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从怀中拿出一块白色的帕子，把软剑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白色的帕子转眼就印上了一片眼红。明月的眼角扫了一眼站在树上的沈昕：“没有想要问我的么？”

“没有。”沈昕从树上跳下来，站在她身边，温柔地看着她。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他之前还怕她太过仁慈，下不了手来着。

明月将软剑收起，变成一只精致的镯子，带着她莹白的手腕上。然后，对着沈昕扬了扬手中的帕子，挑了挑眉，道：“这个，你说要怎么办？”

沈昕轻笑：“随手扔了吧，这里自会有人清理。”他顿了顿，问：“当着我的面收起软剑，你就这么相信我？”

“不是相信你，”明月撩了一把自己的白发：“我是相信，我自己。”她的声音很轻，像是随时都可以消散在风中。

沈昕好看的眉紧紧地皱在一起：“月儿，这……何苦……”

明月对沈昕豁然地笑笑：“何苦？唔……要严格说，我也只是，习惯了吧……你知道，像我这样，能够成长到十四岁，已是不易。”

他当然知道。她从小顶着别人异样的目光，生活了十年。在四岁之前，她的回忆都是很美好的吧。只是，大概她现在也回忆不起多少了，只是记得，那时的她很爱笑，她或许不知道，他在她小的时候，就已经喜欢她了。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喜欢渐渐在他心间发酵，变成了爱。她对他来说，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