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必信话音刚落,房梁上的两人便看见原本空旷的石室中,赫然涌进一批拿着弓箭的焚邱兵士。
看到这状况不难想象,外面会被乔必信封锁得多严密。
林逐流闭目收拾一下情绪,握住萧魅的手,两人一同从房梁上跳了下去。
“乔必信,你可真狠,若是要引我出来,你只用将罗流抓住,大可不必将他折磨成这个样子……”
乔必信一笑,“我自然有我的用意。林逐流,从前让你爹用四车铁器换了你一条命,是个致命的错误。不过错误可以修正,这次即便是天皇老子下保,我也不会放你活着离开。”
林逐流看着将石室占据得密不透风的弓箭手,脑袋里飞快地想着对策。
即便是武魁,也无法在这样的环境下平安脱险。罗流已经伤成这样,要带上他离开绝无可能,现在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想办法帮萧魅逃出去。
乔必信看着林逐流,轻笑两声,“林逐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怎样能让你的副将逃出去?告诉你,今天你们插翅难飞,你们三个的命我都要定了!”
他抬起手,四周的弓箭手便架起了弓箭。就在这时,萧魅突然上前一步,朝他说道:“乔必信,等一下。”
乔必信皱了皱眉,不知是被他的语调吸引,还是被他现在散发出的那种以往从未展现的气场震慑,竟真的挥手让四周的弓箭手暂缓下来。
萧魅看弓箭手撤箭,便要往乔必信那边走去。
“萧魅,你……”林逐流拉住他的手,立刻被他安慰似地回握片刻。
“将军,你放心。”他轻轻挣开林逐流的手,朝她清浅一笑,转身走到乔必信面前。
焚邱的兵士看他要接近自己的将军,一排弓箭手便张弓准备将羽箭射向他。
“慢!”乔必信让那排弓箭手停止动作,玩味地打量着萧魅道:“林逐流的副将,你有话要对我说?”
萧魅没接他的话,只是从怀里拿出一块晶莹的白璧,递到乔必信手中。
他凑近他耳边,低声道:“乔必信,一别多年,你纵使不记得我,也该记得这样东西。”
乔必信接过那璧玉,低头一看,倏地瞠大双目。良久,他才收起惊诧的表情,挥手让四周的弓箭手放下了弓箭。
他走近萧魅,一边打量他一边将璧玉拿在手中细细把玩。
“放我们走。”萧魅道。
“你与我单独谈谈,我才能决定是不是放你们走。”乔必信指了指石室的大门,吩咐手下把萧魅的手捆牢,这才与他一起走出石室。
在石室门口,萧魅突然回头对林逐流道:“将军,在这里等我。”
萧魅被乔必信带走后,林逐流心中像被猫抓过似的火烧火燎的难受。他离开的时间久一刻,她心里的不安便扩大一分。
乔必信是个残忍的混蛋,要从他手下逃脱,无疑是在老虎口中拔牙,要付出的代价是难以想象的。林逐流不觉得萧魅有这个筹码能与他交换。
约摸过了一炷香功夫,林逐流的不安几乎到了顶点,她甚至想到若是萧魅再不会来,干脆直接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正想着,便看到两个人回到石室,萧魅身上没带伤,这让她提在嗓子眼的一口气顿时松了下来。
“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没死。”进入石室后,乔必信以只有萧魅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林逐流能得了你,真是她的运气。不过你要想好,你若选择了她,将来要背负的会是什么。她对你来讲是怎样的灾难,你应该是再清楚不过了吧?”
“放了我们。其他的废话你说再多,都只是在浪费唇舌。”
“你要想清楚,有些事情不经历,便不知道有多让人恐惧。”乔必信皱了皱眉。
萧魅爽朗一笑,“乔必信,将我和将军放出焚邱城,或者将我们的尸首运出焚邱城,你可以选一样。”
乔必信的眼底闪过一片愠怒,他沉默片刻,挥手屏退了所有弓箭手,“让他们走。”
林逐流心里暗暗一惊,她看了看正背起罗流的萧魅,也不敢耽搁,便与他一同离开了石室。
萧魅将罗流背在背上,与林逐流两人借着夜色的掩映,由来时的路迅速离开焚邱城的军机营。
在街上疾行没一会,他们便看到齐风驾着一辆墨色的马车,满脸焦急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