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浩祥,看看这个好不好吃,多吃点儿,瞧瞧,你又瘦了。”翩翩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那么乖,那么孝顺,怎么就是入不了王爷的眼呢?心底含泪,她知道,知道是因为她得罪了福晋,福晋在王爷跟前抹黑她的浩祥。可是她又能有什么法子呢?她一个回回歌女,一个被旁人送给王爷的玩物,当初能得了王爷的宠,得了个侧福晋的名头就顶了天了。她娘家的部落早已落败,而她,本来金尊玉贵公主一般的存在,也被跟他们族有仇的部落给掳了发卖了。颠沛流离这许多年,也就是到了王爷手里才有些么子安稳日子过过,她又哪里能去怨王爷什么?
“额娘,孩儿好着呢,浑身都是力气,身子骨再壮实不过了。倒是额娘您多吃点,孩儿瞧着额娘又清减了不少。”好像的确很乖,当然是在翩翩跟前乖。倒了王爷那里,绝对的是一脸的桀骜不驯。他就不明白了,他也是父王的儿子,怎么父王就把他往死里作践?既如此,当初父王何不在他生下来的时候就捏死他?他曾经也想过讨好卖乖,想过好好学文习武。可是,他再怎么学,倒了父王那里,就是不三不四,就是好勇斗狠。既如此,他后来索性就跟父王对着干。学也不好好上,武也不好好习,专门跟那大哥对着干,这倒好,父王骂得更欢了,后来见了他就训,然后撵了他一边去省得碍眼。
要不是还在心里头跟大哥较劲,私底下什么都死命的学,比大哥认真十倍百倍,现在的他,只怕是一无是处吧。
不过,这么多年他也看开了,他无论如何都讨不得父王的好,索性不去碍父王的眼了。平日里,就是十天半个月也不会到父王跟前去晃上一晃,至于早起请安,他四更天的时候就到父王和福晋的院子外头磕三个响头了事。不是他不想孝顺,而是他觉得,这般行事,在父王眼里,只怕更孝顺呢,省得父王生气不是?
“好好,额娘吃,浩祥也吃,咱们娘俩呀,就不讲究这许多了。”说话间又给浩祥夹了几夹子菜,也往自己嘴里塞了几口。
母子二人相视一笑,端的是喝了无比。
“好啊,真是好一副母慈子孝图。妹妹这些年日子过得可真顺当。”雪茹走进四野凋敝的院子,心里头正满意得不得了,可一入大厅就见翩翩那贱人跟那小杂种在那里你侬我侬的秀慈爱,伴孝顺,再想到现在人都还被关在牢里的浩祯,心里那个气啊!于是,怎么看翩翩母子二人怎么碍眼,满脸阴冷,一嘴恶毒刺耳的话就冲口而出。再看到桌子上不知道什么的菜,倒是又满意了几分。只是,翩翩那死贱人的那张脸怎么还这般妖艳,哼,狐媚子就是狐媚子,就是成了下堂妇也还有勾人的本钱。她是越看那双勾人的眼越难受。
疾步走进饭桌,抄起桌上乱七八糟的菜盘子就往翩翩眼睛上扎去。
雪茹把盘子扎过去,眼底的笑意就开始肆意起来,正气顺了几分的当头,猛地一下被震在那里。不可思议的看向浩祥那小杂种,只见他稳稳当当的把菜盘子在到达翩翩身上之前接了过去。这还不止,她发现,那里头的菜一丝没掉落出来不说,就是淹在菜里头的油也未曾洒落一滴。
经常性关注浩祯武艺的翩翩哪里会不明白,光这一手,就足以说明这小杂种绝不是个草包孬种。
只见浩祥一脸温文和善的放下菜盘子,与桌子碰撞的声音都不曾发出一下,脸上带笑眼底含冷地冲雪茹说道。“嫡额娘到底年纪大了,也该当心些自个儿的身子才是,瞧瞧,瞧瞧,拿个菜盘子都能滑落了收去。嫡额娘要是饿了,想在咱们北院用膳,直说就是,端不起盘子拿不起筷子也不是什么吗大事,到底孩儿年轻着,能孝顺嫡额娘了不是?”眸光跟刀剑一般冷冷地刺想雪茹,仿佛勾魂使者,正看着死人一般。弄得雪茹浑身一个机灵。
“浩祥少爷哪里来的胆子,居然敢对嫡福晋不敬?来人,把浩祥少爷拉出去打一百板子,省得外人说咱们硕王府没教养平白丢了福晋的脸子。”秦嬷嬷一看自家福晋吃了挂落,还没回过神来,赶紧上前护驾,那派头就是比起硕王爷也不遑多让,端的是架子十足。
只是,二人身后的四个丫头,平日里也没少跟着福晋秦嬷嬷二人作威作福,然当下,是一个脚走挪不动。乖乖,今儿的二少爷怎么忽然让人觉得发冷呢?真的好冷好冷,她们觉得一步也挪不动。
“死丫头,哑巴了还是瘸了拐了?都给嬷嬷我上,等死是不是?”秦嬷嬷也觉得浑身忽然有些凉飕飕的,可她怎么也不会认为是浩祥身上发出来的。正对着身后的跟班大声吆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