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医背着药箱来到的时候,一进门就被太子的手一捉丢在床边,完全失去了以往的礼仪,大喊:“你赶紧治,本宫警告你,她如果出了什么事,本宫唯你是问!”再看他的脸哪里是开玩笑的样子,太医只是一个小小医官,自然不敢反太子的话,也是被吓到了,只能耸着肩颤抖道:“是,是、、、下官一定竭尽全力!”太子见他居然还有时间在那害怕,又是一阵怒火,大喊:“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太医一震,不敢再说话,赶紧把晓樱的手放在小枕之上,缓缓气,耐心把起脉了。
太子现在的心是安全跳的没有规律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看到晓樱额头上的血迹,他就很后悔,后悔刚才那样完全没有帮她,假如刚才他但凡帮她说一句话,她不会用这招来逼他吧!太子甚至可以感受到脸上肌肉的抽搐,抱着晓樱从纷妃院跑来这边,那距离可不是一般的远,这个天气更是汗流浃背了,可是脸颊流着汗水的太子却没有自觉,加之太子现在的焦急,根本没有人敢跟他提醒。看着太医皱起眉,收起小枕,也没有说话,太子的心一抽,难不成晓樱很严重?再看这个太医居然只是收东西,没有说话,这火一下就更旺了,过去捉起太医的衣领,怒道:“你这太医皱什么眉,说,太子妃到底怎么样?!”
太医才刚定下的心就又惊恐起来,今天真倒霉轮到了他当差,这太子也是奇怪,就连皇上病了他也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今日是怎么了,怎么会这般不顾礼仪,想是想,可是这太医还是被吓破了胆,惊恐道:“太子妃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一撞,更是、、、更是虚弱,恐怕、、、”这话说得太子更是怒了,“恐怕什么?!”手里更是用劲一揪,太医的脖子就要被他弄断气了,张公公怕太子做出什么后悔之事,壮着胆子上前道:“太子三思啊,这林太医可是当朝命官啊!”哦对,不管这林太医的官职的高低,在这个关键时刻如果出了太子虐打太医的事,对他的形象怎么都是大打折扣,太子缓了缓气,放开太医,太医的脸早已是涨红了脸,得到解脱赶紧呼吸,那样确实狼狈,待到那个太医终于恢复了脸色,太子又恢复了往常的冷静样子,道:“林太医,刚刚对不住,只是晓樱是父皇钦赐的太子妃,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本宫是怕我们都吃不消。”
这句话很有效果,林太医果然也是害怕了,刚才怎么没有想到这个?林太医也恢复了严肃的脸色,正经地对太子道:“太子的话,下官明白,只是太子妃这一撞虽然是力道不够,不会伤及性命,但是目前一时半会也是醒不过来,太子妃的身体太虚,若在寻常百姓家定然回天无术了,但在皇宫还是有一丝希望的,不过也是难的,需要冰山雪莲一枝,但是这冰山雪莲甚是珍贵,而且一直是为皇上备着的,本来太医院还剩着一枝,但是前些日子不知为何,皇上派人来取走了。如今太医院也是没有了,如今只能用一些人参来维持着太子妃的体能,但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啊。”
怎么会这样,就算晓樱真的完全撞到了树上,应该也不至于这么严重才对啊,太子的脸是越听越难看。听到雪莲,太子想到前些日子倒是有人送过一些雪莲过来,急忙道:“雪莲,本宫这东宫倒是有、、、”可是还没有说完,就见林太医又是摇头,“太子,这寻常雪莲是没有效的,太子妃现在的身子经不起雪莲的寒气的,只有冰山雪莲虽然是生长在冰山地区,但是吸取的却是极重的阳气,只有冰山雪莲才有效啊!”可是按照林太医这说法,那冰山雪莲是只在父皇手上,可是如果让父皇知道此事,虽说皇甫一家是父皇亲自下令处死的,但是父皇却独独留着晓樱,还保留着晓樱太子妃的头衔必然有他的深意,如果让父皇知道晓樱伤得这么重,也不知是何反应,不行,现在是一丝险都不能冒。
太子微微一笑,对太医没有情绪道:“好,本宫知道了,只是林太医,本宫要你记住,你今日来呢是因为太子妃偶感风寒了,没什么大碍的,如果让父皇知道了太子妃的现况,恐怕治不好太子妃的林太医也难逃责任,不知林太医明不明白本宫的话?”林太医自然是知道太子所说的话,他说的不错,自古以来,太医就不允许有治不好的病,如果是一般妃子就罢了,但是这晓樱怎么说都是太子妃,若是让皇上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以医术不精为由逐出宫去,这还是轻的,若是一不小心,那可就是杀头大罪啊,林太医赶紧点头应是,开了几副药拿着药箱就要走,太子突然想到晓樱捉着他袖子说的那句话,叫住了他:“林太医请留步,还有一人,还需要林太医的医治!”这林太医本是想着赶快逃离这里,没想到还有一人,心里大呼啊,看来今天是难逃一死了。后来一看,原来只是一个宫女,但是太子吩咐,他也不敢不从的,小优倒是没什么大碍,太医一把脉就知情况了,开了一些调理的药就走了。
张公公送走林太医,回来就看见太子坐在太子妃的床边定定看着太子妃,那种眼神何其心疼,那是容侧妃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的。张公公摇摇头,这太子啊自从晓樱失去记忆后,对待晓樱就不同了,以前这两人怎么看都是刻意保持着一段很长的距离,可是这段日子他看得很清楚,太子经常为太子妃失神,今日还这般反常,他是自小看着太子长大的,自然是明白太子的心思,只是可惜啊,如果这太子妃还是丞相千金的话,这两人无疑是最合适的一对啊,现在这番境况,太子必然是要冷落于她的,这太子妃也是从小娇惯惯了,怎么受得了委屈啊,再说,这太子妃怕是对太子无意啊?也不打扰太子,张公公对着房里的下人挥挥手叫他们下去了,然后自己也出去关上了门。
太子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可是望着晓樱这张苍白的脸,他就是忍不住,自从那晚去过纷妃院之后,他就一直对自己说这人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一直让自己忙着去想着对付老三,老五和老六的对策,不让自己闲下来,可是今日看到她那样撞向树的时候,这些日子的刻意遗忘都白费了,太子不得不承认她走进了他的心里,那个敢对着他大喊的女子,那个敢于说出对这个朝代制度不满的女子,那个聪明却神经大条的女子,她会为了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而心痛的女子,或许原来的晓樱本来就是这般,但是自从她失去了记忆,没有刻意和他保持距离以后,他的心就无法再给自己理由不向她靠近了,赵世民,就这段时间吧,放任自己关心她,当她醒来了以后,你还是那个充满野心的赵世民,而她还是那个可怜却直率单纯的皇甫晓樱。握着晓樱的手,才发现这样的安静的晓樱真是多了一份孩子的恬静。微微一笑,她不能死,就算是为了皇位,她也不能死,太子的眼睛透露着坚定。放下晓樱的手,过去拿起纸笔,写完叫了一声:“黑夜!”黑夜推门就进来了,跪地:“太子有何吩咐?”太子把手里的纸条给黑夜,黑夜双手接过,太子冷冷道:“把这个交给黑风,跟他说,倾尽全力也要找到,否则,风卫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黑夜的手一颤,风卫是太子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立的情报之师,不曾想太子居然为了这挂名太子妃下如此重的命令,可是也只能接令,冷应一声:“是!”
容侧妃呆在房里大发脾气,听着里面发出的瓷器碎掉的声音就知道她在里面乱摔东西呢,月儿那是劝也劝不了啊,“娘娘,您别扔了,别气伤了自己的身体,不值得啊!”“啪!”又是一只花瓶,容侧妃现在还是满头大乱,刚才从纷妃院她想想就气不过来,容侧妃捉住月儿的肩气愤问道:“月儿,我哪里比不上那个皇甫晓樱,她只不过是撞树了而已嘛,那个钦犯的女儿,死了就死了啊,太子居然抱着她走了,丢下本宫,本宫也受了伤啊!啊、、、”容侧妃想想还是气不过,今天本来要高高兴兴回家探亲的,可是全让那个贱人破坏了,月儿也不知怎样安慰她,“娘娘,您别这么说,那皇甫晓樱毕竟是皇上钦此的太子妃,如今虽然已是挂名,可是要是她死了,太子也交代不了的,所以太子还是重视您的!”这话还像有点道理,可是太子去了那么久也不过来看看她,这么想又是气了,刚要又拿起一只花瓶摔下去。“容儿这样就不漂亮了哦!”太子出现在了门口。
月儿见是太子,立马要跪下行礼,太子一个挥手让她下去了,月儿笑着看着容侧妃出去了,容侧妃赶紧放下花瓶,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故作生气道:“太子还来容儿这干嘛,太子妃可是伤得重呢!”太子一笑,抱过容侧妃把头靠在她的肩膀道:“容儿这是吃醋了,你放心,就像月儿说的,本宫总不能不管她了吧!”得到了太子的肯定,容侧妃终于是消了气,可是又是懊恼道:“看来今日这样,臣妾是回不了家了。”“放心,本宫已派人通知岳父大人,说你今日身体不是很舒服,过些日子再回去。”听到太子说岳父大人,容侧妃的心甜得像蜜一样,在赵国,只有正妻的父亲才能被夫家称为岳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