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太子,这人身份不明,冒然说出军机布阵是不是太……”
“别整个文罐子,我西木是粗人,说明白点!”
“这是东陵背后的山势,但凡粮草押送后备支援什么的都要从这条路经过。”这回说话的竟然是刚才与云笑风对打的西木。
云笑风先一步上前:“在下云笑,是太子此番带来的军师。”
她缠极的眼往这边一望,似乎空气都要冻结,不怒自威是君王天生的气质,云笑风虽非皇室,却将这份气质模仿的惟妙惟肖。
她谦虚于此番能赢是靠西木让步,警告于身边还有太子殿下在场,恭维于西木手下留情富有怀幼之心。
“那,这里又是?”冷无殇指着东边的一小角问道。
西木敲打着板斧不屑道:“哼,照爷爷看直接带军杀破峡谷,直接端了那一锅军!”
忽然,他眼一转,对着云笑风,“自古将不离师,军师可愿随行?”
站在云笑风对面的一个指着关图道:“这是我们现在的搭营地,面前不远处有一座小山丘,东陵军队就驻扎在千里外,左右环山,直接进攻的话必须先绕过这个峡谷,但是峡谷地势险要,贸然进攻,东陵军一定会在这里设下埋伏。可是不进攻的话,就会像现在这样一直维持着僵硬局面。”
云笑风深吸了口气,抬眼间已是纯澈,“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
她手一退,白绫入袖,两只纤纤素手垂落在袖管中弹了弹素袖上那微不可见的灰尘。
不知谁起哄道:“就是!你怎么可能是军师呢,脑袋瓜子这么小,能装得进去些什么!”
一敲尾音,冷无殇快然道:“军师好主意!”
这一谦一警一恭,即便是西木再笨也该听明白,人家都这么说了,要是自己再见气,倒显得小气去了。
虽有不满却只能咬咬牙,哼哼地抽回板斧退到先前位置。
如今西木落了兵器吃了亏,还输在一个被自己嘲笑乳臭未干的小白脸手中,心中火气那是蹭蹭往上直冒。
原本投在云笑风身上那些不屑的目光此时已变得深深探究,最后竟变成了叹服。
云笑风后脚一点,轻身退着,挥袖间两道白绫变得柔韧如钢,像是长了眼睛般朝西木圈去,缠住了他两只手,云笑风反手一拉,那两道板斧就脱离了西木的手先后铿铿落地。
原本来热闹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众目一望,云笑风笑意连连,迎着目光,不缓不慢翻下马背,动作行云流水,干净而利索。
刚才分析军势那人拂手,不与赞同:“行军切记鲁莽!”
百里无殇,性格张狂,心怀挽弓天下之心;他若为王,十年之内,四国平衡定然打破!
一人叹息道,“如今东陵军占据了有利地势,实在难以周.旋。”
下面人咚咚跪地,一片惶恐:“臣将不敢!”
“……”
“难不成就一直这样耗着?”
“是是是!”一阵低应,都抢着跑上去,一时间狭小的桌子围满了重要将士。
人刚一走,云笑风就直愣愣地剜着他,牙齿咬得梆梆响:“你是故意的!”zvxc。
极不甘愿地瞪了他一眼:“愿。”
“是!”
口口声声他们管,出口威胁的人却总是他。呵,好人坏人都他来扮演,却演技高超即便是吃了亏也半句不由得怨言,就连云笑风都忍不住佩服了。
也许自从嫁给岳王后,她生命里出现的不是将军就是太子,接触的人一多,看的会的自然也就多了。
正要依仗宽大的身形不顾一切扑上去,眼前忽然晃来两道银光。
下面人都惶恐不安地垂着头,生怕再度惹恼了上座人,要是诋毁太子安出个什么大不敬的罪名可就不是玩笑不玩笑的事了!收过苏么。
一手撑在她旁边,斜斜地看着:“不是军师你提出来的好主意吗?”
“我只是照本宣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一起去前方刺探了?”她一脸鼓鼓,恨不得用抹布堵上那张可恶的臭嘴,说话也讲点根据好不好!
冷无殇斜了她一眼,突然笑了,转身道:“一路赶来就急着讨论军情,早点休息吧,明早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