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经历了这么多生死,夏楚楚也不可能是什么都等着靠运气,或是等着谁来救自己了。
萧连城见着秦疏狂试图挣扎,不由得笑问道:“郡主恐怕自小到大,还没身处这种环境吧?”放眼望去,这里的环境确实不大好,屋子里光线暗淡就不必说了,单是这一阵一阵的像是烂肉腐臭的味道,实在是叫他不敢恭维这是什么地方。
夏楚楚也闻到了这味道,其实对她来说,这味道也不是那么的陌生,毕竟墓里多的是。
只是,究竟是谁,把他们绑到了义庄。
显得十分陈旧的大门吱呀的一声,被人推开,一丝算得上的明亮的光线自门外照进来,夏楚楚随之望去,但见长满了杂草的院子里,一片荒芜,不过墙边却站满了人。
不过更让她主意的是进来的人,脸上难免是忍不住浮起一丝的震惊。脱口而出道:“萧远风!”这个人渣,如今按理来说,他还得跟着秦政云喊自己一声姑姑才是。
萧连城似乎一点也不意外这萧远风的到来,看到他,只是苦涩一笑,无限的委屈,“我手里真的没什么兵符。”
萧远风看着二人,没有急着回答自己弟弟的话,而是朝身后的那魁梧男子夸道:“做都很好!”
那魁梧男子,正是先前领队假装暴民把夏楚楚和萧连城抓来的男子。但见他一脸的谦卑,一直尾行在萧远风的背后,听到萧远风的赞赏,也只是淡淡一笑,“都是王爷料事如神!”
这话显然已经清楚的说明,此次的事情,都是萧远风先布置好的,他不过是按照计划行动罢了。
萧远风脸上露出一抹难掩的笑容,反背着手走到萧连城的面前,“先把王爷请到隔壁去,在这里未免是太委屈他了。”
“五王兄不必太客气。”萧连城一副似醉非醉的样子,眉眼间自流出一派潇洒之态来。
萧远风抿着唇,唇角翘得很高,可见他此刻的得意。没有搭理萧连城的话,而是转向这个竟然没有开口骂人的秦疏狂,“郡主恐怕还是第一次身为阶下囚吧,不知道感觉如何?”
如是依照以前的性子,夏楚楚定然会骂回去的,可是现在她却觉得逞口舌之快,算不得什么本事,别过头去,“王爷这算是什么意思?不要说只是无聊了把本郡主带到这义庄来游玩一趟。”
“郡主还真说对了,本王就是特意带你来瞧瞧这义庄的环境,不知道郡主可是喜欢,如果不喜欢,不要紧,一会儿会给郡主换一个新的环境,相信郡主会很喜欢的。”萧远风现在总算是有一种占了上风的感觉。
这一次还真的要感谢秦太后老糊涂了,不过说来还是明阳的本事,自己不过是点拨了她几句,她就去找秦太后了,那秦太后也竟然真的同意了这法子,把夏楚楚这么杀了。
不过究竟是妇人,以为北堂子画真的那么简单就能收服了么?杀了夏楚楚,不过是更加的激怒北堂子画而已,如今大燕经济瘫痪,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只是,不知道自己把秦疏狂交给北堂子画,北堂子画会如何感谢自己,会和自己站到同一条船上,助自己夺回萧家的江山么?
秦疏狂虽然嚣张跋扈,可是她与萧远风也算是近日无怨,远日无仇的,如今他抓萧连城,夏楚楚可以推断他是为了那所谓的兵符,可是胆敢绑自己的话,恐怕是想用自己来拉近与北堂子画之间的关系,毕竟秦疏狂在秦太后的眼里,地位还真的是不轻。
幽幽一笑,“王爷这是要送我到信阳侯府去么?正巧今日在路上遇见了侯爷,原本是说身子好些了,亲自去府里拜访的,如今有王爷相助,疏狂倒是感激不尽。”
听见秦疏狂的话,萧远风倒是有些愣住了,依照自己对秦疏狂的了解,此刻她不是该大喊大叫,或是对自己破口大骂么?可是她竟然一脸的无所谓。“郡主开心自然好,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笑到最后!”
“你能,我自然能!”夏楚楚不甘示弱的应道,她可不认为,上一次对于萧远风想要挟北堂子画的事情,北堂子画会因为他如今送上一个秦疏狂就能消去中间的隔阂了。
“你不是秦疏狂!”萧远风脸上的表情突然冷了几分,有些几度愤怒的看着夏楚楚。随之又是一笑,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道:“哼!秦老太爷果然是老狐狸一只,本王说怎么这么顺利,原来竟然是个假货。”说着,朝夏楚楚靠近。
夏楚楚见着他突然的靠近,倒是下了一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北堂子殒在她心里留下的阴影,如今陌生的男子靠近,她全身就会绷紧,“你想做什么?”
那萧远风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伸手摸上她的脸,慢慢的摸着,这个感觉像是在找什么,一直到了耳边,指甲突然撕起夏楚楚的脸皮来,只是并未像他想象的那样,从脸上撕下一层人pi面具。
夏楚楚这才明白过他的意思来,虽然脸上一阵刺痛,不过好歹不用那么紧张了,凝起眉头,一脸的冷艳,“你以为,我是假的?”
“难道不是?”萧远风并不相信,扬起手,这一次两只手都在她的脸边四处的扯着,不过却始终没找到任何的破绽。
满脸的通红,不过更多的是火辣辣的疼痛,夏楚楚头一次见到这么变态的男人,终于还是忍不住,骂了两句。
听见她开口骂人,萧远风的表情这才放松下来,不骂人的人,他还不敢断定是真的秦疏狂,他可不想弄巧成拙,送一个假的秦疏狂去给北堂子画,那样只会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弄得更僵。
夏楚楚喘着气,又恼又疼,不染而朱的红唇因此疼得时不时的咧起来。
看着她的这样子,萧远风总算是放心了,招手喊了两个侍卫进来,吩咐道:“你们换了衣服,立刻去信阳侯府一趟,请侯爷今晚到醉乡楼一聚,本王有厚礼奉上。”说着,得意的回头看了秦疏狂这份所谓的‘重礼’!夜色倾幕,华灯阑珊。
与白日的荒凉相比,夜晚的上京城依旧如从前般,醉生梦死。
醉乡楼前,尽是那权贵举步而行。
雅间之中,茶香四溢,那种香气绝对让人感觉不到,这是一个经济处于荒凉的时刻。温热的气息缓缓的重珍贵的茶盅里飘散而出,香气萦绕在秦疏狂的四周,但是她却始终触碰不到这份芬香,而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静静的看着捧着茶盅,已经沉醉在茶香里的萧远风。
“还没来么?”萧远风磕着眼睛,吸着茶盅里的飘散出来的茶香,闻着站在窗口处的侍卫。
“来了,与信阳侯同行的,还有秦家三公子。”那侍卫说着这话,有些不安的回头看着自己的主子。
秦家三公子,那不正是秦若柳么?
果然,萧远风眼睛顿时睁开来,倏然站起身来,因动作有些急促,手里的茶盅险些摔到地上。他走到窗台,果然看见了那大门口停着的马车前面,除了自己期待已久的北堂子画,竟然还有秦若柳。
回首看了一下被他点住了穴道放在对面长榻上坐着的夏楚楚,有些不甘心的吩咐属下道:“来人,先把她带到隔壁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让任何人看见她,尤其是秦家的人。”
就这样,仓促之中,夏楚楚又被带到了隔壁的雅间里,那两个侍卫显然是敬畏她的身份,所以只是远远的看着她。
夏楚楚环视着雅室里的环境,且不说自己动弹不得,这便是动弹得了,也找不到出路,仅有的一扇门,也叫那两个侍卫门神一般的守在那里。
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悲凉,自己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好端端的死了好不得安生,遭的罪一桩又是一桩的。还有那个老是在自己耳边说话的男人,这会儿他死了不是,怎么不提醒自己要如何逃跑?还有他不是能控制自己么?为何找人来救自己?还是才刚刚开始,他就不需要自己这颗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