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真的是我。”景洛看着她的脸,然后鼻尖顶着她的鼻尖,莞笑如夫道,“我来带你回家。”
说着他心酸地摸了下她的脸,却不敢露出担心的神情,而是依旧笑着,“都怪我,学医不精才让你受这般苦。”
叶翎摇了摇头,头靠在他的肩上,“洛做的比任何一个当夫君的男子都还要好。”
君楠进来的时候,见到就是两人相濡以沫的情形。
眼沉了一下,然后靠在墙上,打断他们的对话,对景洛笑道:“景公子,别来无恙。”
景洛一愣,转头也同样面之有礼,客套道:“谢谢,君大人才是,别来无恙。”
君楠嘴角一勾,从袖中拿出一瓶药瓶子,晃了晃,“对于你孤身一人来到这里,我本猜得到。但你究竟能不能做到以妻为重而不顾己,我就不知道了。”
她说后,将一个药瓶子扔到地上,凛下脸道:“想证明你们的爱,那就做给我看。”
叶翎看着那眼熟的药瓶子,拧眉对景洛道:“你想做什么?”
景洛用被子拿过来将她披着,然后轻轻地放下双手,将她耳边的发丝捋至脑后,“没什么,就是感受下你的痛苦。夫妻俩本来就应该同甘共苦。翎,你不会阻止我的,是吧?”
叶翎手一颤,直接否定他的话,“不行,我不允……许……”话到一半,身体又开始颤抖起来,她眉头颦得更紧,“你……也看到了……这根本是两码事!”
叶翎说这句话几乎是在低吼,因为她不可能让自己的爱人同自己一样染上一样的毒瘾!
第一看见在他面前生气的叶翎,亦是第一看见这样憔悴和无助的叶翎,景洛眼眸一垂,强忍着心中欲崩的痛,强忍着眼泪。
牵强地还是一笑,“不,翎,这就是一回事。”他说着,不顾那紧紧抓住他的手,撇开了那手,下了床,然后捡起地上的药瓶子,对君楠道,“君大人,不要忘了你说过的。”
话一落,他毫无犹豫地打开药瓶子,然后将里面的毒苗吃了下去。
吃完之后,景洛并没有任何的表情,但却可以听到床上的叶翎捶打床板的声音。
景洛走过去,轻轻抱住她,然后拍着她的背,抚慰她,“翎,熬过去就好了,你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你这么坚强,我亦不会输于你,静下来好吗?”
可是叶翎并未静下来,而是抓起景洛那纤细的手,在手背上深深地咬着不放手,以不让她自己哭出来。
景洛一笑,“我们回家了。”话落,在叶翎的脖子上用力一敲,叶翎便晕了过去。
他对君楠说:“君大人,如你信中所写,我做到了。请放我们走。”
这时,连同师爷,进来几个衙差模样的女子,一一困住景洛,“休想走!”
但却被君楠挥手遣退,师爷一颦眉:“大人,你真想清楚了吗?”
“让你退就退。”君楠只这么一说,衙差就都退了下去。
待到房内又安静下来,君楠没问什么也没再说什么,只对景洛道:“在我没后悔之前,你们走吧。”
景洛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背起叶翎,出了房间。
徒然剩下君楠和师爷的房间。
君楠踱步走至那床,用手细细地抚摸床上的每一寸余温。
最后坐在叶翎时常坐在那个床角,用同一个方向看向窗外。
这个角度可以看清楚外面的一切,特别是那太阳东升西落的地方。
日暮时分,夕阳余晖暖照大地地撒在那一片绿荫大树上。
让那一片阴凉和阴暗显得格外的光明和和谐。
她面上忧凉地笑了,“希望……吗?”
原来,她一直自以为懂慕子陌也懂叶翎,但到头来,不过都是她自己的遐想罢了。
等到真正抓住时,却发现,这爱在越离越远。
放手了,这心,又痛得丝毫感受不到这余晖的温暖。