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用力地抓住自己的手腕，手心隐隐有些濡湿。

“怎么了？”管菱夜柔声问道。

顾南寻怔怔的转过脸来，借着窗外清冷的月光，管菱夜看见他脸色苍白，额头渗着涔涔冷汗，睁大的眼睛里写满了茫然与无助，还透着一丝绝望的气息。

不再多问，她扭动着身子朝顾南寻靠近，头埋在他温热的胸口，听着那有些紊乱却依然有力的心跳声，然后用手轻轻环上他的腰间。

顾南寻这才像是反应了过来，穿过管菱夜的脖颈，紧紧搂住她的身子，勒得她快要窒息。

他口中紧张地喃喃道：“不要，不要……”

“南寻……”管菱夜在他怀中不安地动着，顾南寻这才察觉到她的不适，放开了她。

管菱夜从没见到顾南寻像这样无助过，那个随时需要照顾，需要保护的人从来都是自己，顾南寻，在她心中一直都是个强大的存在，何以今天，会像个走丢的小孩子一般呢？

“南寻，怎么了？”她关切地望着他。

可顾南寻却只半睁着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半晌，他才答道：“没什么，做噩梦了。睡吧。”

说完他就翻了个身，背对管菱夜。从他的语气中，管菱夜竟听出了几分绝无仅有的疏冷。她愣了愣，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么？

她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再次睡去，祈祷着翌日梦醒后，一切照旧。

管菱夜总能睡得很沉，第二天，直到清澈的阳光洒到她的眼睑上，她才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