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造出来的?”
“我是隐羽银座,暗杀的事不找我,揍人也没有我的份,无聊起来只能琢磨这些东西。”萧魅四下望了望,继续道:“我看这戎山常年雪崩,戈锁兵士上山时每人得配一个才是。并且不是每一处会雪崩的地方都有树林,我方才观察了,有些地方是两面环山的。这样的地方,就应该在两边山体的高处架起一方横木,雪崩来时只需用发出羽勾缠住横木,将人抬到高处便能在雪崩中自救。还有,你以后上山,必须给我带着这个!”
“别生气,这么好的宝贝,我回去就给自己做一个,今后片刻都不离身。萧魅,你的脑子是什么做的?怎么这么好使!”林逐流兴奋地拍了拍萧魅的肩膀,“上到山顶后你将烛龙的结构画一下,我叫炼兵师立刻打造,戈锁的兵该乐疯了!”
萧魅揉了揉脑袋,心想自己是不是病了,只要看到林逐流的笑,他的心中便会涌上一种无法言喻的满足感。
过了阎王崖,便到了雪藏戎山的山顶。
没爬上山之前萧魅一直以为山顶是尖的,上来后才知原来是极平极宽的。
“林帅,今天也好威风。带手下过来查岗?”今天轮值的赵七童朝林逐流挥挥手,又打量着萧魅说道:“唷,好俊的手下,不会是从柳南刮回来的压寨相公吧?”
“老子哪有寨可以压……”林逐流笑了笑,“这是我的副将,帝都的隐羽银座萧魅。”
赵七童连忙走过去,拍了拍萧魅的肩膀,“你就是柔岚的萧魅!长得果然俊!我早先就听黎帅说起过,他还心心念念地要跟你打一场。”
“打过了。”被揍得很惨……这后半句话,萧魅没好意思当着林逐流的面说出来。
林逐流拿手指戳了戳赵七童,向他问道:“这次的兵器做得还好?有没有死人?”
“当然好,你们紫营的人压阵,那一次做出来的不是最好的?人倒是没死,不过穆雨顺那小子好像被灼伤了,还有,封龙下山的时候被雪狮咬了,伤得不算重。”
林逐流抱着膀子摇了摇脑袋,“封龙被雪狮咬了?真丢脸!穆雨顺那呆子长期备灼伤,不过没关系,反正他皮厚。”
“制造兵器会死人?”萧魅问道。
“是啊,戎山哪个月能不死人,老子就去点炮竹,放烟花!”
“那雪狮是什么?”他又问。
“是戎山上最凶残的珍兽,通常会成群结队地出现,遇到可就惨了。”赵七童答道。
“上山的时候我没瞧见。”
“哈哈,萧老弟,那是因为你跟林帅在一起。有林帅这只夜叉跟着你,小鬼们跑都来不及,谁还敢出来找揍?”
林逐流也不否认,只是朝萧魅抬了抬下巴说道:“走啊,我带你去看看戎山的炼兵场。”
“将军,穆雨顺和封龙受伤了,你不去看看?”
“那两个家伙……”林逐流摇了摇头,“两个剑痴,这时必定在炼兵场打造兵器。封龙还算有个性的,不是自己喜欢的兵器不接;穆雨顺那家伙完全是受命于天下,只要给他好矿材,叫他打什么就打什么。”
戎山上的炼兵场,居然是一个漆黑的巨型溶洞。
林逐流站在洞口脱下皮裘,棉袄,剩下一件极单薄的里衫。见萧魅仍怔怔望着那气势磅礴的黑洞,她伸手扯下他腰间的系带,替他将皮裘和棉衣也脱了下来。
“吓傻了?走啊。”她拉着萧魅朝洞中走去。
洞里洞外,冰火两重天。
如果说戎山是冰冷的人间仙境,那么炎洞便是滚烫的人间炼狱。
举目所及之处,皆是沸腾着的熔岩,轰鸣着溅起点点岩浆。偶尔有洞顶黑色的巨石砸入岩浆之中,便掀起一片赤红色的巨浪。
炼兵师没有任何护甲,便要在这滚热的熔岩边工作,稍有不慎掉进熔岩或被岩浆触及,便是尸骨无存。
“将军……这……”萧魅竟不知如何言语。
“很震撼?戈锁的兵器为什么这样好?便是炼兵师这样一次一次用命换来的。要想做成大事,就必须冒风险。雍瞳柳南都很好,可我敢确信,雍瞳就算再努力一百年,也无法研制出像戈锁这样好的兵器。”林逐流眯起眼睛,朝熔岩深处看去,“这就是自然的法则,有付出才会有收获,付出的越多,得到的回报自然也越丰厚。我们在和天赌,说得更夸张点,是在向天借命,这就是戈锁人的骄傲。”
这时萧魅突然听见一声声整齐的号子,顺着声音的方向,便看到一群穿着黑衣的壮汉,一边喊着口号,一边在灼热的环境中劳作,可这些人脸上的表情竟是那样的幸福。
萧魅看着这些向天借命的炼兵师,他们快乐,而且骄傲。
作者有话要说:做了个戈锁城的地图,技术不到位,有需要请将就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