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未必,想我大汉能人何其之多,只恨奸佞把持朝政,让这些贤能之士失却了进身之路,若是有一忠臣能独掌地方大权,广纳天下贤士,逐步把这些贤士培养成我大汉栋梁,让他们进入朝堂之上,又或是掌控地方,时日一久,奸佞自是无处容身。”
“如此一来,难道赵校尉就不怕造就一位权臣吗?”
“若真的是忠君爱国之士,自是不必多虑。”
“那大人可是忠臣?”端正了身子,田丰的脸上突然变得无比的严肃。
“云受陛下赏识提拔之恩,自是忠于朝廷和陛下。”
赵云毕竟年轻,缺乏经验,虽是聪慧却也少了点心机,面对田丰的问话,不假思索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不过正是因为如此,他的回答才会让得田丰觉得眼前一亮。
“元皓,赵校尉。”打断了两人的讲话,卢植长辈般威严而慈祥的声音传了过来。
卢植:“今天张角突然退却,你二人有何看法?”
田丰:“回卢中郎,之前羽林中郎将叶成便已通告我等,言其将会从后牵制张角动向,而先前张角确有多次兵马调动,如今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张角又贸然退兵,依丰所见,应该是叶中郎在其后方做了些什么,让得张角不得不放弃大好形势退兵。”
卢植:“那依元皓之见,黄巾军后方是出了什么问题?”
“必是截了张角大军的归道。”田丰还没来得及回答,一旁的赵云便已是一脸兴奋地站了起来。
“赵校尉为何如此肯定?”就在这时候,王芬那不冷不热的问话声响起。
“我师兄用兵最是诡谲,常如天马行空,每每总是能在敌人最意想不到的时候给予对方重重的一击,而如今能让黄巾军不惜放弃优势也要马上退兵,除了其后粮道被劫,云想不出别的可能。”
“赵校尉所言,丰也赞同。黄巾军不事生产,军中所用粮草大多是靠劫掠而来,可是这么来虽然是能在短时间内筹集到大军所需粮草,但是要在冀州广阔的地界上劫掠到足够的粮草,张角的大军必然要被分散开来,只要叶中郎看准时机,以轻骑突入冀州境内,不难把黄巾军的粮道搅得七零八落。”
“嗯,元皓所言有理。”眼见田丰发话,而卢植也赞同,王芬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卢中郎,如今黄巾军既是粮草不济而被迫撤退,其必然要回广宗重振旗鼓,此正是我军主动出击之时。”
“没错,黄巾军此番退兵退得莫名其妙,其士兵一定心中有所猜疑,这样一来士气必然会受到影响,如今确实是主动出击的大好时机。来人,传令下去,每日一早全军拔营,追击黄巾军。”
“卢中郎,那魏郡……”传令兵刚刚走出去,王芬却在一旁吞吞吐吐的引人注意。
卢植当然知道王芬是担心他们把大军带走了,那魏郡防御空虚,若是这时候受到攻击该如何是好,不过王芬的担心在卢植看来,却是有点杞人忧天了。
“王刺史不必多虑,赵校尉原是奉义真命令平定兖州的黄巾叛乱,如今赵校尉会到得冀州,就说明兖州的黄巾军应该是已经被击溃了,刺史大人自可不必担心被黄巾军从后偷袭。”说着卢植还望了赵云一眼,得到了赵云的点头承认,然后才接着说道:“如果王刺史还是担心的话,在下留守元城和繁阳等地的万余兵马也一并交给王刺史指挥如何?”
“卢中郎不必如此,既是卢中郎心中已有计较,这魏郡由芬一人独守便可,卢中郎只需留下数千兵马予芬,芬便可保魏郡无恙。”
一听卢植所说,王芬就知道卢植是铁了心要出兵了,既然如此,与其在这时候分薄兵力害得卢植功亏一篑,引起黄巾军反扑,还不如在这时候做个顺水人情,把手中兵力全都交给卢植,希望卢植能一战功成,灭了张角,这样既能保全魏郡乃至整个冀州,也能在事后搏一个忠勇之名。
虽是一场赌上了身家性命前途的赌博,可是他王芬赌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