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醒了,娘娘醒了。”苝纤在我床边兴奋地叫了起来。
“少泽呢?少泽呢?”我紧紧地拽住苝纤的手。
“娘娘,什么少泽啊?你怎么了啊?怎么醒来了还说胡话呢?”苝纤急急地探手来摸我的额,“不烫啊!”
“爱妃,你醒了?可觉好些了?”辛帝急急走外间走向我的床边。
我一见到他,便想到终有一日少泽会被他躲成肉饼,不禁又气又怕,哭喊着推他道:“走开,你走开,不要见到你,你要把人做成肉饼,你走开,你走开……”
辛帝看向苝纤问:“怎么还在说胡话?这到底是中了什么邪了?莫非王叔的七窍玲珑心果然只是坊间谣传,不管用吗?”
“比干的七窍玲珑心?”我大叫着,大惊失色,莫非他们真的给我喝了用比干的七窍玲珑心熬的汤?我胃内翻腾,几欲作呕,心想着原来封神榜中的情节果然一一都应验了,原还指着辛帝并不同于那纣王,却原来……哀莫大于心死,哀莫大于心死,少泽,我的少泽,你随我穿越千年,却落得如此下场,落得如此下场。想着想着不禁气急攻心,再次不省人事。
迷迷糊糊之间似有一个声音道:“丽妃究竟何时能醒?”是大王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
一个哑哑的男子声音道:“看来那桃木剑甚是厉害!”这声音有点陌生,我不知道是谁。
“来人,把淑妃给我软禁起来,在丽妃未曾清醒前不许她离开自己的寝宫半步。”听辛帝的语气很是愤怒,可是我完全搞不明白我清醒与否与那个淑妃有何关系?为何大王要软禁她?看这情形辛帝对我的昏迷很是迁怒于淑妃,还有那个哑喉咙说的什么桃木剑究竟又是个什么玩意儿,难道我的昏迷和那个淑妃当真有什么关系?可是不对啊,我自己清清楚楚记得我是见到伯邑考以后才伤心得昏倒的啊!对了,那个淑妃是姬昌的女儿,那就是伯邑考的妹妹咯。那天是她带着伯邑考出现在我面前的啊,自家的妹妹没道理不认识自己的哥哥,那么说来她是知道这个伯邑考不是真的伯邑考咯?那么是否是他们西岐有什么预谋,少泽迫不得已被卷入了?都说姬昌能掐会算,莫非他一早料到伯邑考的下场,所以找人代替了他的儿子,难怪他后来食其肉会如此毫无顾忌。他这么能算,也定是知道了我与少泽之间的关系,又畏忌我现如今待在辛帝身边,所以命女儿来对付我!
我还是很佩服自己的推测,短短几秒钟时间,瞬间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零散碎片拼出了一个有前因后果关系的说法。但我也知道这不过是我自己的推测,究竟事实如何我便不得而知了。
隔了不多一会儿有宫人来报王后到。
“参加大王。丽妃可好些了?”王后在大王面前的语气很是柔和,听起来像是很关心我似的。我心里却不齿,你丫的就是来看我死了没有,少惺惺作态了。
“先前是醒过的,可现在复又昏死过去了。”
“大王,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急不得的,大王还请珍重,勿忧虑过甚。”
“孤知道,王后无事可先行回去了。”隔了很久寝宫内不再有人说话,也未曾听见王后离去的脚步,终听见辛帝道:“王后还有何事吗?为何迟迟不走?”
“大王,关于淑妃……”
不及王后讲完,辛帝便厉声打断道:“你欲替她求情不成?”
“臣妾不敢。”
“不敢那还不退下。”辛帝的声音越发生气了。
“大王,”王后还是不依不饶,“您如此生气处罚淑妃是为何?”辛帝只冷哼了一声,不愿搭理王后。王后自行又道:“大王您不说,臣妾也知道,您是因为觉得淑妃有心施妖法害了丽妃。可是大王您不曾听闻一些流言吗?”
“何留言?”
“丽妃是妖孽……”
“混帐!”辛帝甚是愤怒,随即是一些东西掉地上的声音,估计是他愤然拂案掉落的。
“大王莫气,听臣妾把话说完。且先不论究竟是淑妃施妖法将丽妃弄得昏迷,还是丽妃本就是妖孽遇到了淑妃的桃木剑护身符妖气所损以至昏迷不醒,臣妾今日单同陛下谈论百姓的看法。大王不要忘了,西伯侯在民间威信之高,两者相较,无论真相如何在百姓眼里定是更倾向于丽妃是妖孽一说的……”
“够了!”辛帝很是不满。
我心下好笑,姜芮啊姜芮啊你还真是会说话,大王不爱听什么你就偏挑什么说。比之说我是妖孽,大王更不愿听见西伯侯的威望一说,你再不速速离去,可真没你好果子吃。
正在此时宫人又报,黄贵妃到。
呵呵,是不是一听说我苏醒了一下,你们都赶着来看我的死活,深怕我生龙活虎地醒转过来,再次成为你们眼中钉不成?
“大王,大王为何要软禁淑妃?”黄贵妃一进门也不行礼便直冲冲地问起淑妃的事儿。
这倒好,啥时候你们两个变得这般齐心?人都说西岐人心所向,莫非当真党羽如此丰实,平日这个姜芮同那个黄飞虎的妹妹黄霏微明争暗斗,却从未曾见她们顾及其父姜桓楚和其兄黄飞虎的任何交情,由此姬昌的为人可见一斑。
我原以为如此一来大王一定是怒发冲冠,声嘶力竭的,可是却听大王平平静静道:“你们倒是难得同心。”
“莫非王后也是为淑妃来讨说法的?”
“孤意已决,尔等休再求情,速速退下。”
“大王,”黄贵妃仍不依不饶道,“臣妾是来为淑妃妹妹讨说法的,不是求情。妹妹未曾犯下任何过错,何必需人为其求情,还请明示大王心中之气之急何故迁怒于妹妹!”
“妹妹,妹妹,你倒是叫得亲热,那如今躺在榻上的那个就不是你妹妹了吗?王后前来好歹也会问一句‘丽妃可好些了’,你呢?视若无睹!”
“她是妖孽,我何必关心于她!”这点上我倒还是蛮喜欢这个黄霏微的,她比姜芮好,起码想什么都会说什么,不像姜芮总是阴阴的。
“混账!”这回大王真的怒了,“明明是淑妃对丽妃施了妖法,至其昏迷不醒,你们却个个都道丽妃是妖孽,是何道理!”
“大王,淑妃没有对丽妃施过妖法,那枚桃木剑护身符是其父西伯近期得一贤士所赠,乃护身之用,淑妃从未有害丽妃之心,若丽妃真因此而昏迷不醒,那答案也只有一个,即她是妖孽!”黄贵妃倒是说得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