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也一面呜呜的点着头,陆尔雅当然要去看看自己的心新房间了,好期待早些搬过来住。
推开那房门,便见屋子里清一色的紫色纱帘,不管是房间中的家具,大的小的也都是紫檀红木的,“你们哪里来这么多钱置办的这些家具?”这些应该不便宜。
“不知道公子怎么知道小姐喜欢紫色的,还喜欢紫檀红木的家具,所以早就给置办好了,我们来也只是把他们摆放好而已,不过小姐看看这屋子里的小玩意,都是月鸣公子弄来的,可都是些新鲜的玩意。”皎月一面说着,一面捡起那小几上的茶盘子给陆尔雅瞧。
只见是个珊瑚雕的盘子,珊瑚不是什么良品,可是上面却是用那珊瑚的色样,恰到好处的雕刻出一座座山来,很是真切。
陆尔雅也很是喜欢,“你可是给月鸣公银子了?这些大概是要花不少钱的吧?”
皎月点头道:“给了,只是月鸣公子怎么也愿意收,说着朋友送的,他家里放着也不适合,都是闲着的,所以借花献佛,而且说是谢小姐的。”
“这可不好,还有这些家具,咱们现在若是没有那么多银子,我今儿先打好条子,你哪天若是见到了公子的话,你给我交给他。”陆尔雅突然想起,那别庄里不准她们进去的那个院子,是不是就是上官北捷喜欢的那个女子所居的地方?
“对了,小姐这几天所支出的账单冬儿已经给给列出来,东西大都是我和冬儿,还有月鸣公子去买的,小姐可以对照一下账单,有没有出入的地方。”小镯从冬儿那里拿来账本给陆尔雅道。
陆尔雅倒不是真的想看账单是否有出入,而是想看冬儿可是按照着自己所教她的法子来记账,打开一看,一目十行,也很是清晰,向冬儿道:“冬儿这帐记得很好,以后就用这个法子记,不管别人看不看得懂,最重要的是我们自己懂就好了。”将账本交给冬儿,一面敲着皎月的头道:“你俩个丫头办事,我还不放心么?还是你这丫头起了什么坏心眼?”
皎月呵呵一笑,“是啊,我是起了坏心眼,想把小姐给偷出永平公府来。”
蔷薇这才插上一句问道:“姨娘你难道真的要离开么?那我们怎么办?小姐会带着我们出来么?”
陆尔雅低头笑起来,却是有些无奈,“我倒是想立刻就离开永平公府,可是用怎么样的法子离开才好呢?”
说到这个问题,大家也都犯难了。
而却没有发现,那院外,月鸣一直站在门边,听着她们里面传来的微薄的声音。
她要离开永平公府,自己竟然这样开心,可是即使她离开了永平公府,隐匿在这闹市之中,她那一身的贵气,自己还是比不上、配不上!
两国不同世界的人,走的是两条不同的路,自己能给的不过是那些她看不见是关怀罢了。皎月口里的那个公子,看他出的那些手笔,绝对不是个寻常人家的公子,唉!
可是,刚刚她说喜欢自己给她的那些装饰房间的小玩意。想到此处,月鸣不由自主的笑起来,自己也真是的,为何如此的贪心,怎么能期望她更多的注意呢?其实这样也好,比原来还要好,自己现在可以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可以经常看着她了,老天已经这样待自己了,自己若是还不满足的话,就太不知好歹了。
听见她们一行人的脚步声靠近,月鸣赶紧撤身回了前面的店铺里边,一面开始认认真真的检查工人们所做的事,是否有瑕疵。
陆尔雅进到店面来,见此月鸣还在,便在隔壁已经装饰好了的掌柜雅室里,让皎月请过月鸣来。
冬儿趁机去泡来一壶香茗。
“不知道小姐有什么吩咐?”月鸣进到房间,只见陆尔雅侧着身子站在窗口旁,细微的风将她鬓边的几根青丝吹起,长长的睫毛甚至可以清晰的看清楚,长长的、卷卷的,随着她的眨眼看着外面的风景而轻轻的颤动着。
陆尔雅看着窗外的河水,有些兴奋,“那日我竟然没有看见这窗外是一条河呢。”
那窗外是条不算宽敞的河水,只是上面却也开满了荷花,一阵阵的荷香随着风灌进了众人的鼻尖。
月鸣闻言,便介绍道:“这条河虽然小,却是有一个非常美丽的名字?”
“什么名?”皎月也很是好奇,她也是土生的东洲人,怎么不知道呢?
月鸣走至那窗前,离陆尔雅也不过是两步之距而已,心跳有些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别过脸看着那荷花叶连天的河边,“这条河的两岸,以前传说住着一对情侣,只是那位小姐却是位世家千金,而对岸住着的少年却只是个穷苦人家的书生,他们的爱情因为那所谓的门当户对给硬生生的拆断,那位小姐在出嫁的前一夜,穿上那位少年最喜欢的红色罗裙跳了这条河,第二天小姐的父亲冤枉少年把小姐推到河里,少年最后被判秋后处斩,可是在少年行刑的前一天晚上,少年却失踪了,第二日人们在那个小姐跳水的地方打捞上他的尸体。”
“我知道了,我小时候好像听过,记得那位小姐叫做明珠,少年也叫做明珠,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明珠河,也是绝恋河?”皎月脑子里突然闪过小时候听老嬷嬷们讲故事的画面,似乎其中有这么一节。当时权当是故事,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陆尔雅难免不去感叹一番,毕竟死也是要很大的勇气的,可是她听说过了梁山伯跟祝英台的故事,如今听这个,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触,不过,倒是给了她一个启发,她是不是可以先给夜狂澜戴给绿帽子之后,然后不慎掉进河里,来一个金蝉脱壳呢?最好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河水把自己的‘尸体’给冲不见。
想来是有些简单白痴,可是却往往是这样简单的事情才容易叫人信服。
转正话题,朝月鸣道:“月鸣公子,我听皎月说,你已经和我们签了文书,既然如此的话,我
又在店铺里查看了一下,并未发现有任何出入的地方,交代了希望双方按照条约守则,特别是你不得将我们既然的身份泄露出去,还有,我想任命你为掌柜,毕竟你一个男子,不管是在什么事情上你都比皎月她们出面方便得多,至于账房这里,由冬儿掌管,厨房那里的事情,皎月来打理,不过总的来说,你都是她们的主管,她们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要由你来指点。”
皎月冬儿二人均点点头,月鸣则有些激动道:“小姐如此看重,月鸣又怎么会辜负小姐的一片厚爱,定然会把酒楼打理好,不要小姐操心半分,何况小姐列出来的那些管理的规矩,月鸣觉得十分的奏效,”
说到这个问题,陆尔雅便不得不提醒道:“还有就是最重要的,咱们的管理方式、账房,特别是咱们的菜谱,都是绝对不能外泄的,这些都算是酒楼的生命之源,没有了这些,酒楼自然就会瘫痪,你们想必也能想到这后果的严重性质吧!”
“这个小姐放心,人当是诚信为本,既然答应了小姐的,自然会守住这个约定,还请小姐放心。”月鸣当下镇重的点点头道。
皎月跟冬儿也点头保证,蔷薇站在陆尔雅的身后,也道:“小姐也请放心,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看店铺的事情总算是落了幕,一切也都正常,没出现什么漏洞,如今也算是完事具备,只欠东风了。只待寻个好日子开张,不过转念一想,若是定在荷花节那天开张,半价设置一个荷花宴,算不算是在给自己打广告呢?而且那天人多。
夜幕之前总算是到了院子里,就向陆尔雅所想象的一样,今天夜狂澜守了小镯半天,便跟着他的那帮狐朋狗友去花天酒地,没有在来自己的园子,刚刚庆幸的换好了衣服,去看了流苏一眼,给了于何寡妇五十两银子,让她明日抽空去给流苏家里送去,先把流苏的事情瞒着,免得他们老人家伤心担心。
何寡妇的儿子跟流苏弟弟一个学堂,而且那俩人年纪相仿,所以因为一起上学堂,所以中间有些感情,两个小子还相互往对方的家里拜访过呢,所以何寡妇是知道流苏家住在哪里的,陆尔雅这才想起让何寡妇给送些银子过去,因为流苏恐怕之后的一段时间都没有空儿回去。
拿着那么多银子,何寡妇有些犯难,“姨娘,你一下子给这么多银子,足可以流苏一家半年吃用了,她们会不会怀疑什么?”
陆尔雅想了想也是,便道:“那你先给她家里递二十两,就说这阵子荷花节府里边忙,她可能有好大一段时间没空儿回去看家里的老人,所以央你给他们送银子过去。”
何寡妇点点头,“也只能是这样了,只是姨娘,不是我说你,你这样恐怕瞒不了多久的,倒不如先跟流苏母亲说了实话,她们又不会埋怨,何况这事情跟你又没有关系,倒是你为了流苏,差点葬了性命。”
两人一面说着,从流苏的房间出来,正到那前院,便闻到一阵浓浓的酒气,夜狂澜由几个小丫头扶着,一面嚷嚷叫道:“陆尔雅呢?叫陆尔雅给我出来。”
“你嚷什么嚷!”陆尔雅见此,不禁厌恶的皱起眉头,振声道。
夜狂澜甩开几个丫头,似乎一瞬间酒意醒去了一大半,阔步向前,直接走向陆尔雅,二话不说,将她给拦腰扛起来。
陆尔雅被他身上满是呛鼻的酒气一刺激,最先反应过来,一面挣扎道:“夜狂澜,你脑子有毛病?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一面捶打着夜狂澜。
丫头们被陆尔雅的声音惊醒过来,何寡妇知道姨娘不愿意跟四爷,可是这都是人家的媳妇了,怎么还能说个不字呢,但是听见陆尔雅的叫声,便连忙上前去拦住夜狂澜道:“四爷,您是不是醉了,先把姨娘放下来,我给你做一碗醒酒的汤,有什么事情醒了酒在说。”
只是何寡妇的话不过刚说完,就一脚给夜狂澜踢开来。
何寡妇的身子在地上滚了两圈,这才停下来,鼻血瞬间哗哗的流了下来,陆尔雅见此,不由一阵心痛,也没顾得及在挣扎夜狂澜,只是朝那几个慌了的小丫头道:“赶紧给何嫂子止血,你们傻站着干什么?”
夜狂澜直接将陆尔雅扛进她西厢我卧室,用力的将她砸在床上。
陆尔雅给他砸得背脊生疼,眉心皱在一处,但是却没有就此屈服,连环的从床上跳下来,质问此刻还略带些酒性的夜狂澜道:“你难道就这么点本事么?”
夜狂澜一脸轻蔑的笑意,“看来你很清楚我要做什么,看来你也是比较熟悉做这样的事情,你告诉我,其他的男人是怎么让你心甘情愿的,我也效仿效仿,看看你这床上的功夫当真是如此了得,然他一个饱读诗书的谦谦君子,竟然都不顾礼教,跟我要你。”
陆尔雅愣了愣,“你他妈的胡说八道,别在外面受了什么鸟气,回来净找姑奶奶的不是。”她也不甘示弱,在他身前站直身体骂回去道。
“哼!你少给我装傻,你说,你是怎么去勾引子轩的,还有上官北捷?你说。”夜狂澜不理会她的挑衅,继续追问道。
陆尔雅冷笑一声,平静下来,问道:“你那只眼睛看见我去勾引了?凡事是要讲证据的,别动不动就往我的头上扣帽子。”
夜狂澜自也有他的理由,一一回道:“子轩他向来是最尊崇道德礼教的,可是那日竟然跟我来讨你,上官北捷向来是个不管闲事的人,那日就算是掉井的人是奶奶,他眼睛肯定都不会眨一下,更别说去救人,可是因为掉井的是你,他却想都没想的往下就跳了,你说,难道这不是证据?”
“这算是什么证据,等你捉奸在床的时候在来向我发脾气。”陆尔雅随便的回了他一句,准备出房间,却被他一把强行的揽入怀中去。
陆尔雅这才觉得夜狂澜今天是要动真格的了,顿时心里不禁有些害怕起来。一面挣扎着问了一句最白痴的话,“你想干什么?”
夜狂澜见她挣脱不了,不禁有些得意道:“做什么?自然是做夫妻间该做的事啊!”
迅速的平静下心来,陆尔雅素是知道越是反抗他就越是有兴趣来挑战,可是他似乎不是一直很讨厌自己的么?不如……。
陆尔雅顿时一脸温柔的笑容从脸上荡漾开来,满眸的风情,魅惑着夜狂澜,原本绑直的身体也放松下来,软软的贴在夜狂澜的身上,声音软软的低诉道:“妾身可是盼了好久,今日终于等到相公垂怜了。”
夜狂澜顿时有些僵硬住身体,听着陆尔雅那充满欣喜的声音,竟然感觉自己在无一丝动她的念头,现在她的这幅媚样,不正是她第一次给自己递送情书时候的模样么?
又听陆尔雅满脸掩不住的娇羞道:“柳姐姐跟妾身说,做女人的不该那么的主动,便是怎么样的喜欢相公,也不能那么明显的表现出来,那样会显得轻浮,会叫相公反感的,所以妾身这阵子实在是忍得难过,明明好几次见着相公,都想靠在相公的怀里撒撒娇的,可是一想的柳姐姐的话,妾身不得不作出这么道貌岸然的样子,若是今日相公不主动提出来,妾身还不知道要等上多久呢。”
陆尔雅一面低头满脸羞红的说着这些话,一面开始伸手给夜狂澜解带宽衣。
夜狂澜此刻很明确确定,陆尔雅从来没有改变,现在就是最好的证明,还有她的话,觉得身上有些痒,低头一看,她竟然主动在解自己的腰带,顿时只觉得一阵恶心,将她狠狠的推开,犹如避蛇蝎一般的避开陆尔雅,“原来你?你……哼!”
拂袖一甩,顿酒意完全消散,大步走去门,一面心里忍不住后悔刚才自己竟然想跟她行夫妻之礼。
待确定他已经走远,陆尔雅这才敢深深的吐了口气,脚跟有些发软的跌坐的地板上,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好快。
差点她就真的**了,看来得早点提前出轨计划。
何寡妇见夜狂澜拂袖而去,满脸的厌恶之色,想必刚才没发生什么事情,赶紧向西厢跑去,却见陆尔雅的房门开着,进去一看,只见陆尔雅抱着膝盖坐在那地上。
不禁有些心疼的放慢脚步,慢慢的走到她的身边,只见她脸色有些苍白,蹲在她的身边劝慰道:“姨娘,身为人家的媳妇,就是这样不由自主的,夫是天,我们女人家哪里还能说什么呢?更不能说不,你今天是躲过去了,可是后面的日子还长着,你能躲得过初一,那十五呢?所以你还是慢慢的接受吧!”
说着,何寡妇忍不住的叹气,当大户人家的侧室,倒不如他们这些穷人家的平妻,说来贫穷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若是当真自己的夫家是个大富大贵的人家,自己的男人不知道都纳了多少房小妾,如今他去了,还不是留下一个烂摊子给自己,整日里的妻妾暗斗。
不过,幸亏他们是贫穷的人家,即使自己男人走后,家中老小都要她来照顾,外面里面都是她来做主出主意,虽然贫穷,虽然累,可是儿子孝敬她,婆婆也心疼她。
哪里像是陆姨娘,上面的长辈们一会儿喜欢,一会儿不喜欢的,疼时是宝贝,不疼时连个丫头都不如。
还有这个四爷也是,从来没给姨娘一个好脸色,似乎当真是姨娘巴着要他一般。
“何嫂子,那你说我以后怎么办?你也看见了,四爷的哪一个小妾是有好下场的,游姨娘不明不白的死了,小镯的孩子也怎么不明就里的小产了,虽然说是那个嬷嬷压着的,可是我就不相信天下有那般巧合的事情,为何那嬷嬷刚刚压着她的肚子呢?”陆尔雅眼神有些可怜兮兮的看着身边的何寡妇问道。
虽然信任何寡妇,可是她是个遵守三从礼教的女人,自己若是把想法流露给她,那她还不知道怎么看自己,所以此刻便探着她的口风是怎么样子的。
何寡妇为难的叹了一个气,“姨娘,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要是真的无心四爷,眼下的办法就是让他休了你,可是你也要想清楚,被休的女人是无法在有立足之处的,只得是绞了头发,去庙里面当姑子,那一世的青灯古佛,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能受得了呢?所以啊,我劝你还是安安心心的,放宽些,试着去接受四爷罢了。”
“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么?”陆尔雅已经肯定她接受不了自己的这种作风,心中已经决定一定要瞒着她。即便她跟自己也算是亲近的,可是有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何寡妇摇摇头,“没什么办法可行了,既然四爷有心宠你,你就好好的接受,毕竟上面老太君和柳太太还指望着你生个一男半女,就算你有法子叫四爷休了你,可是她们目的没有到,固然也是不同意的。”
“她们又不疼我,只把我当时二房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陆尔雅想到二人,不禁有些愤愤道。
何寡妇听见她如此说,吓了一跳,可是又觉得她说的是个理,只得开导道:“你怎么能如此想呢?这生孩子本来就是女人家的事情嘛,得了,这话以后可是万不能当着长辈们说的,若不然她们会不高兴的。”
陆尔雅跟何寡妇以前相扶着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像个没事人一样问道:“今天晚上吃什么?我想吃些辣的,做个宫爆鸡丁行么?”
何寡妇有点没有反应过陆尔雅的话来,“好,好,可是…。姨娘你确定你已经没有事了么?”
“你看我像是有事的么?”陆尔雅对着有些发愣的何寡妇笑了笑。
“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这就去做。”何寡妇见她笑得也不假,便放下心来,高高兴兴的去了厨房。
天变着法的闷,陆尔雅好不容易睡着,却觉得身边旁热热的,懒洋洋的睁开眼睛来看,身旁竟然睡着一个人,还没来得及张开大叫。
便听那人说:“别叫,你想所有的人都知我们同床共枕么?”
这声音,好生熟悉,陆尔雅立刻反应过来,“你怎么来了?下去。”说着,用脚边踢着他。
“许久没见,我可是想你想得紧,却不曾想,高刚刚见面,你就这样对待我,你可是忍心?”黑暗中,陆尔雅只听那人喃喃低语,有些不满的抱怨道。
陆尔雅眉头皱成一个‘川’字,有些不习惯他用这样的口气说话,从床上站起身子来,跨过他的身躯跳下床去,“你给我起来,我们还没熟悉到这个份上。”
“你的意思是,若是熟了的话,可以了?”羽冰夜有些偏冷的剑眉微微一振,笑着问道。
陆尔雅不理他,穿上绣鞋,自己去桌旁倒是一杯水,顺势靠着桌旁坐下,对于这个三番四次夜闯自己深闺的男人,她已经没有什么排斥感了,反正就是觉得他怎么着也不会对自己不轨的。
见她不在理会,羽冰夜也觉得无趣,在无睡意,那窗外闪电交加,屋中却是沉静如寂。
“我竟然想你了?”他站在陆尔雅的身边,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桌旁的陆尔雅,有些像是在疑问?
“哦,是么?”陆尔雅不以为然,想她?想利用她?羽冰夜这个人她大概已经知道是谁了,靖州靖州的定南王羽家,听说是现在所有公侯伯里最强势的一个门阀,同时也是朝廷最忌讳的一个门阀,当然也是最防备的,而且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法子削夺定南王手上的权利呢。
虽然不知道羽冰夜与定南王家有什么关系,可是在她想来,和从这个人的气势来看,绝对不是定南王家跑腿的,想她一个小小的刺史府千金,若是跟着这样的大人物有了关联,以后定南王家若是想反朝廷,倒时候害她一个人倒是不要紧,怕的是连累家中父母兄长。
此刻不禁有些后悔,上一次说与他结为朋友的事。
“真想把你抢走。”羽冰夜突然从她的身后抱住她的腰身,弯腰伏在她的背上,闻着那发间的馨香,仍旧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着。
陆尔雅不管他这话是说着玩还是真的,可是都把陆尔雅给吓了一跳,而且他们这个姿势,“你放开我,你不要无理取闹。”
身后的人不动,“我没有无理取闹,是真的,说来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你既然不如我府上的美人们,更不是那绝世惊才的才女,可是这一阵子,我心里却时常的想你,想你在做什么?笑了?生气了?恼了?哭了?”
“你……”陆尔雅无语,她可是没有漏听他的那句话,‘他府上的美人们’,从这句话可以判断,这羽冰夜更是自己招惹不得的人物,看来自己这里是不能待下去了,不止是夜狂澜那个变态狂,还有他这个半夜访客。
听见她若有似无的叹息声音,问道:“怎么了?”
“你太重,压得我透不过气来。”陆尔雅有些微喘着气回道。
羽冰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全身压在她的身上,她如此瘦小,连忙站起身子来,坐到她身边的凳子上,很认真的问道:“我带你去靖州吧!”
陆尔雅心头一颤,“你为何带我去?”
“我喜欢你,想天天看着你。”他觉得这个回答已经是超脱了他向来对女人的最好态度了。
可是,却没有发现陆尔雅是如何的喜悦,却只是听她淡漠的口气回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若是不喜欢我了,不想见到了我,倒是我怎么办?”
羽冰夜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身边的美人很多,他甚至都记不起她们的名字,更没有想过当自己把她们忘记了的时候,她们会怎么办?,片刻才回答道:“你跟不同,我可以专门为你建造一个别苑,你不必担心生活。”
陆尔雅清冷的笑了一声,放下手里一直抬着的茶盅,站起身子来,面向着那窗外不停闪烁着的电光,“你会错我的意思了,我要的不是你保证我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那些不过是过眼浮云,有无没什么重要的,何况我是个正常的人,知道怎么来养活自己,我要的是可以和我相濡以沫的长相守,若如你给不起,最好不要轻易的来招惹一个女人。”
羽冰夜沉默,在他的眼里,作为女人,就是该让男人来养着的,她们负责的,只是需要取悦男人,给男人传宗接代就可以了,他喜欢陆尔雅,可能是因为第一次认识她的时候,被她身上的新鲜感给吸引了,可是这并不代表就是长相守。
一辈子,他保证不了,他倒是可以保证她一生的荣华富贵。
听见他沉默,陆尔雅已经知道他的答案了,便道:“你不能保证,是吧。所以我们还是做朋友的合适。因为我这个人很贪心,对待男人,心我要,人我也要,但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来跟我分享!”
她的字字如金,直坠他的心中,不曾想,这个看似如此娇弱的女子,心却是如此的霸道,可是怎么可能呢?男人三妻四妾,哪个能少得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那夜雨缓下来,闪电雷鸣声静,羽冰夜便离开了。
这个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男人,注定是在陆尔雅的生命中留不下什么痕迹了。
三更将至,陆尔雅却在也没有睡意,掌起灯来,下定决心就在荷花节那天开张,只是这荷花宴都用那些菜色做为主菜呢?最好是能让大众喜欢的菜色。
“莲子鱼汤,荷花羹、藕月丝、荷花闷虾……”
待写完这些东西,陆尔雅又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来,自己的运气不是每次的都那么好,刚好自己出去的时候没有人来找她,想了想,怎么才会叫人不会来她的院子里呢?
伤寒复发,这可是个会传染的病。
于是,第二日,陆尔雅的伤寒病又来了,复发的原因是昨夜下了整夜的雨,她有些受凉了。
一切水到渠成,陆尔雅正欲换衣服出去,消失了许久的夜婳竟然这个时候来探望她。
“你怎么来了?”陆尔雅刻意的坐在屏风后面,不与夜婳面对面的,免得自己的‘伤寒’传染给她。一面偷看着夜婳的似乎有怀疑她,却见夜婳的眼眶红红的。
只是因为有了夜瑾娘的教训,陆尔雅已经不再去管夜家的事情了。
却听夜婳有些像是因为哭的太久,因而沙哑的声音道:“你嫂嫂,对不起,前阵子被母亲守着,你几番不好我都没有来看你,今日我母亲出去了,我才偷偷来的,却听丫头们说,你的伤寒病发了,你还好吧。”
原来是这样,难怪自己好久都没有在见到她了,“没事,现在不过是有些发热发软而已,养养应该就没事了,你也不必担心,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就赶紧回去吧,若不然你被我传染了可不好治的。”
夜婳沉默下来,但是却也没有走。
陆尔雅不由问道:“你有事?”
“恩!”夜婳的声音变得有些细微,一面轻微的抽泣起来。
“你怎么了?”陆尔雅就是天生操心的命,心里明明想着不去管了的,可还是人不怎么了的去问她。
夜婳的抽泣声越来越大声,随之哭出来道:“我娘给我定了亲。”
“这是好事啊,何况女大当嫁,你也是早过了及笄之年的,若是在不定人家,闲话该起了。”陆尔雅试着安慰道。
“可是以后在也见不着嫂嫂了。”夜婳连带哭着说道。
“难道对方不是东洲的么?”陆尔雅又问。
“嗯,是金城的王尚书家,母亲说经过瑾娘害人的这件事之后,上官家是断然不会在与夜家联姻的,所以她也不指望,就按原来父亲中意的王尚书家定了,正好那王尚书母子也来东洲赏荷花会,她们前日就给定下来,荷花会一结束就来下聘,婚期在九月。”夜婳一面止住哭声,一面道。
“既然是你父亲中意的,定然不会是什么差劲的人家,你也算是命好的啊,那家王公子既然来了,那你可见过他,为人怎么样?”
夜婳要说的正是这王公子的作风,满是委屈道:“父亲是因为他们家的家世,可不是因为他家的为人,这个王公子更是跟澜四哥一个德行,而且如今那家中已经有了两个妻妾,我若嫁过去,就算是正妻,可是也不见得有什么好日子过,而且……。”
“而且什么?”陆尔雅听到对方跟夜狂澜一样,顿时也不禁为她惋惜,夜婳不管怎么说来,目前还算是好,只是这么会摊上这样的一个父亲呢,不过将她与她的那个姐姐一相比,她显然是好的多了。
夜婳突然走到屏风后面,红红的眼圈紧紧的盯着陆尔雅,像是珍珠一般泽亮的贝牙深深的咬住下唇,挣扎着到底要不要告诉陆尔雅。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们姑嫂之间还能有什么不能说的。”陆尔雅是看出了她的疑虑,但是看她的表情,似乎是遇到了什么特别难的事情,自己终究还是不由自主的问她,想去关怀她。
夜婳一面那纤纤十指绞着自己的白色绣帕,脸蛋突然间有些晕红道:“嫂嫂不要告诉别人可好,如今这家中,婳儿不敢去相信谁了,虽然你是嫂嫂,可是婳儿却将你当做是闺蜜来看待的。”
听了她的这一番话,陆尔雅不禁觉得自己刚才的那种想法太独断了,因为瑾娘的事情而打翻一船的人。便道:“好妹妹,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先前竟然如此的疏远于你。”
夜婳也知道陆尔雅先前是有意疏远自己的,可是却能理解,瑾娘差点害死嫂嫂,也难怪嫂嫂会对自己有防备自己,当下也不怕陆尔雅的风寒传染自己,“嫂嫂不必如此想,这也是人之常情,何况错在我们家的姑娘身上,嫂嫂若是连经过这件事情之后,还能从刚才就如从前对婳儿那般的亲近,婳儿倒是会顾及嫂嫂了。”
“同时一家人,却是千百种心思,你生得虽然有些调皮,可是心眼却着实的好,妹妹如今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来,即便是我不能给你解决,却也能陪你一起分享这一份苦楚。”
夜婳闻言,顿时眼泪止不住的流,问道:“嫂嫂可曾真的喜欢过一个人?”
陆尔雅摇摇头,貌似没有。
夜婳继续说道:“可是婳儿是真的喜欢上一个人了,也许在第一次见到就喜欢了,可是那时候婳儿不懂,直至时光转移,不在相见,婳儿这才发现,自己却早已经把心遗落在了人家那里。”
从来没想到,夜婳竟然要跟她说的是这初恋之事。“那他可是知道你的心思?”
苦苦一笑,“恐怕他都不曾记得有我这么一个人吧!其实那人嫂嫂也认识,婳儿还是因为嫂嫂见到他的。”
夜婳这般一说,陆尔雅顿时猜出了夜婳喜欢的是何人?震惊中却是为夜婳惋惜,她恐怕是寄错了情罢,正巧是月鸣自己讲的那个故事,明珠的绝恋,说的不正是她们俩人么?可是不知道怎么的,陆尔雅却觉得月鸣心中另外有人,而且还是和自己亲近的人,但是绝对不是夜婳。
半响不语,姑嫂两人都沉默了下来,最后还是陆尔雅先开口道:“婳儿,我虽不是那种在乎门第之人,可是此刻却不得不劝你一句,你们的身份是天差地别,我劝你还是情根未深种,早些抽身出来。”
“我也知道我们不肯能,只是以后的日子我都会在自己的园子里学习怎么样去做别人家的媳妇,加上我的女红厨艺都不好,以后定然是连来看嫂嫂的时间都没有了,所以今天来,给嫂嫂带来了两份礼物。”夜婳一面从自己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两件玉器。
一件是玉簪,一件是金蟾坠子。
“这玉簪是我最心爱的东西,一直都舍不得带,现在送给嫂嫂,而这个玉坠子,本来是想请嫂嫂想法子送给他的,可是现在想,没有那个必要了,反正我们以后也是见不着的。”夜婳的眼神一直在那玉蟾坠子上,片刻才移开,将玉坠子跟玉簪交到陆尔雅的手里。
陆尔雅不知道当不当收,毕竟这些都是她的心爱之物。
见陆尔雅不接,夜婳便拿起玉簪走到她的身后道:“我给嫂嫂别上。”
她已经把簪子给自己别上,陆尔雅便推迟那玉坠子道:“那个你既然是想送给月鸣的,就自己留着,虽然不能爱,却是可以在心里怀念的,留着以后自己还可以看看。”
夜婳觉得陆尔雅说的也未尝不是,自己是该给自己留些怀念,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擦去眼角的泪水,“那嫂嫂,婳儿先回去了,若不然母亲发现的话,身边的丫头们又要手我连累了。”
陆尔雅也忙着出去,所以并未留她,只是叮嘱道:“有空儿在来。”
夜婳笑着点头,只是陆尔雅没有发现她眼角的那丝绝望。
芳心暗动心先死,夜婳来访话轻生!
不过是这么一日而已,店铺就已经装修好了,最然那面门不大,但是却有两层,其实这装潢跟寻常的店铺也是一样是楼下是些闲散的桌椅跟柜台,楼上设了些雅间和几桌散桌。
月鸣见到陆尔雅来,自己是喜不胜收,连忙要引着陆尔雅上下是参观,却是想到了一个比较大的问题,“不知道这酒楼的名字,小姐可是想好了取个什么比较合适?”
这倒是个大问题,陆尔雅竟然给忘记了,心里闪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却是去问问上官北捷,听他有什么意见。不过随之也想到,皎月不是说了么,他这阵子消失了。
也罢,不过是一个酒楼的名字而已,会难了自己们,怎么说她也是高中毕业,大学在读。“荷花节是哪天?”
月鸣有些像是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后天就是了。”
这能怪她么,她是第一次过荷花节,“那牌匾要多久才能做好?”
“估计一天左右吧!”月鸣算了一下,就算是想在荷花节的当天开张,可是明天晚上一定要把牌匾挂好,便又道:“小姐若是真的想在荷花节的当天开张,那明天下午之前一定要做出牌匾来。”
“哦!”陆尔雅应了一声,可是这酒楼的名字大都是大同小异的,不知道要什么样的名字才会叫大家容易记住,还觉得与别家的不重复呢?“烟雨酒家?怎么样?”
月鸣经她一提醒这酒,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还等着她来决定呢,便道:“对了,小姐店里的酒不知道要从那一家的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