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羽,你刚才为什么用魔法?”伴随着下课铃的响起,宫琉霜的声音立刻传到了宫琉羽的耳朵中,她略微皱着眉头,双手撑在冷月凌的桌子上,自从妹妹刚刚进入教室后,就脸色阴沉,看似比平常还要冷上几分,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而冷月凌也是这样,这不免会让人产生疑问。而且,作为孪生姐妹,她们之间总是会有一种特殊的心灵感应——无论对方在做什么事或者除了什么状况都会感觉的到。就像刚才,她甚至感受到了一丝窒息的痛苦,不免会让她忧心忡忡。
“没什么。”宫琉羽略带沙哑的轻声说出了着三个字。
宫琉霜紧紧的盯着宫琉羽,银白色的目光也变得严厉起来。宫琉羽微微瞥了她一眼,但依旧没有准备再吐露些什么。
“让一下。”冷月凌的声音淡淡的响起,随即一个高挑的身影站了起来。态度比一开始冰冷了许多。
宫琉霜似乎也并没有注意到冷月凌语气的变化,很自然的让到了一边,依旧严肃的瞪着宫琉羽。
“这个周末回去吗?”宫琉霜的语气一下子柔和了起来,因为她知道,只要宫琉羽不想说的事情,不管是谁都没有办法从她口中知道半点。
“不。”宫琉羽简短的答道。
她略微一转头,却对上了姐姐忧愁的目光,宫琉霜几乎恳求着说道,“真的不回去吗,你还是不肯原谅爸爸吗?”
“不可能。”宫琉羽的声音的冰冷的几乎已经达到了冰点,她的面部没有一丝表情,但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她的眉宇之间夹杂着一种怨恨。这种怨恨,已经很多年了,但是却一直没有消逝,只是被深深地隐藏起来了。一声道歉,可以挽回他所犯下的过错吗?一次原谅,可以让妈妈再回来吗?不能!宫琉羽低下了头,每每想到这里,她总是压抑不住自己的情感。她睁大了银白色的双眼,双眼中流露出了一种坚毅,唯有让自己变强,才可以改变这一切。
宫琉霜看着宫琉羽,不由得一阵心酸,已经多久了,她终究还是放不下。宫琉霜知道自己再怎么劝妹妹都是无济于事,便轻轻的说了一句,“那我走了。”
宫琉羽望着姐姐的背影,心中泛起一阵歉意,对不起,姐姐,原谅我的任性,我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听你的,只是在这件事上,就纵容一下我的任性吧。
宫琉羽一个人坐在空空荡荡的教室中,呆呆的望着窗外,夕阳洒下的余晖将学院照的血红血红。又是一个周末的到来,沃尔学院的大多数学生都回到了自己的家,只留了极少数的学生在学院中。而宫琉羽就是其中之一。自从开学以来,因该说,自从她逃离了王宫中的生活后,她就再也没有回去过。宫琉羽的嘴角边露出一丝苦笑,这就是有家归不得吗?但是,那种地方,她都不屑再回去。
她缓缓的站起身来,现在的沃尔,真的好安静,好安静…如果可以一直这么下去就好了,宫琉羽在心中天真的想道。虽然她给人的感受一直都是一个冷冰冰,没有一丝感情的人,但是,从来没有人知道她的心中是有多么的苦涩…除了苡蓝,或许连苡蓝都知道的不完全。而自己,也只有靠这种方式来伪装自己脆弱的内心了。
宫琉羽漫步在校园当中,花的醉香加上草的清香,足以让人陶醉其中。她慢慢的朝着寝室楼的方向走去。虽然嘴上说的是寝室楼,但是沃尔学院的寝室楼都可以称得上是豪华别墅了。因为可以在沃尔学习的都是有着厚实家底的贵族,所以学院方面尽量为学生们提供更加好的学习环境和生活条件。在平时,一间别墅中一般会住四个学生,但一到周末,就会变得冷冷清清。
“sandhersanna-zole-i-water-start”宫琉羽的脑海中再次闪现出这句咒语,随即,头就像炸开来一般疼痛,她紧紧的抿着嘴唇,手渐渐地攥成了一个拳头。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咒语会再次显现在脑海中?宫琉羽试图将自己的思绪转移到其他的地方,但是那句咒语依然在不停的回响。
“sandhersanna-zole-i-water-start”
“sandhersanna-zole-i-water-start”
“sandhersanna-zole-i-water-start”
宫琉羽忍住了疼痛,依旧缓缓的迈动着步伐,不,自己绝对不能再屈服于这样的咒语之下。只是,为什么那种不安的预感又在心中升起?
“何必这么逞强呢?”冷月凌站在不远处望着宫琉羽消瘦的身影,心中不免泛起一阵苦涩。但随即,嘴边露出了一丝邪恶的微笑,这有可能是一件好事。
宫琉羽忍住疼痛,回到了自己的寝室中,她沿着楼梯来到了二楼自己的房间中,在这间别墅中,只住着她跟姐姐两个人。现在姐姐回去了,就只剩她一个人了。
宫琉羽脱下自己的斗篷,折叠好了之后放在了一边,便立刻倒在了铺着雪白床单的大床上,雪白的长发呈放射状散开,看上去是如此的美好。她闭上了眼睛,很奇怪,回到寝室之后,那种感觉竟然慢慢的消失了,而且,一直在脑海中回响的那个咒语也没有了声响,现在的她,脑海中空空荡荡的,就犹如这个空空荡荡的校园一般。
“冷月凌”宫琉羽的嘴终轻轻的说出了这个名字,他究竟是什么人,他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要来赫拉尔,他的家世,他的过去,她统统都不知道。但是这个人偏偏会给她的心带来如此大的波动,这究竟是为什么?
“苡蓝。”宫琉羽轻轻的唤了一声,声音中透露着无限的柔情。也许,只有在面对苡蓝时,她才能稍稍的卸下伪装。
苡蓝一直是自己最最信任,最最亲密的人。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离开过苡蓝。在妈妈离开以前是的,她们是最好的朋友,当时,可能是抱着一种怜悯的态度,因为苡蓝是一个孤儿;妈妈离开以后是的,也是她在王宫中唯一信任的人,也许,在妈妈离开以后,她感觉到自己的命运跟苡蓝变得相似了,虽然有着父亲,但是,却有着比失去还要痛苦的怨恨。
思绪间,一个小巧的如同精灵般的女孩已经站在了宫琉羽的面前,她有着精致的五官,大大的浅褐色眼睛几乎占了整张小脸的三分之一,平平的刘海遮住了额头,乌黑的头发垂落至肩胛。宫琉羽坐起身来,看着苡蓝,眼神中流露出了欣喜之情。
“琉羽,你竟然还记得我,我好想你啊。”还没等宫琉羽反应过来,苡蓝就已经冲上来抱住了宫琉羽。
宫琉羽微微愣了一下,如果是别人,宫琉羽早就冷冷的训斥一句然后挣脱怀抱了,但是眼前的这个人,是她最最亲爱的苡蓝啊。想到这儿,宫琉羽也抱住了苡蓝,半开玩笑的说道,“只有两个星期而已。”
苡蓝松开了抱着宫琉羽的手,瞪大了眼睛说道,“两个星期,两个星期哎,我们有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吗?”
宫琉羽低下了头,的确,自从苡蓝跟在她身边以来,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那么久,“没有…”
“说吧,什么事情,琉羽才没有这么好没事就叫我来。”苡蓝撅着嘴,赌气似的说了一句。
宫琉羽抬起了头,直视着苡蓝,恢复了以往冰冷的语气,“帮我调查一下冷月凌,越详细越好。”
苡蓝略微愣了一下,也收回了刚才嬉皮笑脸的表情,思考了一会儿,但随即露出了八卦本性,她凑近了宫琉羽,说道,“冷月凌?是个男的吧,没想到琉羽竟然会对一个男的感兴趣。”
“难道我对女的感兴趣?”宫琉羽不满的嘀咕了一声,但是随即用一种十分严肃的口吻对着苡蓝说道,“苡蓝,我不是在开玩笑。”
苡蓝刚想开口,但是当她的目光对上了宫琉羽冰冷的目光的时候,她还是识趣的闭上了嘴巴。苡蓝抿了抿嘴唇,最后认真的望向了宫琉羽,“为什么?”
宫琉羽沉默的望着苡蓝,手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握紧了,到底该不该告诉苡蓝呢——在她还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半晌,宫琉羽将目光移向了窗外,轻声说道,“对不起,苡蓝,我想,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你是不相信我吗?”苡蓝很小声的问了一句,语气中明显包含着无尽的失落感。
宫琉羽看着她的样子,心中无比的疼惜,苡蓝,她最好的朋友,她怎么会不相信她呢,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了她,她还是会无条件的相信苡蓝。只是,现在的情况真的不是想象中这么简单,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向苡蓝开口,她的脑子中真的很乱。
“他…很…特别。”宫琉羽谨慎的选择着自己的措辞,断断续续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