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尔雅见此,便也只好叫了一声,“青黛姐姐。”
这二王妃才满意的点点头,“你以后也不必忌讳个什么,叫我一声青黛姐姐我心里也舒服些,你也知道我的家乡在倾国,在这边一个娘家人也没有,以后我便当你是我的娘家姐妹了。”
听她这么说来,陆尔雅才觉得自己一个真正的娘家人也才没有呢,朝她点了点头,这会是真心实意的跟她说道:“好我们以后都各自把对方当做是娘家的姐妹,心里有个什么堵的地方,便找对方倾诉。”
“你们这是说个什么呢,竟然这么高兴。”三王妃早就远远的观察了他们一阵子,见二王妃与这陆尔雅一会儿有说有笑的,心里便有几分担心起来,生怕二王妃想借此与陆尔雅亲近,然后将上官北捷拉到二王爷那边去,所以也连忙上前来凑着热闹说道。
突然但见那丞相夫人一脸惊恐的跑着到大园子里来,见此,几个宦官夫人便连忙上前去关心的围了过去,夜瑶先问道:“怎么了?瞧你一脸的冷汗。”
陆尔雅跟二王妃三王妃见此也走过去,却听丞相夫人惊魂未定的说道:“我刚刚从后面的小客房那边出来,便见前面的转角廊边躺着一具尸体。”
夜瑶一愣,这可是自己娘家乔迁的大喜之日,而且这日子是请了好几个大师所看过了的,所以哪里相信她的话了,当下脸色就有些不好看道:“夫人可是看清楚了?”
丞相夫人本来被吓得不轻,所以此刻听见夜瑶不相信自己,而且还满口的质问,弄得好像自己故意骗人的一样,所以当即便道:“你若是不信的话,叫上几个男子同咱们去那里看看。”
夜瑶自然是不相信她的话了,且不说有大师专门看过的日子,而且这园子的守卫都是做什么吃的,难道有刺客进来了,还没有丝毫的发现么。
于是当真去男客们那边喊来了几个人,大家一起按照丞相夫人带的路,向那里走去。
陆尔雅自然也跟着一起去瞧热闹,反正在这里坐着也是坐着。
待大家走到了那里,果然远远的便看见地上躺着一个人,背对着大家,看不清楚上半身,但是那下身两条白嫩嫩的修长的腿,却叫人看得清清楚楚的。
女人们见此,都三言两语的议论起来,只觉得是晦气,便挥手将那找来的几位给壮胆的公子爷们给喊背对着转过去。
夜瑶跟着几个胆子大的上前去一看,却见那人竟然是云州七贤伯家的嫡女水依然,这个水依然夜瑶跟她算是熟悉的了,因为以前沈老太太的事情大家还没有说出来的时候,她是经常去将军府里的。
不过见她全身上下无完衣,见她起伏着的胸口,见她还活着,便也放心了,一面连忙将请了个夫人去喊来一个嬷嬷,找来一块披风,将她的身子给罩住,连忙找人把她抬进了房间里去,只是此刻闻讯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看戏的人也越来越多。
不过是明日,水依然的事情便会响侧整个金城,这样的女人,谁还愿意娶她呢?
看她又还有什么脸出现在金城呢?
想来自己已经算是客气的了,没有要了她的命。不过她的功劳倒也是不小,在她出名的同时,也够永平公府受的,乔迁的大喜之日,竟然出了这么晦气的事情,七贤伯家的嫡女小姐赤身**的被人打晕在她家的后院里,而且还叫不少的人给看了去。
先不说七贤伯家会来怎么样找他们永平公府的麻烦了,就是这女人赤身**的躺在他们家里,就该叫他们闹心的,不知道又要去请多少给法师来作法扫晦气了。
此刻匆匆赶来的白婉儿迅速的把水依然请到了后堂去,而永平公府的主子们一面在这前院安抚起客人们起来,所以便早开宴一个时辰。
前面搭着戏台,供客人们一面喝酒一面听戏。
上官北捷此刻便坐在陆尔雅的身边,已经猜到那个事情是她做的了,本来还以为她是想把今日过了才去找水依然的,没想到她都没有告诉自己一声,就将水依然的名声给毁了。
可见这个女人家做起事情来,也是雷厉风行的,而且还相当的有些手段,最起码,没叫人发现,更没有叫水依然知道是她给做的。
最叫他好奇的是,她怎么就能那么好的拿捏好时间,叫水依然没有在醒来之前,就能给人发现了。
陆尔雅总觉得上官北捷总是侧着眸子盯着自己看,便温柔体贴的给他夹上一筷子菜,提醒他道:“相公,来吃些菜。”
上官北捷看着这个像是没事人一样的陆尔雅,不禁是松了一口气,因为自己一直害怕她因为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心虚,露出马脚来,可是现在看她的这个模样,哪里是有半分心虚的样子了,看来自己是白担心。
夜瑶就坐在他们的对面,她心里一直在想,水依然到底是被谁给害的呢,将这其间去过那后面的人全都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虽然就觉得陆尔雅最有嫌疑,可是这根本不可能,陆尔雅不管怎么来说,都不能有那个出息把水依然打晕,然后还弄成这个样子,而且问过了二王妃她去后面的时间,根本就不够去做这些事情,现在看她又是一副泰然,所以便确定了这件事情与她无关。
而且看水依然身上的淤青,就像是一个男人动的手,可惜是那水依然竟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
叹了一口气,也难得在想这件事情了,转头去看那台上演着的戏。
可是似乎今日的日子本来就不大好,那花满红唱到一半去后台休息的时候,却别她的丫头在润喉茶里下了药,当下她喉咙便发不出声音来,于是没了主角,大家也都扫兴,匆匆的用过了宴席,便都各自打道回府。
一路上嬷嬷跟蔷薇也听说了那水依然的事情,特别是蔷薇,以前也没有少吃她的亏,所以特别的高兴又解气,完全将上官北捷这个主子给忘记了,跟陆尔雅一路说了许多的笑话,觉得没过多大的时间,便到了将军府。
这一回房,陆尔雅便先去喂了孩子,还没喘口气,上官北捷便围了上来,“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么?”
陆尔雅回看了他一眼,“说什么,我干什么你还知道么?明知故问。”他敢说今天水依然的事情,他就真的不知道么?
上官北捷爱怜的掐了一下她的耳垂,只道:“你这个小祸精,可真是惹不得你,那水依然估计是倒了八辈子的霉,竟然会遇上你这样的一个人。”
“怎么?难道你心疼了,还是觉得露的不算多?”陆尔雅闻言,挑起眉头笑问道。
无奈的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你这脑子里,装些正常点的就不行么?”
次日,水依然的事情当真的传遍了整个金城,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的一项讨论的娱乐话题。
延平公主也听说了这样的事情,不禁也是唏嘘道:“果然是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是时辰未到,不过瞧她也真是够背的,本宫这里还没有找她算账,她就先落了这么一个下场,听说现在要死要活的在永平公府里,而七贤伯家也知道了这个事情,连夜飞鸽传书过来,要永平公府给一个说法呢。”
陆尔雅点点头,很是赞成七贤伯家的做法,只道:“这个他们也没个什么错,毕竟这样的事情是发生在他们永平公府的啊,人家不找他们,找谁去啊!”
“你说的是对,可是那永平公府这自从柳太君走了之后,运气也真是差得很,本来还以为是搬回金城会有所好转,却没有料到,这搬迁的大喜之日,竟然便出了这样的事情,哎,这摊谁家里都是觉得晦气啊。”延平公主倒是觉得这永平公府也很是倒霉,真怕这霉气传到夜瑶的身上,若是在带到这府里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陆尔雅听她这么说,也是深深的同情了永平公府一下,其实非常惭愧的说,除了柳太君过世和夜婳的死不是她给闹去来的,其他的事情自己都是主导者。
只是,她当然是不能跟延平公主坦白的,只是随便的问道:“母亲,你看着这七巧夫人跟那召云夫人,咱们该作何打算?那七巧夫人虽然说是现在呆在洗衣坊里,可是那并不是个长久之计,而且时间久了的话,传到皇宫里去,恐怕是要叫雪莲公主给闹出给什么出来的。”
这个问题虽然延平公主以前说自己不管了的,可是却不得不管,如今这自己对这陆尔雅越来越觉得像是亲闺女,而且又见她跟北捷如此相爱,自己也是过来人,自然知道面对丈夫另外的女人是个什么样的担心,所以十分的理解她现在的处境。
只是自己似乎也是爱莫能助,只道:“你其实不必去管她们,只要好好的抓住北捷的心不就得了么?”
这个陆尔雅知道,可是那两个女人的存在,特别是那韩飞儿的存在,就像是自己一碗香喷喷的饭菜上面掉了两粒老鼠屎,吃是吃不死人的,可是就是因为这两粒老鼠屎的存在,叫人无法在对那一碗饭有半点想在吃的**了。
看来靠延平公主是不行的来,什么都是要自己亲自动手才能丰衣足食,对这两个女人,要找个什么理由,才可以叫北捷休了她们,然后又不违抗圣旨呢?
想来就是她们跟别人通jian了,只是哪里去找这样的人来跟她们呢?这也是个问题啊!
“对了,在过一个多月,便是孩子们的百日抓周,我是写想给孩子们大办,你看怎么样?”延平公主突然问起陆尔雅的意思道。
其实这个陆尔雅也不大懂,只是道:“我看铉哥儿们便就罢了,倒是大哥家的溯哥儿那里,母亲要多放些心在上面才是。”
延平公主的心思最近都放在了铉哥儿跟意儿的身上,对他们那边的事情最近也没怎么上心,于是便问道:“怎么了?你嫂子来说你什么了?”
陆尔雅摇摇头,这个夜瑶倒是没有来跟自己说个什么,只是自己觉得这样总是不大好,于是便道:“母亲,不是我多嘴,我最近听到丫头们嘴碎,说大哥跟大嫂闹了别扭呢,都说孩子是夫妻间的纽带,我想着母亲多去疼疼溯哥儿,然您去的时候,大哥跟大嫂自然是要来一起招呼您的,到时候你也好跟他们说说才是啊。”
经她这么一说,延平公主想起陆尔雅跟北捷刚刚要成亲的那一次,上官南飞去喝了一次花酒,不过自己也叫云管家去把他拽了回来,难道他最近又去了,上官家的人生来都是痴情种,一身可以与无数的女人擦肩而过,但是最终都会记得归属到自己妻子的身边,所以延平公主是断然不会叫上官南飞起了花心的。
至于上官北捷的那两个夫人,是没有法子拒绝的。
此刻便道:“待我抽空,只是你啊,也别顾着操心他们的事情,虽然你是关心,可是这府里的丫头多去了,一句话从几张嘴说出来的就不是一个意思,难免叫那些喜欢生事端的丫头们听去了,又乱嚼舌根子,叫你们妯娌间越是添堵。”
陆尔雅点点头,也觉得她说的是个道理,看来在这大户人家的生存之道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方可保平安保顺利。
且说上官北捷这刚刚回了府里,去延平公主那边请安过来,又告诉了延平公主,父亲晚上有事,估计回来不了,所以这才赶着回去跟陆尔雅吃晚饭。
不想这才走到大厅穿过小花园,便听见一个女人在花园里抽泣的声音,而且这声音有些熟悉,像是自己的召云夫人的声音,便想着她一个夫人,不管事受了什么委屈,也不能这么在这里哭,若是叫丫头们看去了,算个什么。
话说这韩飞儿,来了将军府里,沉浸了一个多月,觉得差不多将上官北捷的喜好跟忌讳摸得差不多了,所以今晚才到这路上来拦他的,只是她是个心思慎密的人,怎么可能说来拦就是直接拦住呢。
而且她也没想着第一次就能叫上官北捷记住了自己,她此番只是要做的是,将上官北捷拦住,停下来耽搁一下,叫他比平时晚些时间回去。
女人的猜忌心是最重的,她就不相信陆尔雅不会怀疑上官北捷。然这女人但凡是猜忌起来,每天都是疑神疑鬼的,事事都要询问,到时候上官北捷自然是受不了她的猜忌,而那个时机正是自己对上官北捷下手的好机会。
她可不会像秋英娘那个傻女人一样,会直接去漾园里闹。
虽然知道那延平公主根本就不待见她们,而且还把她们特意的安排在离漾园最远的院子里,可是她韩飞儿向来就不懂什么叫认输。
所以无论如何,有一日,她一定要将那陆尔雅给挤下去,而这上官北捷,也只能有自己这么一个正妻。
“时间不早了,你怎么不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上官北捷见她转过身来,便问道。只见那纤细妙曼的身影在月下很是闲静恬雅,果真是书香世家里出来的姑娘,便是这样站着,全身上下也有着一种典雅。不过他上官北捷不喜欢这种正经严谨的女人。这样的话,生活还有趣么?不由想起陆尔雅来,还是她好,该闹的时候闹,该温柔的时候也知道要温柔,而且要野蛮有野蛮,要闲静也有闲静,要·····
韩飞儿心中早就已经打好了腹稿,此刻只是泪眼朦胧的看向身边的绣球花,只道:“妾身只是离家尚久,有些想母亲罢了,而且母亲最爱的便是这种绣球花,整个院子里给种得满满的,而且没到现在这个时候,妾身一家人总是会在花园的小亭里对花题诗,对月作词。”韩飞儿说到此处,满脸回忆起以前的美好时光,忍不住扬起眼角,淡淡的笑起来。
叫人看了很是怜惜。
只是她原本笑着的,却突然叹了一口气,又道:“只是在金城里,极少看见这样的花,前几日看见了,所以今晚看见月亮出来了,便不自觉的走到这里来,看到这绣球花,不禁想起了母亲。”
上官北捷也不是那种无情之人,当下听见她的这番话,又见她那副欲哭又笑的楚楚动人模样,便很是体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准你回云州探亲,你若是愿意的话,今晚就可以吩咐人跟你准备,明日你就能回云州见到你母亲了。”
韩飞儿一愣,没有想到上官北捷那副体贴人的目光之下,心中却是这样的一个想法,当下心里不禁是又恼又怒,只是又不能发作,只是笑道:“谢谢夫君体贴,只是如今妾身已经是将军府里的人了,以前的家,最多不过是想想罢了,到底这里才是妾身的家,虽然探亲,可是妾身嫁给相公不过也连三月未满,按照云州的规矩,是还不能回娘家的。”
“呃!那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你明儿就找人把这绣球花移栽到你的院子里去,免得你也大晚上的跑这么原来对花思亲。”上官北捷听到她的话,便又很是体谅她道。
却又听韩飞儿道:“多谢相公的好心意,只是妾身不能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硬是叫这绣球花给移栽了,也许它就单单喜欢这个地方呢,就像是人一样,爱着哪一片土地。”
上官北捷觉得在这么说下去也是无聊,反正自己说出来一个给她解决的方案,她都会给一一的驳回,所以索性不再与她说了,免得叫尔雅久等自己了,看了她身旁无一个丫头,便问道:“你没有带丫头出来么?”
韩飞儿点点头,小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露出几朵娇羞的小红云,以为上官北捷会送自己回去。
却听上官北捷道:“去前面找个灯笼打着回去,别摔了。”
这男人,这个时候怎么都不会怜香惜玉一般,果然当真是那铁石心肠的人么?
上官北捷说罢,便也打着自己的灯笼回了自己的漾园。
韩飞儿见他就这么走了,气得将那绣球花摘了一朵,气愤的放在手心里捏碎,又在上面踹了几脚。不是说男人都容易感动么,可是她刚才连眼泪都流了,却没有见到上官北捷有一丝的动容,便是他口气里、表情上都是体贴,可是说出来的话可以叫人给气死。
愤愤的去拿了灯笼,自己打着回去。
上官北捷回到漾园,便见蔷薇守在门前,见他进来,便连忙去接过她手里的灯笼,打在前面,一面道:“夫人天没黑就做好了饭菜,只是久不见公子来,那菜都凉了在,这会儿夫人恐怕正在厨房里热着。”
闻言,上官北捷不禁后悔跟那韩飞儿在哪里多耽搁了这么久,只道:“你去帮夫人,我先去洗手等着她。”
蔷薇闻言便先去了,上官北捷便直接回到东阁的屋子里去,因为现在有两个孩子在,所以他们都没有去花厅里用膳,而是在这寝房的外间用饭。
洗了手,但见青嬷嬷跟庆春喜春两个丫头在给孩子摇拨浪鼓玩,便凑上前去把意儿给抱过来,不想他这才把意儿抱紧怀里,铉哥儿便在那边呜呜的哭喊起来了。
青嬷嬷见此,便笑道:“二公子你也真是的,不是知道小少爷向来是这么一个脾气么,如今还在他的面前抱小姐,这不是故意逗他哭么。”青嬷嬷说着,一面把铉哥儿也递到上官北捷的怀里去。
上官铉靠到了上官北捷的手臂上,似乎才感觉到那种特有的安全感,哭声也迅速的收去,一面蹬着小脚,在开始踢被上官北捷抱在另外一边的上官意儿。
不过上官意儿显然也不是个温顺的姑娘,自然是给踢回去,一面那小嘴裂开来,露出那粉红色的嫩牙龈,咯咯的笑着。
正巧陆尔雅进来看到意儿笑起来,不由问道:“怎么了,爹爹抱起来就那么开心么?”一面从上官北捷的怀里抱过孩子来,一面闻言细语的说道:“来娘抱抱,爹爹在外面累了一天了,叫爹爹休息休息。”
上官北捷闻言,也不顾丫头跟嬷嬷在,禁忍不住亲了陆尔雅的脸颊一口,笑道:“我命可真是好哦,有人心疼着。”
陆尔雅白了他一眼,“赶紧洗手了过来吃饭在贫嘴吧!”
上官北捷将孩子抱过到桌前来,一手抬起碗来,只道:“来爹爹抱着吃饭了。”
陆尔雅见此,不禁道:“给青嬷嬷看着便是了,你这个样子怎么吃啊。”
“你喂我!”上官北捷道。
“你欠扁!”陆尔雅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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