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林逐流这样说,萧魅一时竟愣了,只呆呆地看着压在他身上的林逐流。
她有一头乌黑的直发,英挺俊俏的五官修长精致的脖颈,饱满的额头上细细覆了一层汗珠,尖细的下颚有着优美的弧度。
她修长的身体薄薄的覆着一层细致的肌肉,仿佛这具身体的每个部位都是精心雕凿出的一般,散发着一种充满力量的美。
这个女人,在战场手持火弩,让遥溪与封暮闻风丧胆;在点将台挥斥方遒,让戈锁兵士心悦诚服。
然而这个女人……是他的……
她说她离不开他,她让他一直将她带在身边……
萧魅的手鬼使神差般贴上了林逐流的脸颊,色泽健康的皮肤有着温润的触感。
“阿逐……”萧魅的眼中盈满了水光,
“我在。”林逐流展颜一笑,略略压低了头,含住他浅色的唇瓣。
萧魅的双手覆上林逐流的脖颈,轻柔地拉近两人的距离,承载她全部的重量。两个人就这样粘腻地交缠着唇舌,仿佛想将对方吃吞果腹。
“萧哥……我先去擦个身……”林逐流呼吸微乱,撑起身子道。
萧魅轻轻笑了笑,随着她坐了起来。
“阿逐,你饿不饿?”他看林逐流下床,便问。
林逐流微微愣了片刻,方觉真的是饿了。
“还真是有些饿,从清晨出门便没有再吃过。”她看着萧魅微微皱起的眉,忙回身走了两步,伸手在他眉心揉了揉,“我只是心急,方才在秦离那里听他那样说,便觉你定会气我,于是急急忙忙赶了回来。你也只我平时不是这样的,自己的身体我懂得保重。”
“我知道。”萧魅下了床,披了件罩衫出门,招呼门外候着的小厮给她送饭菜过来。
镇南王府的待客用的浴室离客房不近,林逐流由一个丫头领着,缓缓地朝前面走。
这丫头走路一板一眼地慢,她无聊间便转回头去看等在门口的萧魅。
只见他斜着肩靠在门框上,低着头等小厮传菜过来,修长的剪影充满风韵,宽阔的肩与紧致的腰身形成一条优美的弧线。
“林将军,萧将军生得真好看。”身旁的侍女见她扭头盯着身后,笑道。
林逐流对那侍女微微一笑,颔首道:“他是生得好看。”
浴间建在一眼不大的温泉上,刻意堆起的鹅卵石在水中冒着腾腾热气。
林逐流解了衣裳,轻轻潦水在蜜色光裸的胳膊上。乌黑的长发铺满肩背又漫长而下,衬托得肩头略有些削瘦。
夜露深重,看不清她的容貌。但只觉得这个人晶莹剔透,便如那漾漾的深井水。
林逐流一边擦拭身体,一边想着隐雩的国战。
隐雩国的太子段沉风自小与她亲近,段王更是她的半个师父。这次除太子之外的四位封王皆反,齐齐包抄隐雩国都,这仗怕是不会好打。
除了紫营与蓝营的兵,帝座秦离将另外三营的兵各调遣了部分给她,明日方能集合。如今之计便是赶往边关段沉风的驻地昴丹城,补充好军需后直接杀入国都。
林逐流正想着,目光猛然一沉,将打水的木桶往左后方一扫,便扫下两枚疾速射来的羽箭。
“什么人!”她轻喝一声,披上里衫便追了出去,却只见一个黑影窜上房梁,只片刻的功夫便消失了踪影。
林逐流纵身跃上屋顶,却只见一条转瞬即逝的黑影,再看去,一片屋顶上皆是空无一物。她只得皱了皱眉头,从屋顶跳了下来。
镇北王府戒备森严,极少有细作能够混入。如今却来了一个身手那样好的,并且显然是冲着她来的,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不得不怀疑是隐雩的暗部所为。
隐雩的暗部,与端月的隐羽一样,本是为保护帝座与帝都培养的。只是隐雩的国体与端月不同,隐雩明里是段王执政,实际五个封王的权利也是不小,每个封王必然会培养自己的暗部。
若是个揭竿反叛的封王用暗部对付戈锁的兵士,她这些明争惯了的戈锁兵士,怕对于暗斗怕是真无力招架。
想到这里,不觉皱起了眉头,不多时又忽地舒展开来。
萧魅曾是封凌韵身边的隐羽,对暗杀应是谙熟于心,这事情得与他商量。林逐流这么想,便觉这场仗的关键,说不定不是自己而是萧魅。
找不到那暗处之人的行踪,林逐流便回浴室将衣衫整理妥当,朝两人的住所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