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叫夏楚楚拦住道:“不必了,她是偷偷出宫来的,我若是就这样乘车去,未免太招摇,何况叫太后的爪牙看见了也不好。”
“你夫人您要走着去?”燕子想那一品香离侯府,和是有好一段路程呢。
“那是自然,还有,我要把衣衫换了。”夏楚楚说着,只让燕子去给自己找来一套粗布衣衫,又重新梳了个简单的发鬓,这才出门去,因怕叫人发现,所以便没让燕子一同去。
燕子想夫人是去见安阳公主,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所以当下也没怎么在意,想着得了空闲,便去玉矶阁看连翘。
夏楚楚一路出了信阳侯府,上了大街,便朝一品香赶去,她已经有些日子没见到茗儿了,也不知道如今她怎么样了,听说那西莫的迎亲队伍前日已经开始从西莫出发,想来不过多久,安阳就要远嫁西莫了,到时候还不知道能不能在见到。如此一想,夏楚楚的心里无边的增加了几分伤感,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想要立刻见到安阳。
不过是半个时辰的功夫,夏楚楚这便到了一品香的大门前,进到大堂里,问了小二那天字雅间的所在地,便自己上去。
到了二楼,夏楚楚只觉得这楼上的有些过于清净了,按理此刻正是下午,茶楼的生意应该会很好才是,可是这楼上却是清清静静的,到底是有些叫人觉得不大舒服。只是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安阳了,夏楚楚也没在多留意,瞧了一眼那远在角落里的雅间,便大步的走过去。见房门半掩着,扬起手正要敲门,却只觉得后脑勺一阵麻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楼上的雅间里突然燃起一团火苗,此刻正值那秋高气爽的八月,秋风自窗户里那么一吹,火苗像是得到了无穷的力量般,伸展着一条条欣长的火舌,将一切不拒火的东西点燃,甚至是一品香里没来得及逃出去的人。
夏楚楚爬起身来,只觉得喉咙有些干干的,却发现此刻自己所在之地,并非是那一品香,这才想起先前发生的事情,心里这才发现上了当,安阳可不会跟自己开这样的玩笑。
摇摇头,只觉得脑子里还是昏昏沉沉的,这扶着墙才站稳,房门在这个时候突然打开来,只见走进来一个人影,一身雪白的长袍,墨发散垂在肩膀上,眉眼间略带着几分疲倦,更显脸上的病态。
夏楚楚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看着眼前这个仍旧带着病态的俊美男人,“竟然是你!”
在丫头的搀扶下,北堂子殒咳嗽了几声,这才在屋中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展眉一笑,衬着苍白的脸色,有些显得诡异,“怎么,嫂子意外么?”
“你想干嘛?”夏楚楚才懒得回答他的话,而是直接问道。想来这北堂子殒也是知道自己跟着安阳的之间的情意,所以才用安阳的笔迹引诱自己到一品香的,只是他这般做,所谓何事?难道仅仅是为了那日自己决绝赶他们母子离开信阳侯府么?可是如果只是因为如此的话,那么这北堂子殒未免太小题大作了,为了引诱自己前来,竟然连公主的笔迹都敢模仿。
不过都是怪自己,太过大意,没多看看,又没带着人就独自前来了,不过幸得燕子是知道自己来了一品香的,如果天黑之前自己不回府的话,她定然会来寻找的。
只是,她还不知道,早在一个时辰之前,一品香早已经付之一炬,无辜葬身火海的,身份如今还不能辨认。
北堂子殒的身体似乎真的并不好,脸色因为咳嗽显得更加的苍白,听见夏楚楚的话,幽然一笑,眼神却是在夏楚楚身上来回的流转着,“他竟然喜欢你这样的女人?”实在是想不到,北堂子画最喜欢的女人,竟然真的是夏楚楚,原先自己还真的相信了他有断袖之癖。不过自己还真是不敢恭维,像是北堂子画那样的身份,想要一个比夏楚楚好看千万倍的女人,那是唾手可得,可他却是认定了夏楚楚,对于其他的女人,连同家中此刻还剩下的那两个美妾,竟然看都不看一眼。
“你什么意思?”这话不管是从何说起,在夏楚楚耳里听着就不舒服,什么叫‘他竟然喜欢你这样的女人’?难道自己这样的女人就不该有人喜欢么?不过北堂子殒这疯子说的是北堂子画么?自己怎么觉得不大可能,这小子的脑子一定是叫驴踢了,所以才说出这样的胡话来。
听见夏楚楚的话,北堂子殒反而是有些不解,微微的挑起那有些偏柔的眉头,“你不是自认为很是了解我么?难道你不明白?”
“你到底想说什么?”夏楚楚有些不耐烦起来,想要上前揍他一拳,这才发现自己的身子根本就不听自己的使唤,此刻也是因为靠着墙,才勉强的能在北堂子殒的面前站着罢了。
北堂子殒眉宇间陡然多了几分阴暗,一字一顿的吐出几个字,“只要是他的东西,我都要得到,得不到的我就毁了。”比如那两个孩子,自己迟早是要将他们送到西天的。
他的这话不长,声音也不是特别的大,可是在夏楚楚听来,却是极为清晰,极为刺耳。一直以来,以为北堂子殒对北堂子画的,只是单纯的嫉妒而已,不想他竟然如此的变态,夏楚楚怔了一下,才骂道:“神经病!”
对于她的骂,北堂子殒不过是淡淡一笑,房门突然打开,一个小丫头抬着水进来,但见北堂子殒从怀里的瓶子里倒出一颗丹药,混着水喝下去,便示意身边的丫头扶着自己起身来。临末,回头看着夏楚楚,目光里流出了别样的光彩,明显的比先前精神了许多,“给她沐浴好了,送到我房间里来。”
夏楚楚一个激灵,只觉得全身一阵寒颤,这句台词自己原来听过了不少遍,可是从来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用到自己的身上来,而且对方竟然是这个平时在人前文质彬彬的衣冠禽兽,还没来得及开口大骂,屋子里便进来一个身体壮实的嬷嬷,拦腰将她扛到肩膀上,便朝隔壁准备好沐浴的房间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