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演武会,林逐流虽是作为安平侯入的席,穿的却是英挺的将服。
只见她面色严峻地起身,挥手甩开身后鲜红色的披风,长发飒爽地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琉璃般的双瞳朝韩小四那边冷冷一瞥。
韩小四随着她那冰封般的气场浑身一震,待她走远后苦起了一张脸朝萧魅道:“完了,完了完了……头儿一定是生我的气了。萧哥,你去劝劝头儿啊,她现在不好发作,晚上说不定会冲进我的帐子里揍死我!我跟你讲,这事头儿头儿真干得出来!我上次……唔……”
萧魅将一只又软又白的馒头塞到韩小四嘴里,起身跟着林逐流朝营帐走去。
林逐流大步流星地走进营帐,不一会,帐子里便亮起了油灯。
萧魅站在帐子外面,心中懊恼又彷徨。
说实话,他吃不准林逐流现在到底有多生气,在她心中武学无疑是排在第一的。
林逐流重视他,这个他知道,可至于他排在武学的后面几位,他还真不知道。
他叹了口气,脑子里突然闪过从雍瞳出发前,封凌韵将他叫到御书房里悄悄对他说的话。
“哄媳妇嘛,多简单的事!她若是吻你,你就张开嘴巴任她吻;她若是摸你,你就放松身体让她摸;她若是压倒你,你就果断躺下给她压。”
萧魅不知道封凌韵这话对不对,因为他这辈子除了林逐流,从没有过其他女人,唯一和他有些接触的就只有他母亲嫇芳夫人和封凌韵的妹妹封盏殊。出谋划策他是一把好手,揍人也还揍得不错,可怎样去讨心爱的人的欢心,还真是难倒了他。
虽然当初帝座将他叫进书房时语气暧昧,眼神也很奸邪,可既然帝座有意让他跟林逐流在一起,便不会故意扭曲事实,所以这一点萧魅对封凌韵还算是信任。
实在不行,便按帝座的说法办吧……
萧魅心中有了这决断,便伸手撩开帐帘,可才瞥见林逐流一眼,便如同被雷击中一般失去了动作。
林逐流正在换装,裸足,修长的腿部没有一丝遮掩,一条艳红色的裹胸只系了一半,犹抱琵琶般地掩着饱满挺翘的胸部。再往上看,她的脖颈细长优美,脸部五官在烛光中显出比平时柔和的样子,一头疏松弯起的长发因换装而凌乱着。
“将军……”萧魅喘了口气,感觉自己的心像给什么东西吊在半空,晃晃荡荡地说不上是舒服是难受。
林逐流本是侧着身子的,因为在系裹胸,便没注意到有人进来。现在听他出声,整个人不由震了一下。
她侧过头去看萧魅,又突然发觉自己下身的红采还没有穿上,两条长腿毫无遮蔽地露在他面前,连忙拿起红采准备往腰上裹。
“将军,我帮你。”萧魅哑着嗓子,帮她将滚银边的红采裹在腰上,那艳红色的长纱娉娉婷婷地垂至脚踝。
萧魅修长的十指在林逐流腰间动作,轻柔地帮她系着红采的系带。他带着些薄茧的指尖触到她腰间的皮肤,惹得她难耐地动了动身体。
一串清脆的声响钻入耳中,萧魅这才注意到林逐流的手脚各戴了一串极细的黄铜环子,格外称她那蜜色的皮肤。
“这衣裳,我都不记得怎么穿了。”林逐流觉得有些不自在,一边看他给自己系着红采,一边没话找话说。
“将军,如果你不喜欢,可以不用勉强……”萧魅认真道。
林逐流沉默片刻,突然道:“不是这样。你想看,我就穿。你想我跳舞,我也会跳给你看。”
“……”萧魅的手指一顿,完全不知该说什么了。
他本以为林逐流是在生气的,可现在看来,好像又不是如此。那么她今天心情不好,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魅抬起头去看林逐流的脸,似乎想从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可这样看去,却不自觉地倒退了两步。
他的将军现在的样子,竟美到让他不忍瞬目。
该怎样形容现在的林逐流呢……
她的装扮是极幽魅性感的,仿佛仅仅是一个站定的姿势,便能让全雍瞳的歌姬舞娘黯然失色。
可她的眼中又带着些羞怯和不自然,双手遮掩似的放在胸前,低垂着眼帘刻意不去看他。
这样的林逐流让萧魅毫无办法,她是他心中最完美的存在,这个时候的任何一个动作,他都害怕是对她的一种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