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径自走入雨中,好吧,那也没办法,送就送嘛,免得淋坏了自己也没好日子过。说罢便冲了上去将伞撑开,遮在他的头上。
他忽然得意的笑了出来,善扇自动屏蔽他这迷死人又有点欠扁又有点猥琐的坏笑。今夜的雨不知道为什么越下越大,雨水冲刷着整条大街。还冒出一阵阵的白烟。砸在地面上噼噼啪啪的,忽然让善扇想起了自家的那个刘掌柜,拿着一个小算盘站在她面前噼噼啪啪的拨动着上面的珠子,口中念念有词,最后出其不意的淡淡出口:“扣钱!”善扇顿时浑身冷汗直流。
其实从刚开始她就一直在纠结他的名字。易苍淮,好听是好听,可是怎么这么熟悉啊?然后她忽然偷偷摸摸的扭过头去,看向他俊朗的侧脸,开口:“那个,少爷呀,你的易是哪个易?苍是哪个苍?淮是哪个淮啊?”
易苍淮忽然皱了皱眉。这小丫头片子是怎么回事儿?堂堂易家堡的易是哪个易她都不知道?还要来问他?他将头转了过去,直看入善扇闪烁着异样光彩的大眼中。然后不屑回答她“易是哪个易”的白痴问题,微笑着开口:“苍山的苍,淮河的淮。”才刚刚落下话音,他就将头回正,忽然间停顿了下来。
苍山?淮河?怎么又是这么熟悉?难不成自己患了健忘症不成?不过也没听说过有这两个地儿啊!也没去过。见他忽然停下,以为是他良心发现,不打算再让她这个柔弱小女子送他回去了,哼哼,说不定还是他主动把自己送回忆梦来呢。
“走这边。”他又开口,似乎是看透了善扇心中的小心思,又是开心一笑。善扇一愣,见他快要走出伞外,急忙上前再度遮住他的头顶。
我去啊,这算怎么回事儿!
看着比自己整整高出一个头还多的易堡猪,自己还得为了遮他为不得不踮起脚尖,肩头都湿了,这火气就蹭蹭往上冒!难道这人就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么?
“衣服湿了。”半响,他又再度开口,笑着看向善扇紧皱的眉头。善扇顺着他那个脑袋往下看,原来只有一小丁点儿的地方湿了,他至于这么矫情么。
“湿什么湿啊,你看我肩头都湿了也没怎么样!”善扇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果然出生于富贵家庭这。这就是娇生惯养!
他还有说话,又是轻笑。
吼,怎么这样啊!说罢善扇将伞柄塞到了他的手中,看着那骨节明明白嫩的握伞柄的指头,善扇脸微微一红,这么好看的一双手,自己都嫉妒了。
“你这个大个子,难道都不会顾虑顾虑我的感受吗?”善扇瞪眼。他到是啥都没多说,就是把伞一接,缓缓的走着。善扇甩了甩因为举伞太久而酸疼的胳膊。
过了一段时间,记不清多久,反正就是很久很久,他说:“到了。”这时善扇才抬眼,看向脑袋上方的牌匾,用着漆金大字写着“易家堡”。说不定哪天用把小刀来刮一刮,一些金粉估计也能买到一些钱吧。
“小扇子,你可以回去了。”他将伞收好放回到她手中。善扇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他温暖的指腹不小心碰到自己手背的感觉。善扇不由道打了一个喷嚏,随即抱着手臂上下搓揉了一下,这才摆着一副懒得在这儿就留的脸,撑开伞往雨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