再重提,想着下回一定劝阻。
才走到院门口处,一阵叮铃悦耳珠玉相撞声传来,云卿止住脚步瞥头望去,就见到初瑶、惜瑶等几位姑娘都到齐了,云瑶大大咧咧的迈步上前,直接就眨巴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云卿,“大表姐,把你的定亲信物给我们瞧瞧可行?”
云卿扯了下嘴角,还没说话呢,云瑶就拽了云卿的手一阵摇晃,生怕云卿出言拒绝的抢先道,“就给我们瞧瞧吧,以往的定亲信物要么是玉镯发簪要么是玉佩玉坠,送刑杖的还是头一次听说呢,就让我们几个长长见识吧,好不好啊,大表姐?”
惜瑶也好奇呢,都说女高嫁男低娶,就是为了保证未来夫君可以完全的掌控妻子,更是要求妻子全权服从夫君的命令,不得违逆,这送刑杖让云卿打墨郡王,绝对比云卿一脚踹晕墨郡王还要轰动,这怎么能不让她们羡慕好奇,所以就想一睹为快,之前在院子里,祖父高兴的进屋,她们还以为云卿和临亲王世子的亲事会定下来,哪知道大太太送临亲王妃出门,为了初瑶放心,特地惋惜的说及与临亲王府结亲告吹的事,初瑶心大定,还没来得及大喜,挽玉就出来说及云卿与墨郡王的亲事,这定亲信物更是像一阵风一样刮便了整个国公府,只怕这会儿人人都在议论着呢。
惜瑶也迈步上前,“就与我们几个瞧瞧吧,之前还同情你惹上墨郡王,这会儿只有艳羡的份了,将来墨郡王还得看着你的眼色行事,依着你的性子也难被欺负,只怕我们几个姐妹中还是你嫁的最好。”
墨郡王除去纨绔喜怒无常的性子,其余的有什么话好说,将来煜亲王府若是由他继承,那就是煜亲王,更是显赫,就算不继承,也是皇上亲封的郡王,别说是国公府嫡出的姑娘了,就是郡主只怕也是想嫁的,大家之所以不想嫁墨郡王,还不是怕被欺负,现在有了刑杖,还怕什么?
惜瑶巴巴的看着云卿,云卿不好拒绝啊,只得点头,领着一群人去了她的卧室,除了若瑶,还没人来过云卿的卧室呢,这会儿一看,嘴角忍不住划过一丝鄙夷,也太素了些,那些精美的宝瓶基本没有,就是一些寻常的东西,真不像一个大家闺秀的屋子,云卿拿了玉杖来,初瑶几个凑上去看着、摸着,惜瑶眸底微闪,瞥了初瑶道,“煜亲王府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给大姐的就是块玉佩,怎么送云卿的就是刑杖?”
云卿听得心咯噔一下跳了,虽然她也不知道煜亲王是怎么想的,可同是提亲,初瑶的身份比她还要好,没道理定亲信物没她的好不是,这不是成心的挑起初瑶对她的气吗,果然,初瑶看着玉杖的脸色变了,哼了鼻子道,“谁知道煜亲王府是怎么想的,云卿踹了墨郡王一脚已经是奇耻大辱了,这送刑杖定亲不是把墨郡王的面子踩在脚底下吗?别说是京都,只怕整个大启也找不出来第二个。”
若瑶还是担心云卿,拿着这么根玉杖,原本就被墨郡王记恨上了,将来瞧见这玉杖只怕心里对大表姐都是火气,能受宠吗?不过她也知道现在大家这么说是因为心里酸溜溜的,受不受宠现在谁说的清楚,不少出嫁的姑娘不都是洞房花烛时才见到夫君的么,不受宠爱的女子何止千千万,也不是一个玉杖就能克制的,再说了,墨郡王那么纨绔,没准暴躁脾气的大表姐就能把他克制的死死的,一心悔改重新做人了呢?
若瑶伸手摸了摸玉杖,笑的眉眼弯弯的,“那也说不准,凡是都有个带头的,有一就有二,没准等到大姐二姐说亲的时候,就有人送刑杖来呢,实在不行,到时候自己要求呗?那时候整个京都都知道,要去安国公府提亲,一定要带上刑杖。”
若瑶这话可是说中了这群还未定亲的姑娘们的心窝里,将来自己要是也有这么一根玉杖,那该多好?
忆瑶却是摇头,语气有些酸酸的吃味,“只怕这流言传扬出去,没人敢上门提亲了,墨郡王不是寻常人,大表姐就更不是了,天时地利人和造就了这么一根玉杖,可杖打夫君。”
这话说的不错,云卿是寻常人吗?定北候的女儿,国公府的外孙女,性子急躁,敢一脚踹飞纨绔郡王,换了她们,就是借她们十个八个胆子也不敢,没有那个胆子踹墨郡王,就是给她们玉杖,只怕也没那个胆子打下去的,要了没用,煜亲王府也不会给,其实她们不是羡慕云卿嫁的好,而是羡慕云卿有这么一个玉杖,若是把玉杖和墨郡王一并让给她们,她们是决计不要的,不打就听话的夫君多好?
云卿闻着满屋子的酸味,把玉杖往前一举,万分委屈的道,“别一个个羡慕不已,好似我捡到宝贝了似地,谁要玉杖,我把玉杖和墨郡王一并送于她。”
初瑶和云卿正对面,瞧见云卿把玉杖推到她跟前来,还有那话,吓的她连着后退,仿佛云卿把什么脏东西给她似地,瞪了云卿道,“祖父亲口应下的亲事,哪能相送,要是被墨郡王知道了,只怕要活活被你气死的,快把玉杖收起来,万一被祖父知道你如此胡闹,没得连累我们几个也跟着挨骂,看也看过了,咱们回去吧。”
初瑶这么一说,大家的羡慕劲弱了不少,大姐可是唾手可得都不想呢,她们就没那个可能了,云瑶轻撅了下嘴,“要不是大表姐吃了那馒头,没准儿就定了临亲王府的亲了,大表姐,墨郡王让你回礼呢,你回的什么礼?”
当初一听到说墨郡王要求回礼时,云瑶的心就被好奇给揪了起来,总觉得大姐的回礼肯定能让人大吃一惊,这不询问来了么,云瑶巴巴的看着云卿,云卿一拍脑门,把这事给忘记了,她是知道赵慎说那话意在阻止和临亲王世子的亲事,她心里除了气倒是没放在心上,可那是当着众人的面说的,若是不回礼,只怕回头他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谁架的住啊?
云卿把玉杖递给青杏,让她拿去放好,然后才瞅着云瑶道,“你不说我还忘记了,的确要回礼,只怕晚了,人家又要挑我的麻烦了。”
若瑶有一丝的同情云卿,忙接口道,“那大表姐准备送什么,是要亲手准备么,我帮你打下手吧?”
云卿眸光轻闪,嘴角勾起一抹笑来,点点头,“那我就自己做好了,免得人家说我诚意不够。”
云卿说着,若瑶连着点头,惜瑶几个也是好奇,凑热闹道,“那我们都去帮忙。”
然后,一群人就到了厨房,元妈妈火急火燎的去禀告夫人,“夫人,姑娘要亲自做回送墨郡王的馒头礼,奴婢怕姑娘气头一上来,还不知道会做些什么,今儿才议的亲,煜亲王府又那么有诚意,万一出点什么事,可就不好了。”
安妈妈的心也提了起来,“可得去看着点儿,可知道姑娘打算做什么?”
说着做的什么,元妈妈嘴角抽了下,“姑娘说墨郡王送的馒头,她回送包子正好,可那包子……。”
夫人抬眸看着元妈妈无奈的脸色,忍不住问道,“包子怎么了?”
元妈妈叹息道,“那包子不比墨郡王送来的馒头小,问题是包子馅,那么大一个包子,姑娘就搁寻常包子那么多的陷,不跟馒头没区别么?”
夫人听得摇头暗叹,安妈妈也忍不住咧了嘴笑,“奴婢就觉得这回礼甚好,墨郡王欺人在先,姑娘自当要回送的,不然岂不是白被欺负了?”
元妈妈其实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可人不能眼光太短浅了,“毕竟墨郡王送馒头在议亲前,这都议亲了,再这么冤冤相报怕是不好吧,将来姑娘出嫁了,吃苦受罪的还是她。”
夫人赞同的点点头,“元妈妈说的不错,那回送什么好呢?”
云涧在一旁,不赞同了,“娘,姐姐送的那个就很好了,姐姐决定做什么才不会轻易就改变呢,免得他认为姐姐好欺负了,先让他明白,敬一尺,还一丈。”
夫人思岑再三,想云卿和墨郡王都闹成这样了,也不是一个包子馒头就能解决的,也就由着云卿了,“让云卿多搁点馅在里面,包子总得有个包子样子。”
元妈妈点头就去了厨房,厨房里几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把她打理的干干净净的厨房弄的一团糟,元妈妈恨不得轰出去才好,挪到正在添面粉的云卿身边,“还是奴婢来的,姑娘手腕还疼着,哪做的了这个。”
云卿瞥头对元妈妈露出来一个大笑脸,摇头道,“你就歇会儿吧,这些我都会做。”
元妈妈见云卿一点相让的意思也没有,也就由着她了,当下道,“夫人说既是做包子就多加点陷,奴婢去剁肉去。”
云卿忙阻止道,“方才我瞧了下,肉就那么多,晚饭还没着落呢,全做了陷,晚上咱们吃什么,就这么多陷,他爱吃不吃,咱礼回了就成了。”
初瑶和惜瑶侧目,这厨房的确太空荡了些,元妈妈无奈的叹息一声,云卿就下令让元妈妈出去了,元妈妈瞥了眼拿柴火的青杏,青杏生活是把好手,就是馒头包子也是会蒸的,让她盯着就成了,元妈妈凑到青杏跟前,“我怕姑娘在包子里使坏,小心点瞧着。”
青杏咯咯的笑着,眼睛扫一圈见没人瞧过来,才回道,“万一吃包子坏了事,姑娘可是头一个倒霉的,元妈妈放心,姑娘才不会那么笨呢。”
元妈妈这才放心的走了,一群人在厨房里站成一排瞧着云卿麻利的揉粉,加馅,包成包子,上蒸笼,然后等了好长一段时间,包子才出锅,瞧着那么大一个包子,就没有不抽嘴角的,云卿拍着包子,韧性十足,“青杏,拿东西来装好,一会儿请了张槐大哥送煜亲王府去。”
云瑶闷笑着接口道,“这时辰送煜亲王府去,估摸着也就到吃晚饭的时候了。”
煜亲王府,临墨轩里,正是笑声一片,这笑声还很熟悉,是镇南候世子展若昊的,“归墨兄,这段时间你可是令人大开眼界啊,被踹飞了不算,脑抽娶人家也就算了,犯不着送上一根屈辱的刑杖吧,啧啧,你这满脸的伤又是哪来的?”
不错,此刻的叶归墨一脸的伤,淤青难去,呲牙咧嘴的,赵慎也好不了多少,额头嘴角都是青紫,张口都是疼,但是免得他主子开口,所以他忍疼说话了,“世子爷,我家爷现在动弹不得,过两日好了,有你受罪的时候。”
展若昊不受威胁,难得碰到这好时候,不笑白不笑了,先得瑟一会儿再说了,等到秋后算账再想办法,但是他很好奇,“你家主子武功不差,之前被个姑娘踹下来就是奇闻了,今儿还被打的这么惨,有问题!”
赵慎也想不通呢,没准郡王妃真是天生克他家爷的,被她一脚踹晕了也就算了,没道理从青竹院出去还碰到蒙面高手啊,瞧那男子的架势似乎是要溜进青竹院的,主子一时气愤,就跟人家打了起来,没想到人家武功之高,比他家主子不差,咳,他说的是真的,不是替他家主子吹牛,只是主子有伤在身,没接两招就被人发现他后背有伤,没见过那么无耻的,他不挑伤口下手,他挑伤口一侧三分处用力,那比打在伤口上更疼,还不伤了缝合的伤口,赵慎想他专挑脸打,更是警告不许打青竹院的主意,他肯定是认识青竹院里的人的。
叶归墨也郁闷呢,那人不知道对青竹院什么企图,要是不怀好意,青竹院一个也跑不掉,得派两个人去看着点才行,“京都武功非常高的不多,总能找出来,赵慎,你去查,凡是脸上有伤的,武功高的,都给我抓起来!敢打爷,看爷不灭了他!”
赵慎连着点头,“爷,方才属下去查了,您的小将军称呼还没撤掉,去查的人还将你一年多年的俸禄给领了回来,明儿还去点个卯吗?”
叶归墨狠狠的剜了赵慎一眼,没瞧见他一身伤吗,还出去干嘛,丢人现眼不成,想到丢人现眼,某男郁闷了,一脸气愤的道,“去,怎么不去!”
展若昊睁大了一双眼睛,仿佛听到什么震撼人心的话一般瞅着叶归墨,“这可不像是你说的话,没被人砸到脑子吧?”
话音落定,惹来叶归墨一个大瞪眼,展若昊扯了嘴角看着他,“让我瞧瞧你后背上的伤呗?”
叶归墨瞪着他,正要说话,外面一个丫鬟进来禀告道,“郡王爷,煜亲王府送了回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