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管菱夜皱着眉，出于本能的抗拒，想要推开他，顾南寻的胸膛却像铜墙一般一点也不肯让。而管菱夜的后腰被顾南寻双手钳住，也无路可退。她只好乖乖地一动不动，放弃了挣扎。

这一顺从，唇上的温热却带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弥漫至全身的奇妙感觉，和四年前那个夜晚，那个一瞬即逝的浅吻，何其相似。

一瞬即逝……

管菱夜忽然用她刚才搭在两侧的手紧紧地抱住了顾南寻，把头埋进了他的肩窝。在她看来，这个姿势最能给她安全感。

顾南寻一愣，随即温柔地抚着她后脑勺的头发，问道：“菱夜，怎么了？”

管菱夜没吭声，过了许久才用小得和蚊子似的声音说道：“顾南寻，如果我再睁开眼来你就会消失，我宁愿你永远不要吻我。”

对她的想法，顾南寻先是觉得好笑，但后来一想，不就是自己一声不吭地离开，不理不顾地抛弃，才会让她到现在还惧怕吗？

对于一个很有依赖感的小孩而言，没有什么比抛弃更可怕、更残忍的了。

“傻瓜，放心吧，不会的，不会了。”

顾南寻对她承诺着，却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话。他口中的热气萦绕在管菱夜耳边，他存在在自己身旁的感觉那么真实，听着这对她来说如同魔咒一般的安慰，她渐渐放下心来。

“走吧，下车了。”

天边亮起了一抹曙光，下车后，穿着薄长袖、长裤的两人在凉风中却只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是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