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晚饭后,善扇没什么事情便准备出去逛逛。今天午饭过后就再没见到易苍淮了,刚才碧钗又过来通知她说少爷又出去了可能要很晚才回来,这也就是说她今天晚上不用忙活着给他打谁洗脸,忙活夜宵,或者是站在他身边陪着他熬夜想要睡觉没他的命令又只能一直机械式的磨墨。想到前些天,天天为他磨墨回来后手都酸的抬不起来,善扇就后怕。
“噢!yeshi!”善扇激动的双手握拳原地打转:“终于可以自己安排自己的时间了!接下来直到入夜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太自由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可得好好在易家堡转转了,自己来了这里快一个月,永远在饭堂素枢阁厨房和自己的房间这四个地方穿梭。上次倒是见过一个花园,倒不如再去逛逛。想罢善扇便从衣柜里又拿出一件稍稍厚一点的但也不算太厚的长衫外套随便披在身上,扣子也没有扣就关上门出去了。
虽然夕阳渐落,还有余晖,但空气已经感觉微凉了,湿湿的,冷冷的,善扇还是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搓了搓肩膀,然后沿着脑海中模糊的记忆寻摸着走向曾经沐浴过的那个带假山的花园。
出了自己的房间顺着一条长满鲜花和一些干枯枝杈,似乎从她来就没有开过花的树,竟然偌大的易家堡被这树装点出了一种萧条的气氛。傍晚,这条小路上带有一点点清淡的花香,和清腥的泥土味。再往前走一点就是一座桥,桥下有潺潺的流水和嬉戏的鱼群,这里又为易家堡添了一些生机。
“奇怪了,为什么易苍淮老爱种这些不开花的树。”善扇一边走一边犯嘀咕。“这些不都是梨树吗?”有个苍老的声音从桥前面一点的树下传来。善扇寻着声音望去,是一个老爷爷,而且,好像就是上次从假山沐浴后遇到的那个告诉她素枢阁里除了易苍淮的房间之外那都不能去否则就会闯祸的老爷爷。
“哎,老爷爷,我们又见面啦!~”善扇小跑着过去,叉腰站在那爷爷的前面。“哎哟,老头我就在这易家堡修剪树木的,见面的次数肯定也不会少。”他随意的用手轻抚着这些略微干枯的树枝。善扇抬头忽然看到路旁还有一棵粗壮的青松,青松旁边有一棵略矮的但同样很健康的梨树,两棵树紧紧地挨在一起,相靠的地方纸条缠绕在一起,仿佛同体共生,这两棵树应该是已经长了很长时间。根几乎都快连在一起了。而且再仔细看看这棵梨树,尽管没有开花,但是枝条都比其余的梨花树轻柔,而且没有干枯的迹象,仿佛就真的只是一棵不开花的树,而非不能开花的树,显然这个老爷爷是很用心的照顾这两棵树的。
“哎,老爷爷你叫什么啊,还有这两棵树种了多长时间了?”善扇无聊至极,也不想多观察那两棵树,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这两棵树,心里就堵得慌,为什么堵得慌,她自己也不知道。
“小友叫我冉伯就可以了。这两棵树,是一起种下的,从种子开始就埋在一个坑里。”那老爷爷翘起花白的胡须笑了笑,然后步履瞒珊的轻轻推开善扇的身子,然后拿起一把精致的细长的剪子对准善扇身后的几棵矮小的树,轻轻的剪去略带枯黄的叶子。
“干嘛剪啊,由着它自己完全枯黄了落下来不久好了吗”
“不剪,它留在这里会影响整棵树的样貌。遍地黄叶,曾经有人为此感慨,感慨流年似水,一去不回,那日起,少爷便命令堡里不许有落叶落花。”冉伯一边细细的修建着,一边头也不转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