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地飞鸟描花长裙衬出她婀娜身段，银质四蝶步摇做工精细，白玉耳坠轻轻晃动，摇曳生姿。

若水向来不喜欢打扮，今天这样细致，怪怪的。

皇帝如果看到若水这样的装扮，估计会以为自己的王府很有钱。完颜舒突然想到这个问题，禁不住想笑。

万明园的树还绿着，尽管秋天快过完了，清晨的空气是清新的，夹带了柔和湿润的微风，扑向她们的脸颊。

座位依次摆开，太后，皇帝，几位贵妃坐在一侧。蓝才人地位低下，却因着优璃，破格坐在他身畔。

几个妃子也没多说什么，以前琛妃，寰妃也是这样受宠，下场不也凄惨吗？

完颜舒和若水是最迟来到的。

坐上臣子都看向她们，上座的几个服装怪异的男女也望过来，完颜舒猜想他们应该就是来自赵国的贵宾了。

“微臣来迟，请皇上恕罪。”完颜舒拉过若水行了君臣之礼。

“无碍。”优璃明亮的让人生畏的视线落在她的面具上。

完颜舒没想太多，她和若水，一个带了面具，一个挽了面纱，别让有心人捉了纰漏去。

“慢着。”低沉的嗓音止住她们。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完颜舒正想着，眼神打量过去。

说话的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模样中等，却耐看，他身上穿着皮革上衣，肩上披了上等狐毛，黑色的皮制长裤把他修长的腿显现出来。

“皇上，平常你的臣子不尊重你也罢，但今日赵谋在这儿，戴着面具，是不是太看轻赵谋了？”平淡的语气，却把人逼到无路可退。

“太子说笑，贺王爷为燕国立下赫赫战功，以脸为代价，无论何时，他都可以不以真名面目示人。”优璃淡淡道。

赵谋的眼睛一直停在若水的面纱上，完颜舒的手心一冷。

“那么王妃呢？也是得到特殊待遇的吗？”赵谋话尾一转，他身畔的绯衣女子神色有些异常。

完颜舒挡在若水身前，“请太子不要为难，王妃破了相，不便露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太子是要本王的妃难看么？”

“本宫不介意。”赵谋也毫不退让。若水眼微动。

“把面纱揭下。”

“若水愿意揭下面纱。”

优璃和若水几乎同时开口。

完颜舒的手颤抖着覆上她的手。

那张脸是她的梦魇，要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可以承受吗？

若水知她心里所想，先是摇摇头，又点头。在场的人看不懂她想要表达的意思，只有完颜舒自己清楚。

若水让她不要担心，她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