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风,算起来已经二十七八了,年纪还比那北堂子画大上三岁有余,可却是膝下无子,如今以为秦如月真的怀了孩子,心里自然是期待高兴,而且因担心像原来那些侍妾一样滑了胎,所以即便是自己在忙,每日也抽空来陪着她。
可是,一切都是假的,她竟然骗了自己,这不可饶恕!心中把今日她出门时候到现在的事情来来回回的在脑子里回荡了几遍,原来这场戏她早就盘算好了的,对自己说的那个怎么止住秦疏狂的完美计划,竟然都是用她假流产的事情。
越想越愤怒,实在是忍不住,一脚踢开房门,带着深深的恨意走进去。
而外面院子里因为被弄玉这个会功夫的丫头打发立开房间门口的丫头们,以为见着王爷来了,可以给王妃做主了,好好的治治这个嚣张的郡主了,只是没想到王爷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站的时间越久,身上的戾气便是越重。
而当见到眼前这一景之时,丫头们都呆住了,没有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王爷为何这样愤怒,不过吃惊归吃惊,反正想来王爷是因为生那郡主的气,所以才踢门的。如此一想,一个个的都高兴的聚拢了过去。
而这一次,弄玉倒是也没有拦她们。好戏嘛,自然是要大家分享,尤其是窝里斗的事情。
门陡然的被一道猛烈的力道踢开,碎成了几块,秦疏狂一脸慌张的站起来,好像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莫名其妙的看着萧远风,“王爷这是做什么,就算真的是本郡主那个丫头撞到了王妃,那王爷也不该把气撒在门上,更不该如此惊到如月!”她这个长辈,如此体恤晚辈。
不过与她相比,秦如月的脸色更加的难看,这一次是真的苍白了,一脸无辜的看着这样气势汹汹进来的萧远风。心里突然明白过来,自己方才又中了秦疏狂的气,她后面的话,还是在套自己,目的是让王爷听见。
可是现在反应过来似乎已经晚了,只是秦如月岂会如此放弃了,两行眼泪楚楚可怜的顺着苍白的脸颊滑下来,那弱得像是一朵冬日里盛开的梨花一般,容易叫人生出保护之意。
然,此刻的萧远风还在愤怒之中,岂会有心思观赏她那惹人疼惜的模样。
萧远风心里清楚,秦疏狂方才把自己拦在外面,就是故意要让自己听见秦如月的这番话,可是现在她却又做出一副为秦如月的模样来,难道目的只是为了挑拨他们夫妻间的关系,却两边都不得罪,还能坐着高高兴兴的看戏么?
虽然心里对秦疏狂的盘算是有数了,只是萧远风一想到秦如月的所谓,就忍不住心中的愤怒,走到床边,扬起手给秦如月就是一个耳光,“你个贱人,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秦疏狂见此,连忙挡到中间,那一脸的震惊,似乎是在说‘王爷你的知道了’?不过却还一面护着秦如月道:“王爷,你先冷静一下,有个天大的事情,先喝口茶在说。”一面看了外面那一排排秦如月的丫头们,看着她们脸上的那表情,那叫一个赏心悦目,只是可惜这个时候不能好好的欣赏了。
“弄玉,吩咐让下人给王爷上茶来。”当然,也不忘示意她把丫头们轰开,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就算是必须要外扬的话,而且刚刚的那一幕已经足够了。
对秦疏狂把下人们轰开的此举动,秦如月心里倒是感激,只是刚刚萧远风的那一巴掌,打得她的头冒金星,此刻牙龈也疼起来了。“王爷,妾身不是故意的,妾身只是想让王爷高兴一下。”
“高兴,把原来那些没出生的孩儿害死,也是为本王高兴么?”其实,骗他假怀孕是小事,最重要的是那些落了的孩子,那是他的孩子啊,身上可是留着他血液的孩子。
秦如月一怔,一时间傻住,满脸恐惧的看着萧远风,这些事情王爷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每一次可是都做得天衣无缝的,何况他也查了几次,不是什么也没查出来么?
秦疏狂此刻真的是做到了一个长辈的模样,连忙站出来道:“王爷,你现在生气,可是也不能凭空冤枉了我们如月,她自从嫁到长安王府,哪一样不是做得不好,是对太妃不敬了,还是对王爷你不忠了,至于你说的这些事情,可是有证据。”
她的这话,听起来实实在在的是在为秦如月出头,可是这最后一句,却叫萧远风认为,秦疏狂明摆着就是在说:“是如月做的又怎么样?拿出证据来在说!”
如此一想,对秦疏狂也不在客气了,又想到这究竟是自己的家务事,还是回府在说,当即冷冷的看了秦疏狂一眼,“郡主,本王的家务事还由不到你来插手。”虽然说今日的事情大都是错在秦如月这个没有脑子的女人身上,可是被到头被算计的,还是他们长安王府。
眼神转到秦如月是身上,随之便满是愤怒了,“怎么,还不起来,难不成真的要一直躺在这里丢人了?”
秦如月虽然有几分脑子,可是此刻自己的事情败露了,心里难免是有几分慌乱的,所以听到萧远风的这声音,也吓了一跳,连忙自己乖乖的下床来。
见着他们就想这么走了,秦疏狂这上前拦道:“王爷,既然你的家务事本郡主无权干涉,那么你府中的下人把我的丫头打成这个样子,又算什么?”
秦疏狂说着,但见弄玉扶着满身是血的翠儿进来,尤其是脸上那道鞭痕,可是触目惊心,以后就算是好了,模样也毁了。
此刻萧远风已经不想在多事了,反正今日已经是注定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在少连把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即只吩咐人上前来,询问谁下的手,把人交给秦疏狂,便带着其他的人走了。
秦疏狂看着地上跪着的那三个丫头和两护卫,在看着翠儿此刻的模样,手心不觉捏得紧紧的,丢下这么几个人,难道事情就完了么?若是没有主子的授意,他们敢动手么?
翠儿跪倒秦疏狂的面前,哭道:“对不起主子。”
秦疏狂俯下身拉她起来,看着她脸上的伤痕,心里不由来又想起莫兰那只断手,心里一阵疼痛,自己给她们二人,除了一辈子的伤与缺陷,还带来了什么,眼里满是自责,低头回道:“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害了你跟莫兰。”
翠儿听见她的这话,一阵惶恐,连忙跪到地上,“不,都是奴婢们没有出息,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反而一次次的成了郡主的累赘。”郡主一直都是好人,不管是坠马之前,还是坠马之后,对她和莫兰都很好,只是,她跟莫兰却是没有半分的出息,反而一次又一次的成为郡主的弱点。
“行了,你现在什么也不要多说,我先扶你回去躺着,等剑齿来给你瞧瞧。”秦疏狂只觉得一阵的倦意从脚底升腾起来。
翠儿这才起身来,一面把先前自己的怎么撞上王妃的事情告诉秦疏狂。
原来,翠儿都已经歇下了,门外便有丫头唤自己,说郡主找她,所以翠儿才起身来,不想才到前面的花园里,便见着长安王妃等人,虽然心里恨,可是却还是有理智的,当即便顿住了,躲到假山后面去,想着等她过了,自己在去。
没想到,那秦如月走到假山旁边的道上之时,身后不知道突然出现一个人,狠狠的把她给推了出去,而正好撞到了高贵的王妃。
接下来的小产的事情顺理成章,半点的缓和期也没有,长安王妃下身便开始流血,而翠儿还没明白过来,便被抽了几鞭子,接着几个丫头上来一阵拳打脚踢。
在听她说起来,秦疏狂不由得更是愤怒,看来长安王府,与她是耗上了。对着翠儿,更是满腹的歉意,只道:“有朝一日,我定然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你和莫兰所受的痛苦,我要她们百倍的还回来。”
然翠儿却道:“奴婢不要郡主抱什么仇,何况奴婢和莫兰的命是郡主给的,奴婢们只希望郡主过得安宁幸福就好。”
秦疏狂扶着额头,她越是这样说,自己便越是愧疚,正欲说什么,但见剑齿进来,便先出去,亲自去挑了几个娴熟的丫头来照顾翠儿。
只是这一夜,注定无眠了。
不过今夜睡不眠,岂止是她一个人?
明阳的小别院里,没有了以往的清净,而明阳也没有了往日在人前的高雅姿态,此刻的她,已经彻底的坠入了情yu之河。
以前因为都是男宠,所以对她大都是小心翼翼的,可是今夜的这十个暗卫,却都是中毒了的,根本没有顾及明阳的感受,更无温柔可言,有的只是狂野的驾驭。
只是,这恰恰的将明阳给满足了,心里也打定了主意,以后就把这十个暗卫收成男宠,如此以后就算是不在招驸马,自己也照样能过得滋润。
不过,这只是她的想法。更是不知道,北堂子画体贴的给她的那十个暗卫下了双倍的药,所以哪怕是天亮,他们的活动也是结束不了的。
到时候明阳公主不在府里,自然会有人寻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