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逐流应声走到床前,看见床帐落着。她伸手掠开,里头的被子也没叠,随便几件外衣叠落着。
真不像他平日的作风,萧魅这人是极爱整洁的,如今竟累得将东西乱放,可见真的是累得狠了。
说话间,萧魅将煮滚了的水壶提进来,替林逐流倒了一杯。他随便凑两盘点心,狼吞虎咽地吃了几口。
“这些天,你就一直这样昏天黑地地忙?前些天还知道回家吃个晚饭,如今越来越胡闹了,饭也不好好吃,觉也不好好睡。”
“也还好,忙过了这一阵——”
萧魅边吞吃着东西边说话,不留神给点心噎到。林逐流连忙倒茶给他,喝急了呛到,她又连忙给他拍背。
“看你这过得是什么日子!排兵布阵当然是你的本职,但秦离那小子未免欺人太甚。明日我找他理论去。”
“他?他自己已在戎山上蹲了一个月了。”萧魅笑了笑,不以为然。
“他在戎山蹲着做什么?什么时候冶铁竟也要他这个大将军来操心?”
“谁知道?帝座不知又起了什么幺蛾子,这段时间没命地要咱们往帝都运送兵器。就这半个月的时间,我便张罗着运了二十几车过去,封暮的人心又不稳,总想来抢,真是伤脑经。”
“他要这么多兵器做什么……”林逐流沉吟了片刻,又道:“李禄呢?怎么没来帮你?我们营几个人做着精细活是不成,李禄应该还成啊。”
“那小子前天累倒了,赵沫正照顾着他呢。”萧魅在林逐流身边坐下,又倒了杯热水递到她手中,笑道:“忙也有忙的好处。你看看,这么深的夜有这么大的雨,偏偏有人来看我。”
这话说得俏皮,分明是在调戏了,林逐流却笑着不答,拉他坐下,将手探到他的额头上试试热度。
林逐流的手有些凉,料想是方才在外面吹了风,还没有缓过来。
萧魅一把抓住她的手,捏着那修长的手指,含了一根在口里,舌头打着圈儿的吮吸着。他那微微有些充血的眼中带着点暗示,眼角和纤长的睫毛上沾着些湿气,料想是方才煮过水的缘故。
林逐流看他的样子,脑中“嘭”地炸开了,“萧哥,你……你不累?”
萧魅轻笑一声,解开她的衣襟,便见一双形状美好的翘挺,然后是极细的腰肢。他的唇舌在她的胸口游弋,间或地含住那两颗小巧的朱果,轻轻咬噬。
林逐流发出难耐的呻/吟,十指插入他的发中,仰起头亲吻他的发丝。他的手滑上那微微隆起的腹部,含混道:“阿逐,你想不想我?”
林逐流被他摸得身子发软,红着脸将头侧到一边。
萧魅微微一笑,仍旧是那沙哑磁性的声线,却带着三分糯糯的鼻音,越发撩人得紧。他凑到林逐流耳边,轻声道:“阿逐,我想了你半月,你想不想我?”
林逐流自然是想他的,可眼下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只觉得这男人实在可恶,总是那样轻易地让她迷恋,让她沉醉,让她觉得非他不可。她泄愤般地环住他的后颈,抬起头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
只是留下了一个牙印,并没有流血,也不怎么疼,但萧魅却显得更加兴奋了。他把林逐流翻过来,逗弄了片刻便作势要她。
“萧哥……”林逐流有些紧张,虽然柳棋也说过是没事的,但她还是有些紧张。
“阿逐,别怕。”萧魅吻着她的后背,轻声道:“我轻些,不会伤到我们的孩子。”
林逐流不再抗拒,而是转过头去放松了身体,双手交叠在床上,手背撑着额头,摆出舒服的姿势接纳他。
许久不曾被那样湿热紧致地包裹着,萧魅的动作有些失控而狂野。林逐流纵容着他,甚至配合他扭动着腰肢,渐渐地情难自已,渐渐地沉沦。
萧魅将手放在她的小腹,肆意地游走,享受那热而细腻的触感。他不断地爱着她,让她迷乱,沉沦,叫得嗓音嘶哑。
那样深,那样久,原始的律动让两人沉溺其中。随着越来越重地进入,他终于与她一同来到那片极乐。
凋零的意识渐渐恢复,林逐流的身体还未从方才的激烈中缓和过来,不自觉地颤动着。她感到萧魅搂着她的腰,将她翻转过来抱在怀里,擦去她额前的汗珠,在她耳边一遍一遍道:“阿逐,阿逐,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