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您没事吧?”翠儿和莫兰见着秦疏狂进来,连忙迎上去。
“我没事。”只是被萧云峥那么嫌恶的眼神看,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两个丫头左右扶着她,一面自责起来。
“都是奴婢们没防备,差点害了郡主。”翠儿说着一面将她们俩如何被秦滟月身边两个丫头打晕的事情告诉秦疏狂。
夏楚楚心里也反省,都是自己太大意,竟然轻信了秦滟月,被她那纯真可爱的外表所迷惑,一面止住了话题,示意她们不要在说,倒显得她的大度。
不过多时,秦太后便回来了,又是温言软语的哄了秦疏狂一会儿,又赏赐了好多东西。方说自己已经把秦滟月送给回秦家了,由着大哥自己来处置,但是绝对会给秦疏狂一个交代的。
一起用了御膳,秦疏狂原本想告辞,直接回自己的郡主府,那厢竟然有宫人匆匆来报,“启禀太后娘娘,明阳公主上吊了。”到底是宫中之人,便是这么天大的事情,那公公还不紧不慢,规规矩矩的进门先叩礼了在说。
不过那是秦太后的亲生闺女,秦太后自然不能淡定了,手里的茶盅差点摔了出去,倏然站起身来,“明阳怎么样了?”
那公公才慢吞吞道:“幸得身边的嬷嬷们发现得及时,到也没出什么大事,这会儿已经有御医先去了。”
不容疑迟,秦太后当即乘着凤辇,便出宫往明阳府里去,秦疏狂这个现任的姑姑,自然也是要去看看自己的这个侄女的。
明阳府中,才进到府里,便见府里鸡飞狗跳的,所有的奴才都一脸惊心的齐齐望着明阳的寝居,若是公主有个好歹,他们这些人,定然是要活脱脱的跟着陪葬。
跟着秦太后进到明阳的寝居,秦疏狂见到那床榻边伺候着明阳喝水的丫头,一时就愣住了,那不是当初叫明阳打得半死不活的林秋娘么?她怎么陡然一翻身,成了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女,难道自己被害也有她一份么?
林秋娘等一干侍女见到太后和郡主进来,都连忙跪地叩安。
秦太后心中着急女儿身体,自然是不会搭理她们,上前坐到明阳身边,看着明阳惨白的脸色,心里不由得一疼,都是那该死的北堂子画,若不是他,怎么会害得明阳成了这般模样,抚着明阳额前的几缕发丝,一脸的慈爱,此刻她就是个寻藏普通的母亲,“哀家苦命的孩子!”
年纪轻轻的就做了寡妇,如今却还被迫嫁给那个残暴王爷,这······
“母后,儿臣不要嫁到西莫去,若不让还不如让儿臣先死了算。”明阳其实也不想逼迫母后,可是如今她没有什么法子了,她得为自己打算,不能就这么真的代替安阳那小贱人嫁到西莫去,一面又做出要寻死的动作。
秦疏狂倒是没劝她,而是直接扇了那还跪在地上的林秋娘一个耳光,“都是你们这些贱婢,在公主耳边叫什么舌根子,公主是太后的心肝,太后能把自己的心肝拿出去么?”
林秋娘莫名其妙的就被这个京城出名了的郡主一个耳光,满脸委屈的看朝床上的明阳公主,希望她给自己做主。
而明阳还在体味着秦疏狂的话,一时间反应过来,就如秦疏狂所说,自己的母后最疼爱的女儿,也是唯一的一个女儿,她怎么可能把自己真的嫁到西莫去,眼下答应了北堂子画,定然只是个权宜之计。顿时看朝秦太后,“母后,郡主说的是真的么?您不会把儿臣送出去。”
在出嫁之前,把安阳换成明阳的事,她是早先想好了,所以才答应了北堂子画那里,只是这几日事情比较多,几次宣明阳进宫,她都不理会自己,所以一直没跟她说清楚,岂料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一时间不由得后悔,听见秦疏狂的话,见明阳又明白了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心意,绷紧的神经这才松了些,点点头,“你是母后的心肝,母后怎会把你送出去呢,所以你就安安心心的,该做什么依旧做什么。”
明阳公主见太后都这么说了,心里就安然了许多,想来自己都是太急躁了,竟然没去问问母后的意思,看了一眼秦疏狂,第一次觉得,她这个小姨不是那么的讨厌。倒是那林秋娘,自从到自己的身边伺候,就没给自己省过什么心。
狠狠的看了她一眼,“你这个贱婢子,还不赶快滚下去,到杂院自己去领板子。”
林秋娘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如今自己好不容易混到这个份上,眼看就要飞黄腾达了,却因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郡主一个巴掌和一句话,又把自己打回了地狱。只是她能怎么样呢,还不是得乖乖的退出去,到杂院去领板子。
其她的丫头们见此,都主动的退拚下去。
屋中没有了外人,就剩下太后的心腹,秦太后也不在对明阳隐瞒着什么,摸着她的头,语重心长道:“明阳,你是母后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母后怎么可能说是把你送到西莫去呢,只是这表面功夫还是须得做的,若不然那些人也不是傻子,他们怎么能相信。不过你放心,出嫁之日,哀家自有打算。而且,你不想想,哀家怎么可能把安阳继续留着呢。”
秦疏狂这也才开口劝说道:“是啊,公主要相信太后,太后是您的亲生母亲,这天下有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儿女,你以后万不要在听信那些闲言碎语,今日是幸得先皇灵佑,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倒叫那些居心不良的人看了笑话。”
秦太后有些意外的看着妹妹,没想到她什么时候竟然也变得这么懂事,心里不由得舒展开来,笑颜和色,“哀家最担心的就是你们,如今看你们这般,哀家也放心多了。”
明阳那里也一个劲儿的给秦太后认错,只是秦疏狂的心里却突然间感伤起来,这么多日子了,不知道双儿和焰儿可好,曾经他们也是自己的孩子。
太后又跟明阳说了些体己的话,不由得叹着气道:“如今母后虽然手揽大权,可是在那些迂腐的老臣子看来,却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尤其是你舅舅身为辅政大臣,明着他们虽然不说,可是这背地里,却还是对秦家和哀家不恭不敬!”
“母后何必担心,谁要是敢在胡说,儿臣定然不会让他好过。”明阳其实没什么脑子,这性子说起来,比夏楚楚原来还要急躁,凡事就只知道用暴力来解决。
秦疏狂忍不住一笑,“公主你就好好的歇着吧,不要让太后操心就很好了。”她这口气,俨然是个长辈的模样,一面又朝太后道:“姐姐也不必多想,他们总是说外戚侵权,咱们秦家权倾朝野,可是这话按理说起来,也不是姐姐的错,试想一个深宫女人,虽然贵为皇后,母仪天下,可是向来后宫不得干政,姐姐能见到人除了自己的娘家人,便无其他的外姓男子,圣上驾崩,最难过的便是皇后,最惊慌失措的也是皇后,这一国之主去了,幼主登基,她然要辅助幼主,更不能看着国家因此一片凌乱,可是皇后能识得朝中的重臣呢?更不知道他们究竟能不能信得过,所以这个时候只能求助娘家的人,何况就算是认得朝中的几个重臣,若是皇后找他们商量国事,那天下人与这闲言碎语又是要如何说。”
秦太后听见她的这话,再一次的震惊住,有些陌生的看着眼前的疏狂,这还是她那个不明事理,只会骑着马在上京城里横向霸道的妹妹么?半天才反应过来,“妹妹的意思是?”
“疏狂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诉姐姐,姐姐做的已经很好了。更不必在意外面的闲言碎语,何况姐姐要想,外戚侵权总比别的闲话好听。”
秦太后陡然反应过来,如果当初她当初没找娘家人,而是去找了朝中的别的重臣,那极有可能会被世人认为,还有小人落井下石,那时不止是她手中权力不保,而且连同名声也一起葬送了,那样萧家的王爷们,更有了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把自己这个太后废去。
心里突然豁然开朗,在不为被骂外戚侵权的事情纠结,有些惊喜的看着秦疏狂,自己一直困扰的心结,竟然就叫她突然解开了。指不定那些骂秦家的人,就是想利用这个来激怒自己,然后污蔑自己的名声与清白。
又说了一会儿的话,见明阳要休息,她宫中又还有要事,便留下了身边的一个心腹来照顾明阳,便摆驾回宫,秦疏狂则直接回了她的府邸。
郡主府里,秦疏狂才回来,管家便上来禀报,“启禀郡主,礼部员外郎北堂大人差人送了些补品,还有宁安伯府也送了好些珍贵药材,南城的郡南王也送······”·
管家的话才到此处,就叫秦疏狂打断道:“你说礼部员外郎的北堂大人是哪个?”
“就是信阳侯的庶弟北堂子殒,他可是上京城有名的四大才子之一。”这管家以为秦疏狂对这北堂子殒有兴趣,便绘声绘色的介绍道,只是看见她眉心凝住,便知道自己会错意了,连忙把话打住。
秦疏狂果然没在问下去,反而是一脸的不悦,想不多才短短的几日,北堂子殒竟然连升几级,一下到了正五品的礼部员外郎,看来太后对他是相当的倚重啊!
管家能坐到管家这个位置,定然是极会察言观色,见主子对这事情不感兴趣,便立马换了话题,“郡主不在这几日,奴才给主子挑了好几个丫头和侍卫。”当然大部分是别人给他银子举荐来的。
秦疏狂原本是不想管的,可是突然想起自己那日让秦夜阑给自己的那一男一女来府里,不知道她们可是有来。“是么?带进来本郡主瞧瞧!”眼角带着几分慵懒,翠儿一面捧茶奉上。
管家一骨碌的窜出去,不过是多时,便领进来二十来个人,男女个十人,男左女右各站一边。“郡主,这便是奴才从几百人里挑出来的,请郡主过目。”
秦疏狂懒懒的抬起眼皮来,在这两排队列上扫视了一遍,突然有些觉得他们有些像是来选秀的,尤其是这一排侍卫,竟然个个都俊朗风流,那侍女当然也不输这些侍卫,不是国色,也有半点天香之味。
那日虽然没怎么看清楚二人,不过夏楚楚依旧能认出他们二人了,当即不过是扬手指着二人,“你,还有你留下来,剩下的到帐房那里各领十两银子,回了吧!”
管家闻言,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若是以往,郡主会全部留下的,可是这一次竟然只留下两人,不过更要命的是,他已经收了其他人的银子,若是留不下来,他们会不会揭发自己?连忙上前道:“郡主,两人会不会太少了,何况这些人都是奴才千挑万选留下来的,个个都是精中之精!”
“千挑万选?”秦疏狂放下茶盅,显然有些吃惊。
“是啊!”管家不明就里,很是肯定的点头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