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着树干走的律怡并没有像一般人一样看到这么奇特的东西就兴奋得双眼发光拍照记录留念(梨莉就是这样的一般人,还拉着并不情愿的艾洛一个劲地把冰树当作背景或者爱人不停自拍着),而是从生物学的角度来对这个奇特的“生物”进行观察和探索,一会儿走进去摸摸沿着树的形状结成的冰的形状,一会儿后退着站到很外面想要把整棵树收入眼底。。。
事故就是这样发生了,就在她离开树不到半米,所站的地方塌陷了,整个人落入了一个约有4米深一般的陷阱里。
陷阱里都是冰雪消融低落积聚起来的足有膝盖深的冰水,以及本来覆盖在地面的厚厚雪层全部从塌陷的地方落下来,因为突然摔落撞上了冷硬的岩层,律怡跌落冰水里,被撞到的身体传来的巨痛在失去的意识中起不了刺激的作用,女人靠着岩壁坐在冰水里昏迷过去。
“律怡……”最先奔过来的是最近的梨莉和艾洛,两人趴在上面往下面探着,看到昏迷过去的人,梨莉吓得一个劲地喊着,“律怡……律怡……应一下我们,律怡,醒醒……”
底下暗处的人动了动眼皮,艰难地微微睁开双眼,面前一片黑暗,只有上面投射下来的微弱光线,隐隐有人影,想要看得更清楚,她微眯着眼睛抬起头,但是疼痛一下子袭击全身,痛得她发不出声音,身体不由自主往一边倒去,停在了接近水面的岩壁凸出块上,她快要维持不了平衡了,微微回来的意识感受的却是无边无际的痛,快要不行了,身体眼看就整个进入水里,她控制不了这具沉重的躯体。
看到了厉明、依灵和黎荔过来了,像是看到救星般,梨莉抬头的脸上泪流满面,“怎么办?怎么办啊……”
“叫人过来,带工具过来……”黎荔声音都乱了,双手颤抖着拨号。。。
“来不及了。”
依灵先一步抢在艾洛和厉明的前面快速跳了下去,艾洛永远也忘不了她那一刻的镇定自信面容下掩藏不住的心慌。
“怡,没事了,”依灵把人抱起来,即使身高相等身材看起来还要比受伤的人要瘦一点,但蜷缩在直直站在冰水陷阱里的依灵怀里的女人却像个受惊过度的可怜孩子,紧紧抱着这个熟悉无比的绝对信赖的人的肩膀,冷得颤抖不止。
“灵,我冷,我痛。”
仿佛感受不到膝盖以下的冰冷,依灵看着浸在水里和被冰雪融化后湿透了的冷得发抖不止的人,眼睛里透着自我厌恶的寒光和悔恨,“怡,你忍耐一下,”依灵把人放到水面以上的岩壁凸出块状上面,将对方湿透的外套脱下来换上自己的,然后把完全昏迷过去的人抱在身前,“对不起,对不起,我承诺过不会让你受伤的,对不起。”没人能听得见的悲冷颤音。。。
僵硬板直的双肩被身后的传来的温暖覆盖上了,沉浸在自我懊悔中的女人回头看到了一张冰雕般冷峻的脸,上面那双没有放在她身上透着阴寒的眼眸。
厉明把昏迷整个跌在在依灵身上的女人抱起来拥入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昏睡过去还颤抖着的身体。
一向平静冷静的女人看着男人怀里似乎不再颤抖得那么厉害的人,那种一直萦绕在心房的恐慌才慢慢一丝丝流走,微不可闻地深深呼吸了一下,心脏已然恢复平稳的跳动,抬起的眼眸里仿佛从未改变过的平静,只是平静下的森冷决绝没有被刻意掩抑。
“明,谢谢你。”冷冷的声调听不出任何情绪,女人淡然地直视着男人冰冷的视线,“又让她在我们面前出事了,我被吓坏了。”
女人第二次这么无力地贴近男人的肩膀。
跟那六个一来到就跑到冰天雪地里的人相反,墨非为了空出这五天的假期,整整忙活了一个多月,早出晚归的他终于赶在昨天解决了一些重要事务和安排好了相应的工作事宜,刚到达这个北方小镇的旅馆就睡下了。
席城一路上没给过提议这次旅游的人一个好脸色,尤其是搭着只有他们和十余来个游客的旅游巴士时候,那个叽叽喳喳地看着沿路一片冰雪覆盖的雪景叫个不停的人更是吵得他头疼,一分好房间他就赶紧脱下上半身厚厚的衣服钻进被子里搂着同样不-著-寸-缕的女伴温暖的身子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