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丛里异常的骚动使那几只狼竖起了耳朵,孤途衍回头看去,只见一群蛇首当其冲向这边蜿蜒而来,后面或快或慢跟着许多不知名的毒虫,渐渐向这边包围过来。
马车里传出一声弱弱的呼唤,叫着的是七七的名字,七七抹了一下眼泪,回头望了一眼孤途衍,冲他点点头,就朝马车跑去。
“七七——”
掀开帘子,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鼻而来,她吓了一跳,坐到长夫身边,就看到长夫身下的裙子已解开,被血沁透。
七七吓得脸色煞白,只颤声叫了一句:“娘——”
马已经不再骚动,车子停止了颠簸,长夫脸上全是汗水,黑发如洗,手死死捏住七七的手腕,再说不出话来,从她紧咬下唇可以看出,她正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云海清眼里渗着泪,他挤按着长夫的穴道,可是孩子却迟迟不肯出来,眼见着血越来越多,他的眼睛被血腥气熏染得通红,伸手开始去摸他薄如蝉翼的刀。
“清,保住孩子,我……我不行了。”长夫死死捏着七七的手腕,她不仅仅是早产和难产,之前马车的剧烈颠簸已经损伤了她的子宫,撕裂的疼痛从内中蔓延开,神智也越发迷离。
云海清摇了摇头,从兜囊里掏出一粒药来,就要塞到长夫的口中,长夫却死死地咬着下唇不肯吞下。
“长夫,听我的,听我这一次!”海清的泪潸然而下,他必须马上将孩子剖出来,长夫已经不能再等了,里面一定有内出血,必须马上缝合,之前他曾经处理过一起难产,就是采用剖宫的办法,可是那次产妇无恙,胎儿却因为折腾太久,早已胎死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